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祺看了眼手机,许女士在召唤她,于是三人告别街头艺人,朝着穹顶餐厅走去。
在路上,许温祺和萧锦颜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刚的表演,而贺呈谕默默跟在身后,目光偶尔落在许温祺身上,眼神缱绻。
人群中高昂独特的声音,他一听就知道是她。
到餐厅门口时,一声带着诧异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谕!你怎么在这?”
他不是说不来吃饭吗?怎么突然出现在穹顶餐厅?
贺呈谕抬眼看向贺宓繁,“嗯,路过。”
同样的内容,相似的语气,不知怎的许温祺就是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贺呈谕这句“路过”就显得很没人情味。
许温祺好奇看向贺呈谕,眼神询问。
“我妈。”
许温祺:窝趣!
怪不得她觉得贺阿姨眼熟,感情她是贺呈谕的妈妈啊!
许甯萱一眼就认出了贺呈谕。
“宓繁!这是你儿子吗!”
贺宓繁点头:“是的。”
许甯萱毫不掩饰的表达对贺呈谕的喜爱:“奥哟,我可太喜欢你儿子了,你知道吗?你儿子跟我家kiki是同桌呢,kiki粗心,平时都是他在帮我家kiki,我在这里先感谢你儿子照顾kiki呀!”
许千亿听着许甯萱夸赞贺呈谕,不爽的看着他,哼,这小子是有点姿色,但怎么看都不顺眼!
贺宓繁听到许甯萱夸她儿子,心里十分高兴,但是听到后面,她的笑容就有些牵强,她压根就不了解贺呈谕在学校里的事。
贺宓繁只能顺着说:“这是小谕应该的。”
萧锦颜偷笑,对许温祺道:“你妈妈很喜欢贺呈谕耶!”许温祺不明所以,喜欢就喜欢,为什么萧锦颜要这么贱兮兮的说出来?
不过她还是拍了一下贺呈谕,“看到没,我妈特喜欢你!上次我给她看你以前奥数得奖的照片,她夸你夸的合不拢嘴啊,我都要吃醋了!我可没见过我妈这么夸过谁!”
贺呈谕嘴角微微上扬,“是吗?那我很荣幸。”
贺宓繁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贺呈谕笑了,记得上一次他笑的时候,是在.........嗯,是在..........他的小时候了吧?
看着许温祺和他的互动,贺宓繁感慨,她有多久没和儿子好好的坐下来聊天了?
只是,他们母子之间有不可揭开的伤口。
许珈蓝的两眼在许温祺和贺呈谕之间来回打量,有猫腻!不过话说回来,贺宓繁的儿子确实很帅。
“哈哈,门口这么热闹啊!”
苍老中带着十足中气的声音从餐厅内传来。
萧父萧母簇拥着萧老爷子走了出来。
众人纷纷打招呼,萧老爷子眼睛一亮看到了许温祺,“小祺回来了。”许温祺乖巧地笑着回应。
萧老爷子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小姑娘,而且她还是钢琴家许珈蓝的外甥女,商友许千亿的女儿。
嘴甜,自信,大方。
他要是知道这都是许温祺装出来的,肯定一把老血吐出来。
此时,老李把车开到了餐厅门口,
许千亿一家向大伙们道了别。
“萧锦颜,拜拜,学校见!”
“贺呈谕,拜拜,学校见!”
公平公正,一碗水端的超平!
萧锦颜挥手与她道别,而贺呈谕依旧是“再见”两个字。
车上,许珈蓝眼放八卦金光。
“kiki 宝贝!给我如实招来!你和那个小帅哥是不是有情况?嗯?”
许温祺奇怪的瞅了她一眼,“小姨!你哪里看出我俩有情况啊?”
“别装了!那个小帅哥看你的眼神甜的都要腻死了!”
许温祺再次否认:“不可能!他才不会这样!”
老李这时开口,力挺许珈蓝,“我认同珈蓝小姐说的!那个男生对小姐就是有不一般的想法!”
不一般的想法?
那怎么她自己没感受到?
谁家不一般的想法跟没想法一样啊,她才不信贺呈谕喜欢她。
她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出口。
许珈蓝竖起食指,来回摆动:“nonononono!kiki你还是太单纯了,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不是所有人都像咱们家[爱就大声说出来]的一样。”
许温祺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贺呈谕那副冷淡的样子,像是喜欢她的样子吗!!!不是敌人就不错了,哪还指望贺呈谕喜欢她啊!
许温祺坚决认定贺呈谕对她没意思。
许珈蓝耸了耸肩,无奈看向许甯萱。
许甯萱失笑,她家Kiki真是耿直的可爱。
这是许千亿十分支持许温祺的想法。
“kiki宝贝说的没错!哪有人喜欢人是这个样子的?爸爸支持你的看法!”
许温祺仿佛找到了知音,跟许千亿击了个掌,“是吧是吧,我就说吧。男人最懂男人了,老爹说的没错!”
许珈蓝和许甯萱同时汗颜。
笨蛋一个!
那边车上,贺宓繁偷偷瞄了贺呈谕好几眼。
她想跟儿子好好交流一下感情,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方面是三年里说过的话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另一方面还是因为那次的争吵。
准确来说,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
她怕说出口的关心,得到的是他的冷嘲热讽。
贺呈谕看着窗外,窗上的反光,把贺宓繁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但他什么动作都没有。
贺宓繁想让他继承她的衣钵,他可以理解,毕竟她就只有他一个儿子,但他不理解贺宓繁为了让他步她的志向,不顾他的感受让他肄业去皇家音乐学院。
父亲因为她不顾一切追求梦想连家都不要了,所以选择了离婚,他想带走贺呈谕但贺宓繁为此和他打官司抢抚养权。
他不理解一个没时间照顾孩子的人,为什么要跟他抢抚养权!
一直以来,贺呈谕几乎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买衣服,一个人做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一个人过年。并且不管做什么都是第一,连班级都在一班,仿佛他这辈子就被一困住了一般。
这导致他开始漠视所有人,只剩下不耐烦的情绪。
贺宓繁,对他而言,只是生物学上的母亲,别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