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止清又是很晚回来,脸色并不好看。
这该死的罗斯托威奇家族,简直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什么样的条件都不答应,并且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了轻蔑。
都说在商言商,即使是顾氏算得上是龙头企业,旗下的集团不知凡几,一个微小的举动,就可以让商界掀起波澜。
但他真正谈生意的时候,不会做得这么绝,不给人留情面。
这么多年,顾止清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种排头了。
但越是这样,顾止清就越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捂的这么严实。
而这一切的源头——虞如萤,正兴致勃勃地研究菜谱。
甜菜根沙拉比较简单,做出来红红的看上去其实没什么胃口。
倒是那道小牛肉奥楚洛夫,她完成的极好,几乎是在做的时候就香气四溢了。
“锵锵锵,来尝尝吧!”虞如萤戴着隔热手套,把这忙活了大半天的菜就端上来了。
“怎么做的这么好了,偷偷努力?”顾止清对她做的事情,都是持鼓励态度,更何况做的真的很不错。
她学着当地人在头上戴了颇具斯拉夫风情的头巾,但和后面的头发微微绑在一起,又俏皮又新奇。
虞如萤有些得意:“我是明着努力~”
顾止清好歹露出了一个笑容,也只有他有这个殊荣,享受这种待遇了。
不过他还是心疼了,去让虞如萤来做这些。
虞如萤没想到,自己只是好好的做了一顿饭,晚上自己就被当成了一盘小菜。
他今天一改往日的气定神闲,颇有些执拗疯狂的意味,也许是带着发泄和渴求。
不论什么样的方式都满足不了他。
握着虞如萤的脖颈,他有些痴迷。
如同兽类一样,脖颈是它们极为脆弱,且致命的地方。
但雄兽雌兽耳病厮磨你来我往的时候,雄兽往往会咬住雌兽的后脖颈,这是为了防止雌兽逃脱,当然也有无限亲昵安抚的时候。
顾止清也咬住她脖颈上的软肉,却并不是撕咬,也不是防止她逃脱,贪恋这一刻的美好。
她就是如此的脆弱,脖子细细嫩嫩一点点,被握在手里,只要稍稍一用力,她的生命就会因此而消失。
实际上顾止清手上的黑色皮革手套,还没有脱下来,也是真真正正的握紧了她的脖子,也封住了她的嘴唇。
虞如萤不明白,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根本受不了,到最后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好像浑浑噩噩,不知自己在何处。
现在是俄罗斯时间凌晨六点,顾止清是突然醒的,怀里的人滚烫如烙铁,双颊通红,睫毛不停的颤。
——发烧了。
顾止清还没有睡到一个小时,赶紧翻身下床。
这次自然是带了随行医生的,简单量了体温,确定是发烧了。
“boSS,虞小姐的情况较为严重,我建议尽快入院治疗。”医生是一直跟着他的,各项专业能力都是顶尖。
可在这里,医疗设备不足,这位小姐又烧的这么严重,这么拖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顾止清此时此刻上衣都没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色铁青。
他真是疯了吧,什么时候这样,不管不顾过。
顾止清自然是不会耽搁,很快就联系了,这边最好的医院。
虞如萤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中间不停的呓语,显然是已经有些糊涂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她躺在单人豪华病床上,眉头深深蹙着,嘴里发出的声音,使得她像是一只物业的小兽。
顾止清越发自责,紧绷着下颌线,眼神冰冷地示意一旁的医生。
那医生长得很高大,手里拿着本子,戴着眼镜,在旁边微微俯身看了一眼:“太夸张了吧!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顾止清听着这口音奇异的英文,很是不耐烦:“快点。”
“这就来这就来。”医生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专业素质却很强,很快就给人输上了液。
看着床上逐渐安静下来的女孩,顾止清的心乱如麻。
等到了中午,烧已经彻底退了,人还没有醒过来,似是在熟睡。
“先生,虞小姐的身上,似乎有些蹊跷。”
终于,那位俄罗斯医生在检查过后说。
顾止清眉心一跳:“什么意思?”
“我们粗略检查过,其实一般的人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发烧,况且这位小姐的身体素质并不差,心理原因受到的影响更大,况且,在她的身上似乎有特殊物质。”医生的语气平淡,顾止清去抓住了重点。
这所谓的特殊物质,就和当年聂行云把她带来的事情有关吧。
聂行云,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呢?
“给她安排全身检查。”顾止清眼眸深沉。
亏他在这里和罗斯托维奇家族周旋这么久,其实源头就在虞如萤这里。
只是自己灯下黑,也从来不想着从虞如萤身上来做些什么。
这所医院是当地最好的,顾止清所要的配置自然也是最顶级的。
不过他并不放心,把虞如萤送进手术室,让他很不安心。
所以派了自己的人跟着,一点一滴都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但又有一种,即将揭开虞如萤身上的秘密的隐秘兴奋感。
虞如萤觉得自己在被移动,鼻端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这让她感觉很不安。
耳后传来很细微的动静,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既不疼也不痒,就是感觉那里被划开,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被剥离出来了。
【警告!警告!系统即将脱离宿主!系统即将脱离宿主!之前的一切进度将要归零……将要归零,一切行动功亏于溃!】
“不要……不要……”虞如萤呢喃了起来,不要功亏一篑,她还没有拿到钱,还没有和小蝉和然然团聚。
【系统自我销毁方式即将启动,宿主有一次终极兑换机会,是否兑换?】
【是否兑换?】
“是……”虞如萤在脑海中竭力地回答之后,整个人就被拽入了一片黑暗。
而在她旁边,一枚仅有几毫米的芯片清脆的掉落在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