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闪身进入吴辰的房间,房门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合上。
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这香味姜离很熟悉,是吴辰惯用的香料。
一切都看似平常,桌案上摆放着几卷书简,笔墨纸砚整齐地排列着,床榻也叠得整整齐齐。
然而,姜离并没有放松警惕。
他像一只猎豹般,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多年的锦衣卫生涯,让他练就了敏锐的洞察力,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注意到,书架上有一本不起眼的书籍摆放得略微歪斜,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走过去,轻轻抽出那本书,发现后面藏着一枚小小的飞镖。
飞镖样式古怪,并非锦衣卫制式武器,倒像是江湖上常用的暗器。
姜离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疑虑更深。
他又走到桌案前,看似随意地翻看着书简,指尖却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寻找着可能存在的暗格。
突然,他的手指在一个看似普通的花瓶底部摸到了一处细微的凸起。
他小心翼翼地转动花瓶,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桌案一侧竟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木盒,与姜离之前发现的木盒样式几乎一模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木盒,里面赫然躺着一块刻着奇异图案的玉佩,以及几封用密语书写的信件。
姜离一眼便认出,这玉佩正是江湖势力“天魔教”的信物!
“吴辰……”姜离低声呢喃,心中五味杂陈。
难道他真的背叛了自己?
曾经一起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却成了自己怀疑的对象,这种感觉让他心如刀绞。
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与吴辰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一丝解释。
可是,那些曾经让他感到温暖的回忆,如今却像一根根尖刺,刺得他遍体鳞伤。
他捏紧手中的玉佩,指关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内心深处,信任与怀疑的天平剧烈摇晃,让他感到无比的煎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姜离也没打算藏着。
房门被推开,吴辰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姜离站在自己的房间里,手里拿着一个木盒。
吴辰的瞳孔骤缩,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大人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吴辰故作镇定地问道,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姜离手中的木盒。
“随便看看。”姜离淡淡一笑,将木盒放回暗格,然后关上桌案,“最近江湖上不太平,‘天魔教’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吴辰的反应。
吴辰脸色微变,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天、天魔教?卑职…卑职并不知情……”
“哦?是吗?”姜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听说,‘天魔教’的教主风无痕,最近在四处招兵买马,似乎有什么大动作。吴大人身为我的心腹,难道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吴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强装镇定地说道:“卑职确实没有听说过……”
“看来吴大人消息不太灵通啊。”姜离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会多派人给你提供一些‘情报’的。”
吴辰脸色更加难看,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姜离走到吴辰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吴辰,你我兄弟一场,我希望你记住,有些事情,最好还是坦诚相待的好。”
说罢,姜离转身离去,只留下吴辰一人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他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明日午时,校场见。”
姜离走出吴辰的房间,夜风拂过脸庞,却驱不散心头积压的阴霾。
他想起当年初入锦衣卫,还是个愣头青,两人共同经历了无数生死考验,结下了深厚的兄弟情谊。
吴辰爽朗的笑声、并肩作战的热血、推杯换盏的豪迈……
一幕幕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曾经坚如磐石的信任,如今却布满了裂痕,这让他心如刀绞,如同吞下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痛难忍。
他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吴辰还是那个值得信赖的兄弟。
可手中的玉佩,暗格里的信件,却如同冰冷的现实,狠狠地击碎了他的幻想。
“姜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同僚住所!”一声厉喝打破了姜离的思绪。
李校尉带着一队御林军,气势汹汹地将姜离包围起来。
火把的光芒映照在他们脸上,杀气腾腾。
姜离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伎俩,这是想给他安个罪名,将他拉下马。
他冷笑一声,“李校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私闯了?我与吴大人商议公事,何须向你汇报?”
李校尉显然是有备而来,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商议公事?孤男寡夜,共处一室,商议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御林军立刻上前,试图将姜离拿下。
姜离眼神一凛,一股肃杀之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吴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故作惊讶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看到被包围的姜离,他连忙上前,假意劝解道:“李校尉,这是误会,姜大人是来找我商量要事的。”姜离冷冷地看着吴辰的表演,心中冷笑,他倒要看看,吴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吴辰转向李校尉,语气诚恳地说道:“李校尉,姜大人事务繁忙,深夜造访,定是有要事相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