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陈汐喊上林叶,两人一块制作玻璃。
趁着这几日林复白科考,他们赶紧将橱窗做好,等他考完就可以开业了。
林叶自然没什么意见,与她一起在院子里制作玻璃。
制作好的玻璃按照橱柜的大小进行切割,两人又将货架抬进院子里,将其拆开。
拆开后,在木板上凿出凹槽,用来做推拉门。
花了三日,将橱柜改造好,搬回铺面,将香皂牙粉等物件放进橱柜里,透过玻璃看去,果然高端了不少。
空下来的格子,陈汐放了玻璃制品。
她也做不出太过复杂的造型,做的都是普通的玻璃杯,玻璃瓶和玻璃碗等等。
她还做了两个鱼缸,去外面买了两条小鱼放在玻璃鱼缸里。
剩下的两日,陈汐则是做了些烟花,做的不是先前长条形状的烟花。
而是方形的烟花,主要是这样比较好放,而且看起来比较大。
等做完这些,陈汐站在门口打量铺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这才像珍宝阁的样子嘛。”
林叶看着重新布置过的铺子,同样大为震撼。
没想到这么空旷的铺子,布置后虽然同样空旷,但看起来却神秘了许多,陈汐将这里打造成普通人不敢进来的模样。
陈汐拍了拍手,笑着说,“太好了,布置完毕,明日就可以开业了。”
林叶怔了怔,“明日?会不会太急了,咱们都还没将消息放出去呢。”
陈汐拍了拍身边的烟花,狡黠一笑,“这个一放,还用得着放消息吗?”
林叶道,“你先前说此物十分危险,街上行人众多,会不会伤及无辜?”
陈汐摇头,“不会,这东西从天上掉下来后就冷却了,没什么危险,只要地上不炸就没事。”
林叶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今日也是林复白考试的最后一日,明日开业他正好也在。
晚上,三人去酒楼里吃饭,庆祝他科考结束。
这家酒楼叫香满楼,目前是青州城最大的酒楼,正好与冯掌柜开的万福楼隔了一条街。
比起镇上,香满楼的生意可太好了,晚上来都还有这么多人。
林叶倒了两杯酒,自己端起一杯,对林复白道,“赵兄,你我有缘相聚于此,我敬你一杯。”
林复白端起酒杯,“林兄客气了。”
言罢,二人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陈汐坐在旁边,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多余。
林叶继续倒酒,自顾自地说,“自与赵兄结识,我便觉你谈吐不凡,见解独到,绝非久居人下之人,往后说不准我还要仰仗赵兄呢。”
林复白摇头道,“林兄这话说得太过谦逊,若非有阁下的指点,我怕是连科举的门都不知朝哪边,往后,还有诸多需要向林兄请教学习之处。”
林叶闻言笑了笑,摆了摆手,“赵兄不必过谦,你我相识一场,便莫要如此客套,来,我再敬你一杯!”
陈汐叹了口气,百无聊赖的夹着菜。
然而,他目光一转,又瞄到门口进来的王寅。
她眉头微蹙,这人怎么像鬼一样阴魂不散?这几日在哪都能看见他。
王寅身边还跟着一名青年,这人神色间带着几分傲气,陈汐不认识,但林复白认识。
这不就是上次那个什么胡秀才?
林叶看见他,连手里的酒都觉得不香了。
王寅有所察觉,目光往他们这边一看,随后跟身边的胡秀才说了什么。
胡原转头看来,看见林复白,他脸上也露出一抹诧异,想起上次猜灯谜时,这人让他难堪下不来台,脸色也极其难看。
不知想到什么,胡原脚下一转,朝着林复白他们走了过来。
“赵公子,别来无恙。”胡原甩开折扇,扇面上";蟾宫折桂";四个泥金大字晃得人眼花缭乱,“上次一别,至今数月未见,我可是想念赵公子得紧啊。”
林复白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是?”
胡原嘴角的笑僵住,眼里多了几分怒意。
他在青州城好歹也算小有名气,至少在读书人当中,就没有没听过他名字的人。
这赵铁柱参加了县试,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他显然是故意装作不认识,让他落了面子。
胡原眼中的怒意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了笑意。
“赵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上回与赵公子猜灯谜,我可是没忘记阁下的风采。”
对话间,不少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林复白淡淡道,“这么久的事阁下都还记得?不知今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听说赵公子参加了这次的县试,想必以赵公子的才学,定能拔得头筹吧?”
