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杨枫吃不惯医院的病号餐,暮阳特地跑到他惯常去的西餐厅打包了几道清淡菜。
他经过vip通道时,发现外面多了些陌生的面孔——前几日没见过这些医生和病人。
“少爷,二少爷那边看来要提前动手了。”暮阳走进病房,将饭菜放在床上的餐桌上。
“这么快就耐不住性子了。”秋扬枫不慌不忙叉起一块切好的牛排,眼中寒意尽显,“也好,兄弟相亲相爱的戏码,我也陪他演够了!”
“你们干什么!”病房外,不知从哪里冒出十几个黑衣保镖,不出十分钟,控制住了那些陌生的“面孔”。
——
秋氏集团大厦,35层董事会办公室。
“各位,秋扬枫现在已经残废,伯父已将他名下所有股份转让给我,现在,我是秋氏集团的最大股东。”
秋怀宴坐在董事长的位置,眼神冷冷扫视着众人,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
不容置疑着说:“各位董事,签了这份决议书吧。”
参加会议的各位股东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
一夜之间公司要换董事长,这个信息量是够让人震惊的。
在场的董事都是公司元老,是跟着秋兆年打拼过来的,如今秋兆年并未出席,仅凭一份秋董签字的文件,他们断不敢冒然相信。
见无人动笔,秋怀宴收了笑意,表情越来越难看,“既然各位不肯配合,那别我不客气了。”
他一挥手,门外瞬间进来了十几个保镖,一一站在众人身后。
王成怒道:“宴总,你这是干什么?没见到秋董,我们是不会签字的!”
“王叔,这可由不得你。”秋怀宴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今天这个字,各位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黑衣保镖面无表情地将笔送到各位董事手中。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是人精,稍微想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来,今日这字是非签不可。
正欲动笔,忽然一道冷冽又带着些轻蔑的男声传来。
“各位董事,这么快就倒戈了?”
众人不回头也知道那是谁——秋氏大少爷,秋扬枫。
所有人默契地扔掉了手中的笔。
“你怎么……”秋怀宴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有些慌张。
秋扬枫坐在轮椅上,由暮阳推着进了会议室。
“我怎么能赶过来?”秋扬枫挑眉回答秋怀宴,“因为你太蠢了啊。”
“你!”秋怀宴气结。
王成董事捂嘴咳了一声,大着胆子问:“小秋总,您的腿……”
“哦。”秋扬枫扫了一眼吃瓜的群众,若无其事站起身,径直走到董事长的位置。
一把推开目瞪口呆的秋怀宴,稳稳坐在了椅子上。
极有兴致地解释道:“坐轮椅比较舒服。”
轮椅旁的暮阳:“……”
秋怀宴忍着怒气:“大哥,你蛮不讲理惯了,可别忘了,这是董事会。”
“所以呢?”
“现在我的股权最多,这董事会的椅子,轮不到你来坐?”
秋扬枫冷嗤一声:“那更轮不到你!秋怀宴,你不仅心狠手辣,良心也被狗吃了,连我爸都敢算计!”
秋怀宴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知道,一会警察来了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两名警察的身影出现在会议室外。
出示证件,看着秋怀宴说:“秋怀宴先生,现查到您与日前秋扬枫先生出车祸一事有关,请您配合调查,和我们走一趟。”
秋怀宴双手颓然垂在身侧,顺从地由警察带走。只是经过秋扬枫身边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秋扬枫半个眼神也未给他。
秋扬枫刚迈进秋家老宅,便看到陈婉樱拉扯着秋兆年,哭得梨花带雨。
“大哥,您怎么能这么对阿宴,他还那么年轻,不能坐牢啊……!”
“阿宴是有错,可是……可是他也是没办法啊,要是兆和还在,他也不用又争又抢——”
“够了,别再提兆和!”秋兆年扯回被女人拽着的衣角,沉声怒喝。
女人抹了抹眼泪,掩唇抽泣,眼角却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知道,只要提到秋兆和,大哥一定会心软。
秋扬枫看着陈婉樱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只觉心底一阵嫌恶。从小到大,只要她和秋怀宴做错了事,便会拿二叔当挡箭牌。
恐怕她心里还在庆幸自己的丈夫死得其所吧!
“爸,我回来了。”秋扬枫迈步走到秋兆年身边。
秋兆年点点头,踌躇半天,还是问道:“阿枫……阿宴他……”
秋扬枫的眼神瞬间冷了几分,心脏像被人揪紧,涌起一阵抽痛。
暮阳从秋扬枫身后走了出来,替他回答:“二少爷找人制造车祸,意图谋杀少爷,警察正在调查。”
陈婉樱尖叫道:“一定是误会,阿宴不会这样做!”
“大哥你一定要救救阿宴,你知道,阿枫一向不喜欢阿宴,陷害他也说不定……”
“你闭嘴!”秋兆年似乎忍无可忍,“还轮不到你对我儿子指手画脚!”
秋扬枫蓦然抬头看着父亲,表情愣了一瞬。
从小到大,只要他和秋怀宴发生争执,秋兆年几乎很少站在他这边。
他听到的最多一句话是:“你是哥哥,要让着弟弟,照顾弟弟。”
可秋怀宴心里,从没有把他当成过哥哥。
“陈婉樱,”秋扬枫冷眼瞧着装模做样的女人,“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什么?”女人扬起精致的面容,甚至妆容都未哭花。
暮阳朝门外喊道:“带人进来。”
两个保镖带着一名中年男子走进大厅内。
陈婉樱的脸色登时惨白如纸。
那男子跪在地上不断求饶:“不是我,不是我……是,是陈夫人指使我撞秋少爷和秋夫人的,求求你们,别杀我……”
“你说什么?!”秋兆年瘫坐在沙发上,难以置信地看向陈婉樱。
“大哥,你,你听我解释……”陈婉樱眼见事情败露,跪倒在地,“我,我一时糊涂,鬼迷心窍,这么多年我也很后悔……”
“呜呜……大哥,我认罪,我给嫂子偿命,你们别怪阿宴,他当年还小,他什么也不知道啊……”
秋兆年捶打着额头,疲惫地躺在沙发上,眼角老泪纵横。
“爸,吃颗药吧。”秋扬枫拿起一旁的止疼药和水杯,递到父亲面前。
秋兆年没有接,起身重重叹了一口气:“枫儿,你来处理吧。”
说罢,他向二楼房间走去。
陈婉樱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