随着押送街溜子的卡车开向西郊农场,事情也暂时告一段落,但事件后续的传播反倒愈演愈烈。
只要有人说起那段顺口溜,总免不了提一句三十多个街溜子凄惨无比的下场,以至于四九城后来大大小小的街溜子都知道,南锣鼓巷有个活阎王。
收拾完这群街溜子,荀遇胸中郁气已然消散大半,虽然主谋还没受到应有的教训,但现在荀遇可没心情收拾马又新。
眼看着关晓梅月份越来越大,荀遇只能提前将岳母大人请来四合院,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此类事件,荀遇还特意花费重金从黑市买来一把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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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这边恢复了平静,轧钢厂里却热闹非凡。
前几天马又新刚经历被下属威胁,再加上求援老领导不成,反倒遭受一顿训斥。
感觉颜面扫地的马又新本就窝了一肚子火,心情烦闷之下自然也就无心八卦。
只是还没等马又新想好如何应对时,荀遇就快准狠的解决了闹事的街溜子,也正是因为这份果决,一下就将马又新打了个措手不及。
办公室内马又新还在祈祷满天神佛,轧钢厂外杜洪、龙哥的家属已经贴上了大字报。
“马处长不好了!”
寂静无声的办公室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惊呼声,而马又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打了个哆嗦。
“滚出去!这么大人了连敲门都不知道?”
看着破门而入的宋良国,马又新又急又怒,又一次在下属面前失态,马又新将桌子拍的震天响。
“别以为抓到一点把柄你宋良国就可以无法无天!在我马又新眼里你就是个臭虫,连杨厂长都被我整下台,弄死你宋良国更是轻而易举!”
原本宋良国是来通风报信的,但被马又新指着鼻子骂还是有些羞愤难当。
看着已经狗急跳墙的马又新,宋良国心情忽然就平静下来,反正杜家的孩子已经吃了花生米,宋良国索性破罐破摔。
想通一切的宋良国诚恳认错,恭敬的退出办公室,同时还贴心的带上了大门。
“咚咚咚。”
又过了大概一根烟的功夫,宋良国这才规规矩矩的敲响了办公室大门。
得到马又新允许后,宋良国不紧不慢的说明来意。
“马处长,刚才保卫科传来消息,说是杜洪的家属来找您要说法,现在已经贴上大字报了。”
宋良国字正腔圆、吐字清晰,语气中甚至不带一丝情感。
只是话语里表达的消息让马又新大惊失色。
“我草泥马宋良国!”
此时的马又新早已不知道什么叫做素质,撂下一句国骂便火急火燎的向着轧钢厂大门跑去。
与此同时,轧钢厂大门。
看着眼前撒泼打滚的老老少少,即使李大牛已经站队荀遇,但保卫科的职责还是驱使他上前维持秩序,只是驱赶的态度有些漫不经心。
接过一个保卫干事撕下的大字报,李大牛好奇心爆棚,当下便不由自主的小声朗读出来。
“轧钢厂干部马又新,威逼利诱无知孩童,后已判处死刑,导致无辜家庭分崩离析。。。”
李大牛读到一半声音越来越小,再回想到当初荀遇说在轧钢厂里放不开手脚时平静无波的面容,李大牛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
“真是蔫人出豹子啊!”
心中暗自感慨一句心狠手辣后,李大牛内心无比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得罪荀遇。
就在李大牛头脑风暴时,马又新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到轧钢厂大门。
“各位父老乡亲先冷静一下,对于各位的遭遇我深感遗憾,如今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生活下去,只要你们保证不再闹事,那我马又新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可能是高高在上习惯了,此时马又新竟然下意识的威胁起来。
这人是傻逼吧!
看到马又新火上浇油的举动,保卫科众人不约而同的暗骂一句。
果不其然,马又新话音刚落,原本就伤心欲绝的家属们呼啦一声围拢过来。
其中几位岁数大的更是边打边骂。
“你个糟了瘟的杂种!不但害死我家乖孙,现在竟然还敢威胁我们!老天爷啊,这轧钢厂干部简直比土匪还土匪啊!”
不出三分钟,马又新就被挠花了脸。
“保卫科!保卫科呢?轧钢厂养你们还不如拴条狗,就这么看着我被袭击吗!”
马又新虽然被打的抱头鼠窜,但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的,怒火攻心之下甚至捎带手的连保卫科一起骂。
轧钢厂出现群体事件,保卫科肯定会跟着吃瓜落,本就心情不好的李大牛,在听到马又新无差别够攻击后自然也没个好脸。
示意手下做做样子后,李大牛悄然退出人群,冷眼旁观马又新被围攻。
围殴持续了十分钟,在马又新被打的头破血流后,李大牛终于带人将双方分开。
“都给老子住手!”
李大牛一声暴喝,待双方都冷静下来后才幸灾乐祸的看向马又新。
“马处长,不是我说你,下回威胁人的时候能不能看看场合?保卫科也真是该你的,草!”
嘲笑完马又新,李大牛又将目光看向闹事者。
“这里是轧钢厂,如果你们再一言不合就动手,那就别怪我请你们进保卫科喝茶了!现在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这年头面对公安,老百姓天然就带有一丝畏惧,更不用说手里还拿着武器的保卫科。
因此听到李大牛的询问后,众人更是点头如捣蒜。
保卫科里基本都是退伍老兵,平时经常和地痞流氓打交道,即使自身有文化,说出的话也是粗鄙不堪。
再加上李大牛本就看马又新不爽,此时更是丝毫没给面子。
“马处长,你拉出来的屎就不用兄弟们给你擦屁股了吧?”
马又新经过一顿毒打后终于冷静下来,内心虽然气愤李大牛不给面子,但头顶那尖锐的疼痛时刻提醒着马又新。
一阵深呼吸后,马又新自我安慰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等再次抬起头后,马又新已经挂上一副虚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