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之看着傅斌朝自己走来,双腿止不住的发抖,她还是不敢相信傅斌真的会为了中年人的一句话要打自己,她用眼神向傅斌哀求,希望傅斌不要为了这个玩笑动手打人。
傅斌神色淡然,他走到沈雁之面前低头看着她,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慢慢说道:“今日夫人闹了笑话,是我管教疏忽,我这就去教训一下夫人。”
说罢他抓着沈雁之的手腕,毫无怜香惜玉粗暴地想将沈雁之拽到房间里去。沈雁之被这一举动吓得瞬间哭了出来,她哽咽着一边向傅斌求饶,一边想挣脱傅斌的制服,可惜她力气太小,根本挣脱不了傅斌的手,反而立刻被傅斌扇了一巴掌!
“我要教训你,你就给我老实受着,不然我打死你!”傅斌凶神恶煞道,他手上加重,沈雁之惊呼一声,哭得更厉害了。她转而向旁人求助,但那些人都冷漠的看着她,眼神没有一丝怜悯,仿佛这已经是家常便饭。
确实是家常便饭——豪门可不像小说里写的那么美好,即便是最恩爱的夫妻,也会有大大小小的矛盾,谁不是互相磨合过来的?那些贵妇人垂下眼眸,沈雁之的表现就和她们当年一样,天真漫烂,以为丈夫只爱自己一个人。
誓言是男人的家常便饭,他们张口就是和你一生一世,让你心甘情愿自己跳进火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实际上,有钱的男人不止一个红颜知己,见一个爱一个,只要他想,多的是有人给他送上来。
这些豪门太太早就看开,只要那些金丝雀和私生子不舞到自己眼皮子底下,随便丈夫在外面怎样花天酒地,她们只需要等着儿子们继承家业安享晚年。
贵妇人看的开,沈雁之却看不开,她为了活,夺舍了亲妹妹和田晓晓,不惜一切代价要得到系统的最终奖励——飞升成仙。为此沈雁之按照系统所说的要求来做,间接害了许多人。
如今沈雁之好不容易挤进豪门圈子,现在就要被新婚丈夫现场家暴,这是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接受的——在沈雁之的幻想中,这些男人应该跪在她脚边祈求她的垂爱,像只哈巴狗一样讨她的欢心!
傅斌见沈雁之不停的挣动,脸色浮现不耐烦的神情,接着他抬起手,又给了沈雁之一巴掌:“贱人!”
力道之猛,直接把沈雁之打的嘴角渗血,她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身体不再挣扎,傅斌见此机会,几乎是拖着沈雁之往房间走。
林间莺叹了口气,傅斌听见她的叹气声,扭头面目狰狞的看着林间莺,说:“等我收拾完她就来找你算账!”
林间莺冷笑道:“不用那么麻烦,现在我们就来算一算!”话音刚落,她就快速靠近傅斌,朝他脸上狠狠地来了一拳!
这一拳比傅斌打沈雁之的力度还要大,直接把傅斌的鼻梁骨打断了,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傅斌听到了骨裂的声音,他惨叫一声捂着鼻子瘫倒在地,一只手还颤抖着指向林间莺:“你……你这个泼妇!”
林间莺笑靥如花踩住傅斌的爪子,脚上用力来回摩擦,她看着痛苦的傅斌说:“再骂一句,接着骂啊,怎么不骂了?”
傅斌疼得说不出话,周围人看这情景,原本想来劝架的心全都按了回去,只默默的当个观众。
林间莺踩着傅斌的手,寒声道:“家暴很好玩是吧?很能彰显你男人的威风是吧?怎么现在站不起来了?刚才不是还威风凛凛地要揍人么?”
她视线环绕一圈,将目光锁定在那个怂恿傅斌家暴的中年男人,男人心虚的把头扭到一边,不敢看林间莺的目光。
他们这些人都知道林间莺习过武,和锦衣玉食缺乏锻炼的总裁老董们不一样,如果林间莺想闹事,这场婚礼除了那些训练有素的保镖外,根本没人能拦得住她——说不定连保镖也挡不住林间莺,毕竟瓷国功夫——深不可测!
