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虞如萤的语调不自觉就带了期待。
而一旁的教练捂着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那头男人的语气冰冷刺骨:“带她回来,立刻。”
就见陆时锐湖底展颜一笑:“我来带姐姐滑。”
同时从斜对面以及后面骤然蹿出来不下十个人,全都是装备满满,绕开前面的两个人,不要命地撞过来。
教练一闪躲,两人就被那些人隔开。
“你们做什么!我们是Sigmund的人!”教练大喊,说着芬兰语,厉声警告着。
听到这个名字,那些人依旧没开口,而是呈包围之势围上来。
其中一个教练看准时机从一个缝隙跑出去,但没有去追,而是快速报信。
耳机那头男人的语气冷得让人害怕,要是把人弄丢了。
教练都不敢想,拼命地叫增援。
但另一拨人显然是早就预谋好的,有条不紊地把人截住,一把扯掉了耳机,一群人逗着两人玩追逐战。
等完全看不到虞如萤他们的身影之后,这些人又四处散去,很快就夹在越来越多的滑雪者中,再也寻不到了。
而虞如萤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死亡边缘,肾上腺素飙升,她想要逃跑,使出了自己平生最大的胆子,跟着陆时锐不要命地往前滑。
等真正停下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快要到湖边了。
虞如萤气喘吁吁,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玩儿命地运动了,是既累又畅快。
她被陆时锐扶着,走到一旁的树边停下:“谢谢你啊,但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你,可以吗?”
陆时锐朝远处招招手,一辆车就慢慢开过来:“姐姐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我想要请你带我去机场,我会付你钱的!”虞如萤拿出手机,准备转账。
被陆时锐皱着眉头按住:“姐姐把我当什么,本来我也要回国的,刚好我们一起走吧。”
把她从地上捞起来,急速行驶过后,满身疲惫和后怕,虞如萤已经不太站得起来。
上了车,陆时锐还贴心地递来热水:“喝一点吧,还要花点时间。”
虞如萤往后面看了看,教练并没有追来,难道是自己的速度真的那么快?
这么想着,身体却疲倦地不得了,但还是没敢睡。
因为之前人不清醒的情况下,就被带上了飞机,去到了异国他乡,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
她强打着精神,脸蛋红扑扑的,澄澈的双眼蒙了一层雾,像是旁边的那个湖,周边是挂满了霜的树。
他们速度很快,一边走着,就渐渐从旁边跟上来几辆车,不过不是霍祁臣的追车,而是陆时锐的人。
这一切,虞如萤并不知道,她还在打起精神,让自己不要彻底瘫睡在车上。
不过一醒来,还是看到了一架私人飞机。
虞如萤瞌睡一下子就醒了,有些害怕:“我自己去机场吧。”
“今天已经没有航班了,还要转机,姐姐可能来不及,害怕危险吗?我经常到这边做生意的,航线也是我经常用的。”陆时锐慌忙解释。
虞如萤很纠结,她能理解这些人个个都有钱,有私人飞机,让自己更加便捷。
但也很害怕者私人飞机,就是因为可以去飞机主人想去的任何地方。
若是她自己去赫尔辛基,再订机票回国,霍祁臣肯定能很快就追上来的,以后要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就来不及了。
虞如萤下定决心:“那好吧,可是钱你一定要收,不然我心里就太过意不去了。”
“那好吧。”陆时锐好笑地看着她忍痛转了十万块过来,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要给他钱呢。
怕是把她家底都掏空了吧,聂家还真是小气,对女人如此吝啬。
当然,虞如萤也不知道,坐这辆高级的私人飞机,显然不是十万块就可以搞定的,总之心里舒坦了。
中途在瑞典一趟,虞如萤顿时紧张起来,就发现别人根本就没打她的主意,就是为了在当地谈生意,按他所说的,家族的生意和北欧这边联系密切。
作为陆家的继承人,几乎是已经完全独当一面了。
其实光看外貌,虞如萤就根本想象不出他谈生意的样子,要说这个方面,就连不着调的聂云骁都更像个生意人。
所以陆时锐其实也没太接近她,房间都是分开安排的,住的酒店。
虞如萤大大的放心了,他再怎么对自己喜欢,也是年轻人那种纯粹炙热的,而不是像顾止清和霍祁臣那样,完全不顾她的意愿。
几经辗转,虞如萤还领略了这些北欧国家的风光。
尤其喜欢冰岛的地热温泉,温暖的蓝色硅泥温泉水和周围冰冷的雪景交相辉映,看起来格外美丽。
当然作为游玩来说,虞如萤切切实实地享受了一把,但要是常住,她还是很想回国的。
因为按照霍祁臣那样的安排,她就没有办法去参加然然的入园仪式了。
终于,陆时锐在北欧的一应事务全部处理完毕,他们飞回京市。
看到熟悉的建筑,虞如萤几乎有种想落泪的感觉,终于回来了!
私人飞机并不能乱停,所以他们是停在一处庄园附近的停机坪上。
在虞如萤看来,陆时锐的家就和电视里的城堡没什么区别,恨不得穿上水晶鞋和大裙摆的礼服进去。
“我去打车吧,已经麻烦你一路了。”
她也没什么东西,孑然一身,拿着手机还是霍祁臣买的。
陆时锐就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扬着一张明媚的脸,但表情却有些失望:“这是我十八岁的时候,靠自己赚的钱买的成人礼呢,还想着要是姐姐来,跟姐姐炫耀一下,真的不能看了再走吗?”
他可怜巴巴,看起来像极了那种委屈小狗的表情包。
“那好吧,我看看就走哈。”
这栋庄园其实颇有英式风格,看起来很有古典气息,同时高雅。
虞如萤一个人逛了几处,最终走进一条廊道,这里挂满了陆时锐拍的照片,有些还获了奖。
往里面走,是一道门,她的手放上去,门却轻易地打开了。
里面的灯光不是很亮,可她一抬头就看见满墙的照片,密密麻麻。
——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