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深入
一步...一步...
直到向上，向下，都被黑暗包裹的严实。
缩了缩脖子，大卫将衣领拉起，在连接中问道。
“有什么发现吗？”
“全是断了电的铁疙瘩，我能有什么发现...”
露西显然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第一时间就回应道。
“老妈呢？现在怎么样？”
也不知道是夜里的冷风，还是周遭那诡异的氛围，大卫总觉得有些发冷，不自觉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睡着了....
按照惯例来说，应该得第二天才醒。”
“这些漩涡帮的家伙是有病吧，住在这个上面...”
低声抱怨着，大卫无奈的抬头看了一眼。
“拜托，别人都是坐电梯的...
谁没事会走一遍工程梯啊。”
另一边，露西似乎也察觉到了少年内心此时的不安，变得话多了起来。
“倒是...看来我得加油了...”
大卫耸了耸肩，他的头顶依旧被黑暗笼罩，看不清具体的距离。
脚下的嘎吱声变得急促起来，少年加快了脚步，不断向上。
某种程度上说，这所谓的中心钢炉更像是一座集成了众多工业用途的综合建筑。
当大卫再向上走了一段距离后，他的身前出现了一扇铁门，锈迹已经爬上了其与门框周遭的缝隙，油漆皲裂，像是在铁里爬行的长虫。
显然，他确实挑了一条几乎不会有人的路。
后撤一步，鼓足了力气，朝着那扇门狠狠的踢了过去。
哐——
巨大的声响传来，四散回荡，只是这次是坠下了少年身边的黑渊里。
足足过了几秒之后，大卫甚至都听得到脚下响起的回音。
但——
哪怕是这样的动静，这工厂里依旧是静悄悄的。
或许...是这钢炉的隔音效果太好了？
继续前进，则是一段漆黑的走廊，一直朝前不知要通到什么地方去。
绿色的视野中，虽然成像简单，看不清地上有没有沉积的灰尘，但至少看上去，这里堆积的杂物几乎令人无法正常通行。
他甚至能看到破损的墙壁，有蓝汪汪的月光从缺口中流淌进来。
直直的走出了上百米，大卫的脑海中才后知后觉的浮现出了这建筑的地形。
显然，这座中心钢炉并不是一个孤零零的圆柱体塔状建筑，在这部分主体之后，另有一个结构依附在那圆柱体之后。
进来时的大卫由于方向原因，后面部分的建筑应该被遮挡住了，也算是绕了远路。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毕竟里面的敌人应该不会知道，他会从这个角落出现。
至于敌人会不会留意这个漏洞...想来是不会的，总不能指望一群漩涡帮的疯子能有多谨慎。
一面带锁的铁栏门挡在了通道尽头，透过中空的缝隙，能看到幽幽的绿光自对面传来。
将戴在脸上的夜视仪摘下，再看去，那应该是一个放置在墙角的应急光源。
“呼——
总算是遇到点人气了...”
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大卫喃喃自语道。
过分的黑暗和安静确实会给人带去不小的压力。
但现在让大卫犯愁的是...该死的...要怎么出去。
已经走到了这里，如果再肆无忌惮的发出动静，不就是摆明了有敌人袭击吗？
漩涡帮的人是一群疯子，可不是群聋子。
内心正默默的想着办法，大卫下意识的捏上了那个正方形的锁。
也就是这轻轻一碰，那锁上的油漆簌簌的掉了一地，而且...那暗色的锁销，竟然直接崩开，伴随着的还有哗啦洒在地上的铁渣。
“好吧...”
回过神来，大卫低头看着这一幕，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接下来的路就不再昏暗了，那些安置在拐角处的应急灯所提供的微弱光亮，足够他摸索出一条前进的路。
很快，一扇小门背后就传出了声响。
是有人活动的声音。
默默在门外站定，大卫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默默的从后背掏出一把窄小的冲锋枪。
被握在手中的瞬间，这枪的枪管旋转着从枪身中探出，也只是短短的一截。
缓缓吸入一口气，他眼神微凝，一脚朝着面前的门踹去。
伴随着咚的一声，下一瞬，大卫便形如鬼魅的冲进了面前的房间。
一时间，甚至都没看清室内的布局环境，就有一朵朵密集的火光在这不大的室内绽开。
在一连串枪声中，大卫已经站在了这房间的深处。
再回过头看时，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六七具尸体，最后的那个人，甚至还没从站立的状态中跌到地面上。
朝前扭了扭脖子。
后脊处传来微微的热感，那是在老维为他调试过义体后才出现的感觉。
此时，他才有机会打量起四周的环境，似乎是直接越过了把守这个据点的守卫。
地上躺着的那些人虽然是都是一副漩涡帮的打扮，但身上却似乎并没有带什么武器。
再向前，门就不再是一块严实的铁板了，上面安置着一个长条形的窗子。
有浓郁而血腥的红光自外面照进来，一看就是漩涡帮那群疯子的风格。
盯着那个门口，给手中的冲锋枪补上子弹，大卫悄悄的推开了房门。
外面的光线粘稠，一股脑的涌进了这个房间，淹没了身处其中的大卫。
脑海中，露西的声音响起，她已经从一个接口中黑了进去。
“这地方几乎没有网络。
...
我好像帮不到你什么...”
捕捉到对方说这句话时的沉默，大卫好像能看到少女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担忧，咧嘴笑了笑，说道。
“别担心啦...
像这样废弃了很多年的厂房，还能通电就不错了。
难道，你还指望漩涡帮那些神经病去给自己装上网络吗？”
露西并没有回答，只是在另一边默默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早已经熟悉了对方的大卫自然也没有追问什么，闷头朝着通道的深处走去。
这条通道很长，大卫猜测，这大概是中心钢炉产品的一条加工流水线。
周围有很多自地板突出的部分，像是一些大型器械，上面链接着未知的线路，末端全部消失在了两旁的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