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
谢安安醒过来的时候,她失去记忆了。
陆鸣告诉她,他曾经是她的未婚夫,他们是因为相爱而私逃出京都的。
碰巧渔村有一对夫妻出海久久未归,他们就顶替了那夫妻的身份。
重新在渔村成亲,过日子。
谢安安原本不相信,不过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况且若不是相爱的关系,怎么能双双坠崖。
再者陆鸣对她很好,他们之间的爱情不被世俗看好,于是陆鸣开始蓄起长发。
像是普通人一般,两人这三年的生活安静美好。
谢安安总觉得她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只是一想,就头疼,她便不再继续想。
这日,谢安安在集市中逛街,她总是戴着面纱,过于惹眼的相貌总是让人驻足,会少很多麻烦。
一个熟悉的玉簪不自觉拿起,谢安安细细触摸了半晌,这感觉似曾相识。
而此刻,不远处的白衣男子死死注视着谢安安。
那是李清,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眼前,她就这般的走近,然后略过……了他。
谢安安突然觉得不对劲,走出几步后回头看向那白衣公子,贵气十足,眼中的悲伤她不懂。
“我们曾经相识?”谢安安困惑的问他。
李清没有说话,暗一给他的资料中,渔村有一对夫妻三年前出意外,而后突然找到恢复了户口。
他想亲自来看看,没有想到,真是他的安儿。
“安儿,我现在才找到你,对不起。”
李清抱住谢安安,周围的人指指点点。
“你别哭,你是我的家人吗?”
谢安安看着他流泪有些难受,不过还是拉着他往自己的家里走。
“不过你别担心,我只是失忆了,我的夫君待我很好。”谢安安絮絮叨叨的。
李清站定了,不动,看着一般的小院内,扫地着的是陆鸣。
她说,她的夫君对她很好。
“那是安儿的夫君?”
“是啊。”谢安安放开李清,然后开心的跑向陆鸣。
“阿鸣,我回来啦。”
陆鸣宠溺的摸摸头,然后吻了她的额头,这一切似乎做过无数次。
谢安安还是一如既往的会害羞,他们之间旁人压根插不进去。
李清周围突然出现很多暗卫,一步一步的走近他们二人。
“阿鸣,我带回来一个人,他好像认识我。”
谢安安的话音一落,陆鸣才看着不远处的李清。
没有想到陆鸣直接跪下。
“是我的错,我误导的安安,你杀我吧。”陆鸣的话谢安安听不懂。
“夫君,你跪什么啊,他是谁,他不是我的家人吗?”谢安安继续追问。
可两人都没有回答她。
李清就这般冷漠无情的给陆鸣一剑封喉。
谢安安吓得后退两步,被李清揽入怀中。
“我才是安儿的夫君,他怎么配。”
谢安安吓得瑟瑟发抖,脑海中闪过无数的杀人场面,她头疼的晕了过去。
京都皇宫内。
“陛下,这位姑娘是撞到了石头,导致的失忆,原本就衰败的身体,只有两年可活了。”
诊断的御医是李清最信任的人,李清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所有人下去,才钻入被窝抱着谢安安沉沉睡去。
翌日,李清突然宣布圣体不适,休朝七日。
众朝臣也没有意见,李清除了没有后宫和子嗣,一切都好,是一位明君。
谢安安醒来的时候,瞧见的是杀她夫君的凶手,不自觉的挣脱。
“你……我不喜欢你,你杀了我的夫君,你滚啊,你滚!”谢安安害怕的哭。
“安儿只是忘记了,安儿乖乖的好不好,等你想起来,好不好。”
李清强制的拥住谢安安。
李清的心很痛,她的安儿记不住他,这不是她的错,是他没有找到她。
“可你也不该去杀人,你是暴君!”
谢安安指责他。
“是,我是暴君,可安儿明明是我的,不能被旁人抢走的。”
李清的眼底有数不尽的疯狂,陆鸣凭什么,要不是他没有九族,早就被他杀个遍。
谢安安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怎么能去心疼杀死自己夫君的暴君,还诡异的觉得就该如此。
谢安安慌乱了,她的良心和朦胧不清的记忆做斗争,她很痛苦。
“我疼,我头疼。”谢安安抱着脑袋。
“那就不想,安儿忘记了就忘记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李清大手护着她的脑袋,语气轻柔,他怎么能为自己的而去逼迫她。
往后几日。
谢安安和李清的相处状态十分祥和。
谢安安拒绝李清的亲近,虽然李清每次都很委屈,可也耐着性子哄着她。
这样的日子持续好几日,谢安安开始想要知道他们之间的过去。
李清很开心,细数起那些事情。
从他们的初见是在谢家,再然后西北之行……
谢安安听着整个故事中谢灵儿的一切,既然她这般的有本事,又是谢相之女,怎么李清没有娶她。
“我只爱安儿,旁人于我而言都一样,她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我也不在乎。”
李清不相信依靠气运就能执掌天下。
“我已经让礼部在准备我们之间大婚事宜,我等安儿太久了,下月初就是最好的日子。”
李清语气很固执,也不看着谢安安,怕她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三年啊,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不会再次放走的。
“就算陛下说的是真的,我与你虽然在西北就已经发生关系,可我在渔村已经嫁过人……我配不上……”
谢安安说不清对陆鸣是依靠还是习惯,可陆鸣对她很好。
总之这么快的去接受杀害自己夫君的人,她难以接受。
就算她总是不自觉的对眼前之人心疼,可理性占据部分,她不能做那等忘恩负义之辈。
“安儿,别让我难过了,好吗,这世界只有安儿配得上我。”李清眸子血红。
“我可不可以回相府,你说那是我的家,说不定能想起什么。”谢安安半晌说出一句。
“好,安儿总是要从相府出嫁的,不然不吉利。
安儿,我在皇宫等你。”
李清眼泪滴落在谢安安的手上,谢安安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他哭。
“你……你别哭。
明明是你威胁我,还好意思哭。”
谢安安支支吾吾,终于主动挨近一些,擦干他的眼泪。
李清眼中是得逞的笑意,他就是知道他的安儿是最吃这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