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汐欣喜过后又迟疑道,“不过,这个东西造出来,会不会被抓?”
林复白道,“只做成烟花爆竹,应该不会,若做成火药就说不准了。”
“那你记着点,回头做成烟花,放到杂货铺去卖。”
林复白点头。
陈汐余光瞄到在院子里打转的老三,她忽然起身走了出去。
陈汐来到他面前喊了一声,“三哥。”
老三顿了顿,回头看向她,脸色多了几分警惕,“做什么?”
“你别这么紧张,我有事和你说。”陈汐指了指屋门口,“去那边坐着说吧。”
老三狐疑地看了她片刻,见林复白也在,这才走了过去。
坐下后,他开口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陈汐笑了笑,“那我就直说了,你如今在万福楼当伙计,一个月多少工钱?”
老三再次警惕起来,甚至暗暗地捂住腰间,“你要干什么?”
陈汐无奈道,“你别紧张,我不要你的钱,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干?”
老三看了看陈汐,又看了眼林复白,“什么意思?”
“我开了个铺子,缺个送货的,你经常在外跑,我觉得你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份差事了。”
“你开铺子?”老三怀疑地盯着她,那表情分明写满了不相信。
“当然,你来给我干活,保证比你在万福楼工钱要多,如何?要不要考虑一下?”
老三仍然不太相信,迟迟没有开口答应。
陈汐继续道,“你若不信,回头你可以和我们去青州城看看。”
看她说的这么认真,老三心中也有了几分动摇,“你说的当真?”
陈汐有些好笑,“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老三想想也是,她没必要戏耍自己。
“你打算给我多少工钱?”
“这个嘛……”陈汐稍稍沉吟,伸出三根手指,“三百文如何?”
不是陈汐抠门,是如今她给不起太高的工钱,毕竟还没开始赚钱呢,等日后赚得多了,再给他涨也不迟。
况且三百文,已经不少了。老三在万福楼当伙计,一个月绝对不会超过两百文。
果然,听见三百文,老三脸上闪过心动之色。
他点头,“若你真能给这么多工钱,我可以干。”
陈汐笑了笑,“那就这么说定了,那你就不要再去万福楼了,过几日去镇上我喊你。”
“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陈汐点点头,等他走后,陈汐又去找了郑氏。
她都已经想好让他们做什么了,找到郑氏,她直接说明来意。
郑氏意外地看着她,“养猪?”
没错,陈汐打算让郑氏养猪,不过没有工钱,养的猪按只算,养肥一只给五十文。
郑氏稍作犹豫便答应了,只因陈汐说,往后会养很多的猪。
而且养猪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不用费多大的事儿,空闲时她还能编竹篓去卖。
至于黄氏,陈汐打算让她和自己学做香皂,也是按照利润分钱。
香皂毕竟是个技术活,给黄氏分红,才能保证技术不会外泄。
不过这个技术也不难,估摸着要不了多久,便会被人做出来。
黄氏很是受宠若惊,这段日子她是看见陈汐和小云在捣鼓香皂的事,但陈汐没找她,她也没去问。
没想到陈汐竟然会主动教她。
谈妥后,她便告辞离开了,来到后面琢磨给猪阉割的事。
她喊来林复白,将其中一只猪捉出来。
林复白按着猪,陈汐握着匕首,用开水消毒后,对着小猪的两腿间打量着。
林复白两只手拎着猪蹄,看着她手里的匕首,嘴角不禁微抽。
“你有把握吗?”林复白问道。
陈汐沉吟道,“小手术罢了,没问题的。”
“不过,这好像是只母猪?”陈汐看了半晌得出结论。
林复白不解,“母猪也要阉?”
“当然了,不管是公猪还是母猪,都要阉,不过我们可以留两只种,这样以后便无需再买小猪了。”
陈汐在小猪的肚皮上摩挲着,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公猪阉割起来相对简单一些,母猪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她摸到髋结节位置,刀尖朝下方移了移,她抬头看了眼林复白,“你可按住了啊。”
林复白拧眉道,“按住了,你赶紧动手吧,臭死了。”
陈汐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再犹豫,摁住小猪的肚皮,手起刀落。
小猪立马拼命挣扎起来,嘴里发出惨叫声,林复白险些按不住它。
陈汐依次切开皮肤、肌肉和腹膜,没有其他工具,陈汐只能上手掏。
她手指钻进切口,在小猪的惨叫声中,手指勾出了卵巢与输卵管,看见勾出来的东西对了,陈汐也松了口气,抓起刀便将其切断。
陈汐长长地舒了口气,“好了,将它放回去吧。”
“不用缝合吗?”
“伤口不深,不用缝合,自己会愈合的,赶紧去捉下一只。”
林复白哦了一声,将手里的猪丢回篱笆内,又去捉另外一只。
这只是公猪,陈汐又在其肚皮上摸了摸,找准位置。
公猪比较简单,只需要切开肌肤,将那两个东西挤出来割掉就完事。
但这个过程看在林复白眼里,他表情一言难尽。
阉割了五只,三只公猪,两只母猪,林复白眉头全程都不曾舒展过。
直到陈汐放下手里的匕首,他才如释重负。
“可以了?”
陈汐点点头,在盆里洗手,“还是你打造的刀好使,不然没这么顺利,只要不发炎,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
林复白受不了这里的味道,他匆匆离开了竹林,回去将手洗了无数遍,又换了身衣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按过猪之后,身上总带着一股子猪粪味。
中午陈汐要去做饭,被林复白制止了。
陈汐看他瞄自己的手,才反应过来,他是嫌弃自己给猪开过刀。
陈汐往凳子上一坐,“那你去吧。”
“我也不去。”林复白坐在她身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按过猪的手,洗了这么多遍,他还是感觉不干净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陈汐没好气道,“那你想怎么样?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