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梁昭拱手行礼,由衷地说道:“多谢!”
多亏了他,她才能不用住在那种地方。
刘廷玉将她拱起的手压了下去,道:“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客气。”
梁昭真诚地说道:“布兄真是我的贵人!”
刘廷玉愉悦地勾了勾唇角。
自己被救,梁昭也没忘记其他人。“布兄,而今我的同伴还被困在牢中,你可有法子,将他们也一并救出?”
刘廷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阴沉。“昭弟很看重那些人?”
“是啊。”
“我在昭弟心里的地位,可比得过他们?”
“啊?”他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细究起来,还是程修等人在她心里的份量更重,毕竟他们是利益共同体。
她跟刘廷玉,也才不过认识几天而已。
不过,刘廷玉可是刚救了她。
她说点他爱听的让他高兴高兴,也无可厚非。
梁昭不傻,通过刘廷玉的脸色和话,她已经猜到他想听到的答案了。
刘廷玉将她从牢里救出,想必也早知道了她的身份。
因此她说道:“我和他们不过是一起共事罢了,我与你却是兄弟相称,如此,自然是我同你更亲厚一些。”
刘廷玉的脸色肉眼可见好了起来。
他们现在是站在一处高门大户门前。
刘廷玉弯着唇,拉着梁昭走进了这个宅子。
“你日后便住在这里吧。此处是我的私宅。你我二人既是兄弟,我的,便也是你的,你尽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若有需要,可吩咐府中下人……”刘廷玉嘴上不停歇地说着。
见刘廷玉谈性很浓,梁昭没好意思打断,一直等到刘廷玉不说了,梁昭才开口问道:
“布兄,我多嘴再问一遍,你可有救出他们的法子?”
刘廷玉沉默几秒,然后面色平静地摇头说道:“能救出你,我已使出了十分的力气,他们,我是无能为力了。”
梁昭沉思了下,不确定地道:“我去找太守?”
太守应该是雁门最大的官了。
刘廷玉道:“人说不定就是他安排的,你去找他,反倒是暴露了自己。”
梁昭叹口气,其实她也想到了这茬。
梁昭愁道:“我该怎么办呢……”
“以后你就在这府上,好生吃饭,好生睡觉,过好自己的日子。其余的,你管不了,所以也别多费心思了。”
梁昭顺着刘廷玉的话,思索了起来:
难道真的什么也不做吗?
她穿来这个世界后,一直没想过自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当然,条件也一直不允许。
为了不牵连原主一家,一直以来,她只能待在军营里,听凭上级指挥和安排。
但是现在,条件就成熟了吗?
虽然刘廷玉说她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但她到底也是寄人篱下。
不是凭自己的能力站稳的脚跟,总是让人心里不踏实。
刘廷玉现在待她不错,以后呢?人心易变啊。
何况,原主的情感总是在影响她,导致她舍不下原主的家人。
关江、李大头、程修、祁春来等等这些人,她也没法放任不管。
一路走来,她到底对他们是有一些感情的。
战友情?兄弟情?又或是朋友情?说不上来。
“在想什么?”刘廷玉的声音将她唤回了神。
梁昭看向刘廷玉,道:“我还是要救他们,总归也要试一试。”
刘廷玉闻言,眸底幽深。
……
这几日,梁昭每天都要出去打探消息。
刘廷玉也没让人拘着她,由着她随意出门。
梁昭本是想从刘廷玉这里,了解太守这个人的。
不过,她找他的时候,刘廷玉并不在府上。
梁昭于是就出了府,想从百姓口中打探太守的情况。
可是,她找了几个人,个个都是闻之色变。
最后还是她花了银子,才从一人那里打探到了太守的一些事。
太守名叫刘儒,他的为人和他的名字恰恰相反。
他行事无常,当街打杀百姓的情况常有发生,因此城中百姓若无事轻易不会外出,以免遭遇无妄之灾。女子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因为刘儒极为好色,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强抢民女,夺人爱女或爱妻。因着边郡太守有设置官吏的权利,刘儒没少干卖官鬻爵的勾当。另外还有,苛捐杂税、繁重的徭役……
总之,在刘儒的治理下,雁门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得知刘儒是这样的人,梁昭更加不打算,为着程修的事,求助到刘儒那里去了。
这人就不是个好官。说不定,程修等人被关,就是他出于某种私心而为之!
……
梁昭想去探望下程修他们。
如果程修等人有什么办法,她在外面在能力范围内,也能帮着运作运作。
不过,刘廷玉好不容易把她弄出来,她这么凑上前,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重新抓起来,又关进牢中……
因为有这层顾虑,所以梁昭先跟刘廷玉商量了下。
刘廷玉听完她的打算后,道:“此事我也不可预料。昭弟行事还是应当谨慎低调些。他们那些人,昭弟最好不要再管。否则,若昭弟再出了事,恐怕我也……”
梁昭轻叹了口气。
接下来几日,梁昭都没再出去。
白日里,她就待在府上的花园里,随意观赏着池塘里的金鱼和怒放的月季花。
她开始寄希望于系统,希望能抽出厉害的东西来。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日她不仅没抽到期盼中厉害的东西,甚至什么也没抽到!
都是“空”!
在这之前,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连系统也不帮她。
梁昭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
这日,梁昭在花园里坐在石凳上发着呆,晒着太阳。
刘廷玉和一名手捧着衣裳的下人,走到了她身边来。
“昭弟,为你新做的衣裳好了,你回屋试试,看合不合身。”
梁昭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她看向下人手里捧着的衣裳。
几套衣裳被叠得整整齐齐,摞在了一起。
虽然她不太懂面料,分不清材质,可这衣裳的布料一看就很昂贵,在阳光底下还泛着淡淡光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