见周围的人都装做很忙的样子,林间莺心中不屑,明明很怕被她误伤,但人是天生热爱八卦的,好奇心驱使他们继续待在这看林间莺怎么对待傅斌的。
林间莺挪开踩着傅斌的手的脚,走到沈雁之面前,神色平静看着她,道:“离不离?”林间莺凑近沈雁之耳边,轻声道:“傅斌可是个人渣,你嫁他还不如嫁给他大哥傅琰,傅琰哪都好,就是比较好伦理之恋这一口。”
沈雁之瞪大了眼睛看向林间莺,似乎不明白林间莺为什么会跟她说这些,林间莺淡淡一笑,接着说:“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考虑清楚,如果你要离婚,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律师。即便我们关系不好,但我容不下去家暴的男人,所以……”
林间莺认真的看着沈雁之,说:“离婚吗?”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谁都没想到林间莺斩草除根直接劝人离婚,把说服沈雁之和傅斌再磨合一段时间的步骤直接跳过。
沈雁之擦掉嘴角的血,露出一个笑,她绕过林间莺,走到傅斌面前低头看着止不住喘息的他,毫不犹豫的一脚踹了上去。
沈雁之穿的是五厘米的细高跟,踹人非常的疼,她那一脚踹中了傅斌的小腹,直接把傅斌踹的面色扭曲,整个人蜷缩成了虾米。沈雁之撩了撩秀发,转过身对林间莺说:“不离。”
她眼里充斥着疯狂,一字一句道:“我倒要看看,我和他,谁先打死谁。”
林泽渔碰碰林间莺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刚刚我听见系统出声了,是‘系统升级,剧本由霸总娇妻改为大女主,请宿主再接再厉,成为傅家的掌权人。’”
原来如此,林间莺点头,难怪沈雁之突然之间像换了个人似的,不过这个系统有点高估她了,沈雁之能不能成为傅家掌权人,就看她有没有这个能力,否则,沈雁之依旧会被豪门啃的骨头都不剩,因为她背后没有实力雄厚的娘家。
林间莺微微一笑,她双手抱臂对沈雁之说:“拭目以待。”
众人:?
不是,怎么风水轮流转了?刚刚不是傅斌要打人吗,不仅人没打成反而自己被揍成了猪头,反转还能这样玩?
沈雁之理都没理倒在地上的傅斌,径直走到主持台那边,拿起话筒招呼宾客落座吃席,众人面面相觑,决定当自己眼瞎一回,什么都没看到。
于是傅斌独自一人非常显眼的躺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来扶他,而是全部落座开始用餐,一片其乐融融,傅斌除外。
傅斌气的哆嗦,可他又实在站不起来,只能一边生气一边心里咒骂着林间莺,一个女人家学什么武功,到时候看谁敢娶林间莺,怕不是等到死都没人敢把这样一个母老虎带进门。傅斌这样想着,痛到抽搐的心才好了些,他倒在地上阴森森的笑着,整个人看上去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林间莺喝着甜汤,注意到傅斌的样子,嗤笑一声,对林泽渔说:“之前我还担心沈雁之成为不了傅家掌权人,现在一看,还真有成功的概率。”
她示意林泽渔看向傅斌,说:“现在傅家一个病秧子一个疯癫子,虽然还有他们的长辈在,但依靠沈雁之那坚持不懈的性格,成为掌权人是迟早的事。”
林泽渔偏头去看傅斌,果然如林间莺所说的那样,傅斌的精神看着有点疯了,她轻叹口气,惋惜道:“只能说天道好轮回,惹谁不好惹莺莺你,圈里的人都知道你是个隐藏的神经病,傅斌还是没吸取教训啊……”
豪门圈里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林间莺是个神经病,她十五岁那年参加一场宴会时被东道主的男主人偷偷摸了一下,林间莺当时揪着人把这事给当场说了出来。那场宴会圈里所有的集团掌权人都在,男主人被一个小姑娘戳出来这事,面子挂不住,直接恼羞成怒大骂说是林间莺先勾引的他,想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全都是林间莺一个十五岁小女孩的错。
当时林间莺怎么解决这事的?哦,林泽渔想起来了,当时林间莺面无表情的跑出去从车上抓了一把刀返回来,在众人的惊叫下直接给那个男主人阉了——还是非常疯狂大笑着给阉了。
一个神情癫狂,拿着刀大笑阉人的小女孩,怎么想怎么可怕,你敢说她不是精神有问题?!
