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计谋显然成功了,而这一切,都源于张强自己的疏忽大意。回想起战斗的种种细节,越发笃定,他们肯定在周围布置了制高点,而且还不止一个。
从一开始的进攻,日军的反击就透着古怪。他们看似慌乱,实则总能在关键时刻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像是早就洞悉了自己的行动路线。那些原本应该被自己轻易突破的防线,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新的火力点,将自己逼入困境。
再看那钟楼的爆炸,如此精准的时机,绝不可能是巧合。日军必定在高处安排了观察哨,时刻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就等自己进入钟楼后,立刻引爆炸弹。他们对地形的利用简直出神入化,每一个制高点都能相互呼应,形成一张严密的火力网。
张强闭上眼,在脑海中努力回忆着周围的地形。那座废弃的教堂,尖顶高耸,视野极佳,很可能就是日军的一个制高点。从那里,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中华门附近的一举一动,对我的行动了如指掌。还有那座水塔,矗立在不远处,同样是绝佳的了望位置。日军说不定还在周围的屋顶上安排了狙击手,隐藏在暗处,随时准备给我致命一击。
那些制高点就像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这片区域。身处其中,张强感觉自己就像没穿衣服一样,毫无隐私与安全可言,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敌人的监视之下。张强觉的待在这中华门附近的隐蔽之处,心里却七上八下,怎么也安定不下来。真能躲得过日军的眼睛吗?这儿真的安全吗?
回想起今天,简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一遭。短短时间内,竟接连遭遇了三次爆炸。第一次,日军驱赶附近百姓,在他们身上绑上炸弹,把街道炸得面目全非,被火海和硝烟吞噬。第二次,在收集日军遗弃的炮弹时,突然袭来的危机感让张强侥幸躲过了可能的炮击。而这第三次,钟楼的爆炸,更是差点要了自己的命。每一次爆炸,都比上一次更加凶险,每一次,张强都是在生死边缘逃脱。
张强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耳朵仔细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说不定此刻,就有日军的狙击手正通过瞄准镜,将枪口对准我的藏身之处,只要稍有动静,就会被他们一枪毙命。
之前吞服的生息丹就像一股温润而强大的力量,源源不断地在我体内流淌,一刻不停地修复着我内腑的伤势。
后背,原本被炸得血肉模糊,焦黑的皮肤下,肌肉和筋膜都暴露在外,伤口处血肉翻卷,碎渣和着血水黏糊一片,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在生息丹的作用下,奇妙的变化悄然发生。先是伤口处的血水渐渐止住,原本外翻的皮肉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缓慢却坚定地开始往内回缩。紧接着,新生的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伤口边缘冒出,嫩红的颜色充满生机,一点一点填补着创口。原本焦黑碳化的皮肤,也逐渐褪去那层可怖的颜色,变得鲜活起来,新的皮肤组织在肉芽之上慢慢生长、延展,就像给后背重新编织了一层保护屏障 。
只要再给自己一点时间,内腑的伤势也能恢复个四五成。生息丹的药力持续在体内游走,原本因爆炸冲击而淤堵的脉络,正在被一点点疏通。肝脏处的钝痛已减轻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时刻牵扯着神经,让自己冷汗直冒。脾脏受损的地方,在生息丹的滋养下,淤血慢慢消散,那股肿胀、酸涩的感觉也在逐渐消退。
同时呼吸也顺畅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每吸一口气,胸腔深处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引得肺部好似被砂纸反复摩擦。如今,明显感觉到,随着每一次呼吸,新鲜的空气能深入肺腑,为身体注入更多的活力。心脏虽然还在时不时地传来隐痛,但跳动已经有力许多,不再是之前那种虚弱又紊乱的节奏。
肌肉虽有些酸胀,但还能承受,呼吸也只是稍显急促,并未乱了节奏。体内的气血虽有翻涌,可也在逐渐平复。张强活动了下筋骨,感受着身体的状态,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再使用一次奔雷刀法秘技,下一次使用就是拼命了。
坐在地上的张强心想着日军肯定还在紧锣密鼓地寻找或者追踪我的踪迹。紧紧锁定着自己可能出现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条街巷。
