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入虎穴
“不带武器？那可不行！
那是你们找肉猪的标准，但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当猪被你们宰的。”
亚瑟的话音刚落，那个小矮子就怪叫一声，尖细的嗓音威胁道。
“少他妈给老子废话，在我们的地方谈生意，就得照我们的规矩。
要么，交出枪，我们有的谈；要么，就给老子滚蛋。”
说着话，这群家伙齐齐逼近几分，几个人甚至走到了杰克跟前，伸出了手，一副吃定了他们的样子。
见杰克要掏枪，亚瑟按住了他的手臂，拉着他后退了一步。
看到这一幕，那个矮个子露出不屑的表情，大声嘲笑道。
“没卵的老鼠，早点交出武器，兴许能保住两条命，记得再回家找妈妈哭上一顿，还能讨顿奶喝。”
看着对面再次哄笑的漩涡帮，亚瑟帽檐下的眼睛也彻底冷了下来。
他右肩微微下沉，手臂自然垂到了腰间，整个人彻底的静止了下来，像是只狩猎前的美洲狮。
亚瑟沙哑的声音响起。
“好吧...好吧...
看来你们得学学怎么安静了。”
拔枪！射击！
他的动作像是刺破了这片阴云的炸雷，对方六个人的额头迸射出血花时，枪声才后知后觉的在这空旷的黑暗中回响。
场面一度混乱，在对面剩下几人慌张的掏枪时，杰克也早已从两侧腰间抽出了双枪。
两根平举朝前的粗壮胳膊像是大象腿，握着的双枪火舌喷吐，很快就解决了剩下几个喽啰。
动作一刻不停，解决了外面的麻烦后，他们直接冲进了那个黑诊所。
那诊所里面的灯光一片猩红，快速通过一条逼仄的走廊后，就看到一个不大不小的诊所。
这里的光线要亮一些，几个戴着口罩，穿着随意的人正站在一张病床周围，紧张的看着走廊方向。
他们大概就是这里的“医生”，也就是那几个寄生在漩涡帮身上的清道夫。
所谓的清道夫，其实本来就不是一个成型的组织，夜之城里，凡是搞黑诊所，从活人身上拆零件的，都叫清道夫。
看着这几个杂种，亚瑟也没有跟他们废话的意思，只留下一个活口。
“说！关人的地方在哪儿？”
他直接越过那张病床，揪住了那个清道夫的头发，逼问起来。
慌张的指着诊所深处的一个房间，这个家伙的声音里充斥着惊恐的情绪。
“那里，都在那个房间里，别杀我。”
这些清道夫，也许能毫无心理负担的把一个大活人拆的七零八落，只有面对自己的生死时，才能回忆起对生命的敬畏。
分别朝着这家伙的膝盖和手肘的四个关节处开了四枪，但手里的左轮子弹明显有些不够分，最后一处手肘关节也只能用枪托砸碎了。
将之随意的丢到地上，也不理会这家伙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亚瑟朝着那扇关人的房间走去。
当那扇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扑面而来，那是把排泄物和尸体混在一起的味道，简直能要人命。
门里面一片昏暗，只有借着外面的光能看到门口那一小块区域，勉强能分辨出些人形。
“杰西卡，里面的，有这号人吗？
你的父亲委托我们来带你回家。
杰西卡！”
亚瑟的呼喊并没有得到回应。
强忍着极端的不适，亚瑟硬着头皮进去查看了一番。
里面大概有十几人，他们都昏迷着，应该是有什么药物的作用。
但亚瑟没从这里面找到那个叫杰西卡的女孩。
回过头，将那死狗一样的清道夫从地上提了起来。
“在我们来之前，你们有处理过一个十九岁左右的小姑娘？”
但对方给亚瑟的回应只有惨叫。
见这家伙不配合，亚瑟又狠狠给对方腰侧来了一拳。
“我最后问一遍，要不就给你腰上开两个窟窿。
说！”
“没有，没有，那个小姑娘很健康，而且身上没什么义体，说是什么优质货，被送到迪曼屠宰厂那边去了。”
眉头深深皱起，亚瑟追问道。
“多久前被送走的？”
“大概一天前。”
据和歌子的情报来看，那姑娘是三天前失踪的，这帮家伙的动作竟然这么迅速。
“亚瑟，一小时后会有趟屠宰厂的车过来，说是要拉走几个人。”
杰克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自从进门，杰克就在那台诊所的微型终端上查找线索，他找到了这里与那家屠宰厂的联络记录。
得到了这个消息的两人立马决定就搭这趟车，他们又从那个清道夫身上问了些细节，之后就结果了对方。
诊所所在的地下空间其实是这栋摩天大楼的地下停车场，亚瑟他们下来的楼梯对面，就是一条可供车辆出入的通道。
屠宰厂的人会直接把车开到诊所外面，之后进诊所提走他们想要的人。
利用这仅剩的一小时时间，杰克和亚瑟二人把外面的那些尸体处理干净后，就重新回到了诊所内。
通过门上那个监视器，他们直接等着猎物上门就好。
不久之后，随着一束刺眼的白光，一辆蓝色的箱车进入了监视器的视野。
如同预想的那样，车上的两人毫无察觉，轻车熟路的进了诊所内部。
当铁门打开，迎接他们的却是两个黑洞洞的枪口。
没有留活口的意思，有脑机存在，他们就没办法确定对方有没有传递情报。
哪怕是暴露，也要比踏进一个圈套中要好得多。
这也是为什么，每个成熟的边缘行者小队，都会有至少一名黑客的原因。
伴随着两声枪响，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亚瑟和杰克扒了对方两人的衣服，给自己换了身行头。
虽然“新衣服”穿的很不合身，但多少也算是一种伪装。
伪装不需要有多高明，他们也只需要安静的越过外墙上的重火力就好。
随着嗡嗡的引擎发动机声，那辆刚刚下来的蓝色箱车再次消失在了这片地下停车场中。
迪曼屠宰厂设置在小唐人街的僻远处，靠近城北工业区的边界。
那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那里几乎已经被废弃了，一路上的景象也印证着这一点。
距离不远，亚瑟和杰克两人也很快就看到了那座迪曼屠宰厂的围墙。
只能说，他们的决策是正确的，它正门两边各摆放着一架自动哨戒炮台，被那家伙打在身上，绝对会落个七零八落的下场。
随着车子缓缓靠近，屠宰厂的大门也被打开，门后并不空旷，距离那高大的厂房只有一百米不到。
大门附近也并没有看到守卫，只是挂在门上的一个装置投下蓝色的扫描光幕，车子便被放了进去。
他们显然是要进厂房内部的，因为不远处的大门已经自动打开了。
直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在这屠宰厂里看到一个活人。
“要不是这里的守备力量有问题的话，那我们一定是中圈套了。”
杰克握着方向盘，口罩上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大开的厂房大门。
“如果你的乌鸦嘴很灵验的话，我建议我们掉头就走。”
这样的情况绝对不对劲，这里可是在进行非法的人体实验，守备怎么可能这么松散。
不过他们的车还是直直开进了那扇大门。
光线变换，恢复视野后，他们也看到了面前情况。
那是一片开阔的空地，这空地足足有四层楼那么高，周围是围成圈的铁梯和走道，通往墙上的一个个房间。
空地尽头是一架和大门处一样的哨戒炮塔，它直直的面对着空地的每一处角落。
有很多车停在空地上，它们与亚瑟和杰克两人此时乘坐的车一样，都极为普通，像是平常的家用车。
此时空地上，正有一条由车辆排成的长队，几个手里拿着武器的家伙检查着车队的第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