林间莺一战成名。
事后女主人也不敢去找林熙煜讨个说法,生怕林间莺再次发疯把她也给砍了,至于男主人,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于是自那以后,林家三小姐是个神经病就在圈子里传播开了,那些认识林间莺和林间莺同龄的少爷小姐们还暗地里给她起了个很中二称号——“狂笑砍人魔”。
据林间莺本人所说,自己日子过得好好的,非有傻逼凑过来刷波存在感,他不挨削谁挨削?
我都神经病了就让让我吧!这是林间莺原话,林泽渔听后锐评——
“这样美丽的精神状态我也想拥有,那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疯感真的超爽。”
说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十五岁的小女孩能藏住什么心思?林间莺就是平等的创死除了家人朋友以外所有人,后来年龄大了点,她就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神经病,毕竟她本来就是搞二次元的,多多少少有点疯,这也导致了她树敌超多,因为——
有些人是真的不懂她的抽象!!!
真的是,林间莺搞过一次抽象发在qq空间,骂的是学校食堂的黑暗料理,结果班里一个不喜欢她的女生看到这条动态,以为林间莺是骂她,直接狂que林间莺几十条消息和动态,质问林间莺为什么这样说她云云。
林间莺当时看到被轰炸的qq,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我勒个豆,我踏马有在说她吗?没吧?!”
当天林间莺连作业都忘记写了,全程和这个女生解释扯皮,然后两人一直吵到凌晨三点,双双喜提班主任“外面站着去”加补作业特殊福利。
恨,我真的恨,林间莺一怒之下买了一本《说话的艺术》苦修语言表达能力,学之前她说话抽象,学之后她说话阴阳的抽象。
嗯……
你就说有没有变化。
……
林间莺闻言巧笑倩兮道:“别这么说莺莺,搞得像是我把傅斌整疯的。”
而且她对傅斌也没做什么,就揍了他三次而已,也没说啥话……吧?
嘶,不对,林间莺扶额沉思,她对傅斌说过什么话来着?时间跨度有点大,有些事情她都忘的差不多了。
林泽渔凑过来说:“咱们一开始见到傅斌,莺莺你不是把他揍了一顿,还说要当他大爷吗?当时好多人都看到了。”
林间莺:……还有这事?!
她理了理头发,继续喝甜羹,跳过了这个话题:“话说回来,阾羁鸟呢?”
阾羁鸟还靠在他找的那个角落里,原本的小憩变成了午睡,幸好林间莺能看到隐身后的他,不然等婚礼结束,阾羁鸟醒来一睁眼发现自己被抛弃了。
林间莺走到阾羁鸟面前,找了个其他宾客的视角盲区拍了拍阾羁鸟的肩膀,轻声喊道:“醒醒!”
阾羁鸟一个激灵醒过来,他解除隐身术,脑子还有些发懵地轻声询问林间莺:“怎么了?结束了?”
林间莺说:“没,可能还要一两个小时,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阾羁鸟揉了揉僵硬的肩膀,跟着林间莺来到他们这一桌坐下,说:“有些犯困,原是想小憩一会儿没想到睡着了。”
林泽渔好奇道:“刚刚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把你吵醒吗?睡眠真好啊。”她已经被汉语言折磨的睡不好觉了,天天靠咖啡吊着精神,林泽渔觉得肯定有一天,她也会变得和林间莺一样,成为一个神经病。
阾羁鸟摇头,说:“我削弱了我的听感,五米外的声音我就听不到了,所以没被吵醒。”
林泽渔双眼发亮,她靠近阾羁鸟,语气满是欢喜:“教教我怎么削弱听感吧!我已经失眠好几天了,网上那些助眠视频都救不了我。”
阾羁鸟往旁边挪了一下,和林泽渔拉开一点距离说:“削弱听感并不能让你的睡眠变好,等婚宴结束,我去梦仙那找找有没有助眠的香——你应该对香不过敏吧?”
林泽渔说:“只要不是祭祀的那种呛人的香就行。”
阾羁鸟道:“放心吧,梦仙的香都是几乎嗅不到的淡香,你使劲闻也只能闻到一点点。”
林泽渔猛点头:“那就拜托你了!好人一生平安!”
林间莺哭笑不得道:“小鱼儿你少背几页书,没有这香你也睡得非常好,你就是太焦虑了。”
林泽渔无奈道:没办法,人卷人卷死人。”
不卷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