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陆明几人还不见陆灵儿回来,才开始觉得事情异常。
“阿弟怎么也不回,我先去找小师妹吧。”
秦楚手中乍然出现一只红梅,小心的放好,准备送给陆灵儿。
“你们去吧,这阵法尚未推演成功,我等八师妹明日醒来请教。”褚东禾头也不抬。
“得,也不指望你,我们去。”
慕容宣难得喝的畅快一次,这里的灵食真是不错。
“是不是出事了。”陈渊这话,几人相互对视。
方才的氛围过好,倒是让他们忘记曾经的针锋相对。
“峰主并不在寝殿内!”林蝎慌张忙乱,手上的醒酒汤晃动不停。
“都找过了吗?”陆鸣神识扩散,被无故阻碍。
“我只从寝殿过来,想着峰主会不会在此处。”林蝎解释,让他们变了神色。
“分开找!”
而半炷香后,他们齐齐站在一处普通简陋的屋外。
缠绵悱恻的音调,阵阵传来,他们从未有过这般默契,没有人上前一步,打开那道门。
“将她拖出来!”君清出现,眸色阴寒,声音比雪还冷。
陆鸣几人乍然回头,瞧见师尊怀中抱着谢安安,昏迷不醒,先是惊喜,而后是恐慌,那屋内的是?
陈渊一剑劈开门,那场面……难以形容,下意识后退几步。
“灵儿!”秦楚踹开在少女身上兴奋不已的三五弟子,全部一剑封喉,悲痛的用外袍遮住被折腾残破不堪的身体。
转头瞧见另一边的软榻上,竟然是他的弟弟秦鹤和谢云烟交缠得难舍难分。
谢商羽则被丢在窗户边,兀自的呼呼大睡。
慕容宣和褚东禾,立刻上前用灵力唤醒秦鹤。
秦鹤恢复正常,瞧见怀中的谢云烟,面色如常,可扭头看到秦楚抱着的陆灵儿,一掌推开谢云烟,力道大得震碎了她膝盖骨。
“我……我……”秦鹤知道陆灵儿的计划,那蛊虫还是他给的,吸引蛊虫的药也是他亲自研制的,下药到酒中,他也知道。
君清没有给陆灵儿体面,距离不够近,取不出蛊虫。
“操纵两只母蛊,这等下作手段,本尊可教不出来。”
伴随着君清手指在空中缓慢移动,蛊虫蠕动着脱离陆灵儿,离体就立刻死亡。
谢安安恰好缓缓睁眼,微微啜泣可怜无辜。
“小师妹为何要同时害我和六师兄,师尊,是弟子又做错什么了吗?”
铁证如山,陆鸣一听这话,丝毫不敢狡辩。
“这明明就是她故意的,师尊是她谢安安歹毒……”
秦鹤感受到体内子蛊死亡,他也不知道是何时被谢安安反设计的。
“六师兄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能逼迫小师妹服下母蛊不成。
这此宴会本来就是想要缓和师门关系,没有想到小师妹……呜呜……要是没有师尊,同那几名外门弟子不要脸苟合的就是……就是……呜呜师尊,弟子害怕……”
谢安安脑袋埋着,君清瞧不见,不过怀中颤抖的娇躯,让他杀意不减,强者的威压让所有人都跪立。
“师尊,灵儿有错,弟子愿意替她受过。”陆鸣熟练认罚,他大概猜测到了实情。
要是手段干净,也就罢了,可破绽百出,还被师尊抓到,陆鸣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
秦鹤也不敢说话了,眼神淬了毒,恨不得把谢安安千刀万剐。
“嗯?怎么这么多人,这是什么味道!啊……”
谢商羽转醒,死在地上白花花的身体太过恶心人,惊叫一声。
口吐鲜血的谢云烟和秦楚抱着的陆灵儿隐约可见的痕迹,谢商羽瞬间明白了。
看了一眼鹌鹑模样缩在君清怀中的谢安安,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皇室的面子保住了。
“咳咳……这是什么!”谢商羽颤巍巍一指。
是灵盾,陆鸣看清东西差点气得晕倒过去。
“这是证据,师尊,里面肯定有谢安安陷害我同小师妹的证据!”秦鹤眼睛一亮。
“六师弟,可不一定。”陈渊出声,原本想要制止,下一秒,灵盾打开。
清晰可见谢安安被陆灵儿狠狠踹两脚,恍然之间不知为何,反而是陆灵儿体内蛊虫异常躁动。不受控制的扑向刚进门的几名弟子,镜像的不远处秦鹤与谢云烟还在表演活色生香的动作片。
无人理会倒在地上的谢安安,半炷香后的谢安安一转醒,忍耐住迷茫燥热,果断给掌心一刀,血液流出,少女似乎清醒了几分,跌跌撞撞的跑出屋子……
灵盾中的镜像结束。
全场只有谢商羽最懵,他还是个宝宝啊,为什么这么冲击的画面里要有他!
“可还狡辩。”
这的确是证据,一片死寂,君清直接毁去灵盾,谢安安神色晦暗,果然,师尊是真的不会动陆灵儿。
是在权衡利弊,还是……还是……谢安安想象不到。
好像君清的秘密不足够支撑谢安安对他的信任。
“师尊,将弟子放下吧。”谢安安柔弱的站好。
“大师兄,小师妹想要让我名声尽毁,她对我心有芥蒂,想来是不可能……”谢安安已然是仁至义尽的悲伤模样。
“八师妹,此事是灵儿的错,陆家愿意赔罪。”陆鸣姿态放得很低。
“赔罪就不必了,只是……六师兄虽然是无极宫内门弟子,医仙的后人,也是白衣之身,云烟怎么说也是皇家郡主,配他还不够吗?”
谢安安的话让秦鹤都觉得离谱,这是让他对谢云烟负责。
可谢云烟怎么配,只有灵儿师妹才是他心爱之人。
是啊,谢云烟怎么配呢,秦鹤早在几年前,就与谢云烟不清不楚,谢安安亲眼见过二人厮混。
这也是秦鹤像疯狗一般咬死她不放的原因之一,谁能想到,清冷孤傲的秦公子,实则靠着双修之法步入的金丹期呢。
一旁的谢云烟灰败的神色乍然恢复生机,她竟然……真的能实现心中所想吗?
“仙界何时将贞洁看得这般重要了,八师妹是入凡界几年,脑子钝化了吗?”
秦鹤握紧的拳头血液流出,他凭什么由谢安安被动安排。
“也是,毕竟小师妹也……哎,若是贞洁重要,死去的外门弟子岂不也是小师妹的道侣,小师妹就成寡妇了……”
“住口!”秦楚暴戾,想要起身打谢安安,青筋暴起,动弹不得。
“我可没有其他意思,这件事明显就是小师妹陷害我不成,自食恶果,大师兄前脚说咱们关系亲同一家人,现在倒是想要杀我,真真是反复无常。
师尊仁善,毁了灵盾,往后我也无处可诉苦的,不过是为我昭州皇族子嗣鸣不平罢了,还能真让陆家补偿我不成。”
谢安安身形晃了晃,陈渊默不作声的跪得近了些。
林蝎有眼力劲挡住周围的目光。
陆鸣听出了言外之意,要不就是陆灵儿受罚,此事被宣扬出去,要不就是秦鹤与谢云烟担下一切。
可谢安安的目的是什么,偏偏要秦鹤认下,纯恶心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