他们一心想要抓住张强,以消除张强对他造成的威胁,所以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张强身上,暂时应该还没顾及到清海大师跟陈云那边。日军或许还没想到去那里搜寻。而陈云,以他的机智和谨慎,应该也能暂时避开日军的眼线。希望他们都能平安无事,不要被日军发现。若是他们二人落入日军手中,张强不仅要担心他们的安危,还得时刻防备日军利用他们设下的陷阱。到那时,张强将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既要躲避日军的追捕,又要想办法营救清海大师和陈云,稍有不慎,就可能全军覆没。所有之前做的事情都是一个笑话,而撤退的百姓更可能将会被日军全部灭杀。
张强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底的。他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死局里,每一步都举步维艰,可又绝不能放弃。
一番思索后,张强的眼神逐渐坚定,一个决定在心中成型——主动出击!唯有主动出击,才能打破这看似无解的困局,夺回主动权。
但当下,他的身体因伤痛和疲惫不堪重负,需要短暂的修整。必须先休息10分钟,利用这宝贵的10分钟,尽可能恢复体力,调整状态,为接下来的绝地反击积蓄力量。只待10分钟后,破茧而出,向日军发起猛烈的反击 。
终于,10分钟过去了。张强深吸一口气,拿起身边的镇魂刀,力量似乎也在一点点回归。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向那堵还算完整的墙,借着墙上的砖石,用力一跃,跳上了那片残破的屋顶。
站在屋顶上,狂风呼啸着吹过,吹起张强满是血污的布条。张强举着镇魂刀,向着四周大声呼喊:“你们听好了!我,张强,还没死!有种的,继续来抓我!”声音在废墟间回荡,我要用这声音告诉那些日军,我绝不会被他们轻易打倒,反击,才刚刚开始 。
在日军指挥部里,气氛凝重而又压抑。昏暗的灯光摇曳着,将一众日军军官的身影扭曲地映在墙上。
松井石根眉头紧锁,手中的指挥棒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这个超凡能力者,实在是个棘手的人物。”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恼怒。
谷寿夫冷哼一声,脸上的横肉微微抖动:“不过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等抓住他,定要让他尝尝大日本帝国刑罚的厉害。”但他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吉住良辅则是双手抱胸,目光阴鸷:“他展现出的超凡力量,若是能为我们所用……”话未说完,却引得在场众人心中一动。
司令官柳川平助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这力量,足以改变战局。必须想尽办法,将他活捉。”他的眼神中,贪婪与渴望交织。
朝香宫鸠彦王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若能掌控那力量,帝国的铁骑将踏平一切阻碍。”在他心中,张强的力量已然成为了他实现野心的关键。
国崎支队支队长国崎登,紧握着拳头,关节泛白:“那家伙,一次次让他逃脱,实在难缠的很。
谷寿夫脸上的横肉抖动着,狠狠啐了一口:“哼,原以为用百姓当挡箭牌,再配合爆炸计划,定能将他一举消灭,没想到他竟能从爆炸中跑了出来!”
吉住良辅双手抱胸,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240毫米和150毫米的炮弹,威力虽大,可那家伙跟个泥鳅似的,只要目标稍有移动,就打不中,简直是浪费弹药!原本自信满满的计划,如今却成了一场笑话。
司令官柳川平助眉头紧锁,手指在下巴上轻轻摩挲:“钟楼的计划,本以为万无一失,精心布置的陷阱,就等着他自投罗网,结果还是让他给跑了。”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朝香宫鸠彦王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将他除掉!”他的声音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国崎支队支队长国崎登紧握着拳头,:“这家伙的难缠程度远超想象,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谷寿夫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被震得乱飞,他脸上的横肉抖动着,恶狠狠地说:“步枪对他根本造不成伤害,炮弹又得锁定目标,他动作那么敏捷,根本打不中!”
吉住良辅双手抱胸,脸色阴沉,“之前那些计划都失败了,难道我们真拿他没办法?”
柳川平助缓缓开口,目光阴冷:“要不,还是用百姓?只是这次,得换个法子。”
谷寿夫一听,脸上的横肉抖了抖,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法子?快说!”
柳川平助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残忍:“把城里的百姓驱赶到一个山谷里,只在谷口留下一条狭窄的通道。然后放出风声,就说我们要在那里将百姓全部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