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弟弟和未来侄子都在受苦,田小芬立马就坐不住了。把柜子里各种吃的都分了一些出来,要往张秀珍的篮子里装。
最后还是张秀珍自己想着家里粮食还够吃,就只让她装些鸡蛋和红枣就好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算是看出来了,只要七丫头的日子还过得去,她的家宝就不愁没饭吃。
“这两样东西最养人,我带点回去给你弟媳补补。红糖有身子的人不能多吃,倒是你坐月子吃着正合适,你就留着自己慢慢吃吧。”
把田小芬感动的不行,到底还是亲娘更心疼自己,把红糖全都给留下了。
同样一个篮子,张秀珍来的时候还是轻飘飘的,回去的时候却是装的满满当当,压手的很。
王桂香看在眼里,又是一肚子闷气,不过也没法子,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人家要孝敬自己老娘,她难道还能拦着?
但是到底咽不下这口气,下午江大强回来了,就跟他抱怨起来。
“你看看那个张秀珍,来的时候轻飘飘的,走的时候篮子都装满了!我估摸着又是老二家那个心里没数的,把人家送的东西都倒腾回娘家去了!”
江大强没事的时候就爱抽几口旱烟,吧嗒吧嗒的,也不知有没有往心里去,看的王桂香心里更火大了。
赶在她大发雷霆之前,江大强终于暂时放下了烟袋,说起另一件事。
“这些都不是大事,既然分了家,就随他们去吧,你别气坏了身体。倒是有另一件事,前两天老二不是让我给孩子取名字吗?
依我说,就接着向东向南来,叫向西,老二也同意。结果今儿个我又听说老二媳妇不愿意,非要叫金宝。
老二估计怕我生气,也没敢来跟我说,但是我听着他们两口子为这事又吵起来了。我想着,孩子刚出生,老是吵吵嚷嚷的也不是个事儿。
我不方便过去,你去说一声吧,随便他们叫什么都成,反正都姓江。”
王桂香本来就气不顺,听了这个就更来气了。“就她生的儿子精贵,好好的名字不用,非要又是金又是宝的。”
江大强一听又忍不住皱起了眉毛,站起身来。“算了,让你去估计说着说着就要吵起来,我还是让老大家的去吧。”
王红英一听也头大,但是公公特意交代的事情,她硬着头皮也得去办啊。交代向东看着点火,自己就往二房去了。
一进门,就看到两口子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凳子上,谁也不理谁,二丫三丫也没看到,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得躲出去了。
说实话,她也想跑,但是来都来了,她只好装做什么都没发觉的样子,去逗起了孩子。
“这生下来也好几天了,名字想好了吗?爹今天还提起这个事情来,他心里可惦记着这个小孙子呢。”
江洋对大嫂也是很敬重的,从她进来就缓和了脸色。
“就按爹取的,叫向西,和向东向南一听就是自家兄弟。”
田小芬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生的孩子我还不能给他取个名字了?我就想叫金宝,一听就金贵。”
当着王红英的面,江洋也不好和她吵,只好把脸扭到一边儿去。
王红英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开口劝道:“要我说,金宝确实是个好名字,就是和孩子他舅舅重了,这点不太好。小芬你说呢?”
田小芬愣了一下,紧接着脱口而出。“那就叫金蛋,可不就是个宝贝蛋嘛!”
王红英多少有点无语,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务,只好继续劝。
“金蛋也是个好名字,不过咱们平时叫叫还行,要是以后上学了还这么叫,就怕别的孩子笑话。”
事关自己的宝贝儿子,田小芬还是很重视的,她一听王红英说的有理,也忍不住蹙眉。
“大嫂子,那你说叫什么合适?”
好不容易说到正题了,王红英稍稍松了口气。“爹不是取了名字吗?要我说,大名就叫向西,小名叫金蛋,你们看怎么样?
当然了,取名字这种大事还得你们做父母的来拍板,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们自己商量。”
江洋自然是没有意见的,田小芬没上过学,有心想再给儿子取一个什么好名字,又实在想不出来,最后还是同意了王红英的说法。
任务完成了,王红英拔腿就走,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没过几天,宋知夏也听说了取名字的事情,就去和江河商量。“你说,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两个一听就头大,他虽然有心,可是多少有点无力。挠了半天的脑袋,最后也就憋出来一个名字。
“要不,男孩就叫向北,女孩子嘛,我实在不知道叫什么,前面几个姐姐都是按节气取的名字,但是咱们家这个生在冬天,总不好叫大寒小寒这些吧?一点儿都不好听。”
这名字好像取了,又好像没取。宋知夏知道这件事是指望不上他了,就趁着空闲时间自己想了几个。
但是想来想去,总觉得还差那么点意思。做父母的就是这样,总想把最好的东西送给自己的孩子,却又总觉得还不够好。
时间很快来到了一年中的最后一个月,江河的工作又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好在宋知夏自己终于放假了,她不用来回跑了,江河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
田小芬也快出月子了,但是在出月子的前两天,她和江洋又大吵了一架,把二丫三丫吓得眼泪汪汪的跑来找宋知夏。
“小婶婶,爹娘他们又吵架了!”宋知夏教了她们一年多,两个孩子多少有点依赖她,遇到事情头一个跑来找她。
宋知夏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但是离得太远了,什么也听不到,就领着两个小姑娘进了屋子。
“别怕,没事的,来,我这里有新买的饼干和糖,你们一起吃吧!”
到底是小孩子,有好吃的,又被人哄了几句,很快就不哭了。不过也不像平时那么活泼,略有些拘谨的坐在椅子上。
宋知夏让她们脱了鞋去炕上坐着,她们也不肯。
“小婶婶你的被子好干净,我怕给你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