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思神色凝重,语气认真而笃定:“妈,我觉得咱们可以去。从科研组那边得到的消息判断,北方基地目前确实是最佳选择。
而且朝月能力出众,物资储备也充足,和她一起上路,咱们成功抵达的把握更大。
我知道一路上困难重重,但我坚信,只要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庄父听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既然孩子们都这么想,那咱们就好好商量商量。
这三天时间,把家里的物资整理一下,看看还缺什么,能准备的都提前准备起来。要是决定去,就得尽快行动,可不能耽误了朝月的行程。”
“行,就这么办。”方雪兰一锤定音:“这几天,大家都别闲着,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明思,你看看能不能从你们科研组再多套些信息;明想,你这两天就和你爸爸一起在家整理物资,列个详细清单。不管最后去不去北方基地,多做些准备总是没错的。”
闻朝月离开庄家回到自己家后,简单地把情况跟母亲说了一下,然后吃过早餐出门了。
她打算去找温向阳所在队伍的队长,打探并交换一些消息。
她先绕路去一个废弃的厂房放了点物资,然后驾驶雪地摩托车开往老城区。
老城区的避难所在一家工厂的宿舍,每间宿舍都容纳了不少幸存者。
在这种极寒天气下,大家集中在一起,更有利于抵御严寒。
闻朝月在避难所里溜达了一圈,没找到她要找的人。
最后,恰好碰到一个大汉出门丢垃圾,她赶忙上前询问,得知有个队伍在工厂宿舍后面的一栋四层居民楼里,便绕路找了过去。
这边被积水淹没的程度不算深,大概有两层楼在冰下,露出冰面的是第三层往上的楼体。
闻朝月站在居民楼前,抬头打量着。
楼体虽然老旧,但显然经过了加固,窗户上挂着厚重的棉帘,一看就是为了抵御极寒天气而准备的。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抬手敲响了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缓缓打开,一个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的男人出现在门后。
他上下打量着闻朝月,眼神中充满警惕,问道:“你是谁?来这儿干嘛?”
闻朝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友善:“你好,我是温向阳的朋友,叫闻朝月,有些事想找你们队长聊聊,他在吗?”
男人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侧身让她进去:“进来吧,队长在楼上。”
闻朝月跟着男人上了楼,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和陈旧的气息。
屋子里没什么动静,人也不多,不知道是队伍本身人少,还是其他人都出去了。
她的手不动声色地放在了腰间的挎包里,保持着警惕。
来到二楼,男人在一扇门前停下,敲了敲门:“队长,有个叫闻朝月的姑娘找你。”
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让她进来。”
男人推开门,闻朝月走了进去。
房间里摆放着几张简易的桌椅,一个男人正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资料。
他面容冷峻,眼神犀利,上下打量着闻朝月,微微抬了抬下巴,说道:“坐吧,找我什么事?”
闻朝月一眼就认出,这个男人就是那天和温向阳在一起的人之一。
他目光的攻击性实在太强,让人无法忽视。
而且,他比闻朝月想象中年轻太多,本以为至少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没想到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
他留着利落的短寸,气场冷冽,剑眉下双眸深邃如渊,轮廓线条利落分明,透着冷峻与疏离。
闻朝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来意:“我听说你们队伍打算去北方基地,我对这事儿很感兴趣。”
“你想跟着我的队伍?”男人毫不客气地说道,“我的队伍不带没用的人。”
闻朝月心平气和地继续说道:“我是来和你交换信息的。”见男人一脸不感兴趣,张嘴就要拒绝,她赶紧接着说,“两台雪地摩托车,换你们的路线计划。”
闻言,男人顿时来了兴趣。
他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但还是故作镇定地开口道:“两台雪地摩托车?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就凭这个,就想换我们辛苦整理出来的路线计划?”
闻朝月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对讲机,轻轻放在桌上,推到男人面前。
她说:“这是一对对讲机,充满电后有效通话距离可达5公里。在这通讯基本瘫痪的末世,它的用处有多大,你应该很清楚。加上两台雪地摩托车,换你们的路线计划,以及路上可能遇到的危险和应对策略,这笔交易,你不亏。”
男人拿起对讲机,反复查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冷峻的模样。
他将对讲机放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思索片刻后,说道:“听起来是不错,对讲机现在确实很有用,可你这么轻易就拿出来,该不会是坏的吧?”
闻朝月早料到他会有此疑虑,从包里拿出一个充电器,连接上对讲机,屏幕瞬间亮起,显示电量充足。
她拿起对讲机,调试一番后,对着另一台说道:“测试,测试,能听到吗?”对面的对讲机立刻传出清晰的声音,证明设备完好无损。
“至于雪地摩托车,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看。”闻朝月站起身,直视着男人的眼睛,目光坚定,“我既然敢来和你谈交易,就不会耍这些小把戏。我也有自己的目的,是真心想和你达成合作。”
男人盯着闻朝月看了许久,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实性。
最终,他点了点头,说道:“行,我信你这一次。不过,你既然能拿出这两样东西,为什么不要求跟随我们上路,而是只要路线计划?你有自己的队伍?干嘛不要求加入我们。”
闻朝月摇摇头:“我没有队伍,就家里几个人。”
男人第一次露出了一点笑容,不过是略带讥讽的:“就家里的几个人,老弱妇孺?还敢上路,真不知道该说你胆子大,还是不知好歹。”
“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