胡原折扇轻轻晃着,“与赵公子相识一场,我可是十分佩服赵公子的才学,赵公子此次大放异彩,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便将这枚玉佩赠与赵公子吧。”
说着,胡原扯下腰间玉佩按在桌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陈汐打量着那枚玉佩,不知这人是什么意思。
看着不像好人,但送这玉佩是又是何用意?
林复白当然也不懂这玉佩的含义,他也不会要,“无功不受禄,此物贵重,胡公子还请收回去吧。”
“况且还未放榜,胡公子可莫要说这些,免得叫人误会。”
胡原闻言,哈哈一笑,“旁人不知赵公子的才学,我还能不知吗?礼物既已送出,又岂有收回的道理。”
“好了,贺礼送到,在下便不打扰几位,告辞。”
说罢,胡原转身离开,那枚玉佩就这么静静地放在桌上。
等他走远后,陈汐才开口,“他什么意思?”
林叶蹙着眉,拿起玉佩看了看,又看向林复白,“赵兄,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林复白道,“算是吧,怎么了?这玉佩可是有问题?”
林叶道,“这玉佩上的火漆纹像是衙门的东西,我要是没猜错,这次批阅者,应该有他。”
陈汐怔了怔,“啥?他批阅试卷?”
林叶凝重的点点头,“没错,除了县令之外,还会请一些有学识和有功名在身的人一同审阅,胡原是连中小三元,审阅自然有他。”
陈汐反应过来了,“所以,这家伙哪里是送玉佩,分明是来告诉我们他是房考官,来威胁我们的吧?”
林叶叹了口气,又看了眼林复白,眼中多了几分担忧。
陈汐也有些头疼,林叶与王寅有恩怨,林复白与胡原有恩怨。
这回头王寅让自己的姐姐在县令面前吹点耳边风,加上王寅捣乱,林复白还怎么玩?
县令捞一个人难,但是想刷下去一个人,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而且,方才胡原在这里一阵吹捧,肯定会惹众怒,要知道今日科考结束,来这里吃饭的读书人可不少。
退一万步来说,林复白文章真让胡原与县令都忍不住通过了,他成功上榜,也会遭人非议,觉得他有水分。
这胡原当真是用心险恶!
“那现在怎么办?”陈汐转头看向林复白,这才开始呢,就被卡在第一关了。
还提什么以后?
林复白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目光闪了闪,“我自有办法。”
“你有办法?”
林复白冷笑一声,没有多言。
这顿饭自然是吃不下去了,陈汐喊来小二结账,三人回到了珍宝阁。
看来要等到放榜后才能回去了。
珍宝阁的房间不够,只有两个屋子。
没办法,只能让林复白与林叶同住一个屋,陈汐与石榴住一个屋。
不过林复白回来没多久又出门去了。
陈汐见林叶一人在院子里,一问才知道,林复白偷摸出去了。
林叶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林复白去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春风楼。
上次他与李硕来的时候,风娘见过他,以为他身份也不简单。
因此,这次见到他,风娘立马热情的迎了上来。
“呀,这不是赵公子吗?许久不见,今儿怎么舍得来我这春风楼了?”
林复白看向风娘笑了笑,“确实许久不见,风娘红光满面,看来生意不错。”
风娘掩唇一笑,“赵公子莫开奴家玩笑,一把年纪了,哪里比得上姑娘们水嫩。”
“实话实说罢了,不知风娘可有空,借一步说话?”
风娘目光转了转,盯着他稍微思忖了片刻,“赵公子相邀,奴家哪敢不从,楼上请。”
半夜,陈汐听见外头有动静,她睁开眼,起身下了床。
点燃蜡烛来到院子里,果然是林复白回来了。
“你上哪去了?”
“出去走了走,你怎么没睡?”林复白在石桌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凉透的水。
陈汐在他身边坐下,“我听见动静,以为是进贼了呢。”
她目光一转,“你是不是处理胡原的事去了?”
林复白动作一顿,放下手里的水杯,倒也没有隐瞒,“嗯。”
“解决了?”
“不知道,应该是解决了,等着就是。”
林复白神色淡淡,似乎并不在意,“反正每年都能考,这次落榜也无所谓。”
陈汐叹息道,“就怕这次落榜,明年还有他捣乱。”
“你想的太远了,赶紧去睡吧,明日不是还要开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