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想跟你一起。”林复白也不装了,坦言说道。
陈汐立刻拒绝,“不行!”
她反手便要去拿自己的衣裳,林复白见状,热情地抢先一步要去帮她拿。
陈汐看出他没安好心,一下子急了,急忙抓住他胳膊,“你给我住手!”
林复白脸色一变,由于他中间隔着一个浴桶,陈汐这一拽,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扑了下去。
“哗啦”一声巨响,浴桶内水花四溅。
陈汐也惊得瞪大了眼睛,缩着脖子一动不敢动,盯着水里扑腾的男人。
林复白喝了好几口洗澡水,才勉强从水里钻出来。
“咳咳——”
他彻底成了落汤鸡,钻出来便拼命的咳嗽,嘴里全是水。
“你…你没事吧?”陈汐小心翼翼地问。
林复白咳了半天,这才抬头看向她,湿哒哒的发丝凌乱的垂在脸上,衣袍飘浮在水面飘浮。
过了会儿,他忽然笑了,“没想到,你这么热情。”
说罢,水声哗啦一响,他朝着陈汐迎了上去,一手搂着陈汐的腰,将她拽了过来。
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低头吻了下去。
“……”
这个吻来势汹汹,陈汐险些招架不住,仿佛有种要将她吞了的感觉。
别说开口说话,就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且在水里,完全无法使上劲儿。
陈汐脑子嗡鸣,传来阵阵晕眩,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林复白终于放开了她。
“大半年了,你知道我怎么过来的吗?”他低声开口,嗓音带着些许的沙哑,和某种难以克制的隐忍。
陈汐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稍微缓过来一些。
“等等,先……”还没等开口,再次被他堵住了嘴。
好似生怕她说出什么扫兴的话来。
陈汐无奈,她只是想说,能不能换个地方。
这次林复白没有再让她找任何借口,也没机会找借口。
在水花翻腾之间,林复白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个真理,那就是少说话,多做事。
桌上的烛光摇曳,烛蜡顺着蜡烛蜿蜒滑落,火焰缓缓将蜡烛蚕食,直至最后一丝火光熄灭,屋内陷入了昏暗。
陈汐真后悔了,果然不能松这个口。
“我想睡觉了……”
黑暗中,陈汐无力的嗓音响起,她本来就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身边的男人又忽然卷土重来。
她抬手想要推开,却发现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男人的大手将她的手握住,低声道,“最后亿次。”
“……”
“我明天还有事……你等一下!”
……
翌日。
陈汐再次睁开眼,外头已经日上三竿了。
浑身的疲惫席卷而来,她再次闭上眼,实在是不想动了。
察觉到什么,陈汐沙哑地开口,“你再胡来,以后自己去睡书房。”
这话一出,那只不安分的手果然老实了。
老老实实地抱着她,轻蹭着她的脸颊,“我陪你睡觉。”
陈汐再次沉沉地睡去,还是头一次睡得这么天昏地暗,直接睡到了傍晚,还是被饿醒的。
她撑着身子起身,看了眼身边,林复白已经离开了。
陈汐扶着额,长长地吐了口气。
然后在心里将狗男人骂了一百遍。
才骂道九十遍,房门忽然从外面被人推开,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醒了?我给你拿来些吃的。”林复白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将其放在桌上后,又来到床边坐下。
瞄到陈汐幽怨的目光,他颇为心虚,“饿了吧?快起来吃点东西。”
陈汐还是只盯着他不说话。
尴尬之余,他又将陈汐的衣裳拿了过来,递到陈汐的面前。
最后,他不得不开始认错,“老婆我错了,别生气了,我帮你穿衣服。”
陈汐一把抓过自己的衣服,瞪了他一眼,“你给我出去!”
“好……”
他还敢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离开房间,顺带将门给带上。
陈汐拿起衣裳,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折腾的,穿了许久才全部穿上。
拖着发颤的双腿,来到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点心和粥,便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她是真饿了,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
过了好久,林复白才重新走进来,一边偷瞄她的脸色,一边假装收拾桌子。
陈汐不大想搭理他,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打蛇随棍上,给颜色就开染坊。
但凡给他点好脸色,估计明天也什么都不用干了。
这招对林复白确实管用,见陈汐不搭理他,便老老实实的看书,也没有任何非分举动。
白天睡了一整日,晚上陈汐也睡不着,又不想作息颠倒。
她瞄了眼对面看书的男人,“我要睡觉了,睡不着怎么办?”
林复白看了看她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书,立刻懂了她的意思。
“你去床上,我给你讲课。”
陈汐点点头,回到床上躺下。林复白也跟着上来,坐在她身边,捧着书翻了翻。
他特意找了篇晦涩难懂的文章,开始给陈汐讲解。
他的催眠手艺越来越厉害了,原本精神抖擞的陈汐,坚持了不到三刻钟,眼皮便开始打架,最后沉沉睡去。
林复白偏头看了眼睡着的陈汐,过了会儿,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吹灭屋内的蜡烛,拿着书去了隔壁的书房。
从古至今都将成家立业几个字挂在嘴上,这成了家,着实斗志都强了许多。
看书也不枯燥了,心情舒畅了,写字都流畅了,日子也越来越有盼头了。
再次醒来,陈汐起了个大早,有些意外林复白竟然不在。
睡得太久,本就腰酸背痛,现在更痛了。
起床活动了一下筋骨,开始了美好的一天。
陈汐来到后花园,小云这会儿还没起,她自己拿了个竹篮,去花丛中摘取花瓣。
已经五月了,天气渐渐转暖,这些花再不摘,就要凋零了。
这次她摘了玫瑰花,准备先制作玫瑰香味的花露水。
一个时辰后小云和石草也来了,两人一块帮忙摘花。
本来应该提前摘的,昨日耽搁了,还要再晾一日,明天才能制作。
太阳出来后,有些炎热,花丛里还有些蜜蜂嗡嗡作响。
陈汐扯了扯衣领,擦了擦脖颈上的汗。
“四嫂。”小云忽然喊了她一声。
陈汐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
小云目光落在她脖颈处,关心地开口,“四嫂,你脖子是不是被蜜蜂蛰了呀?”
陈汐倏地捂住脖颈,一抹大写的尴尬浮上脸颊。
她打着哈哈,“额…是啊,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嘶…这蜜蜂蛰得可真疼啊!”
“那得小心一些,这里蜜蜂太多了,虽然它们不怎么蛰人,但若是碰到它们,还是会被蛰。”
小云在旁边认真的说道,她对这些蛇虫鼠蚁很有研究,认得出这些不是蛰人的蜜蜂。
陈汐则有些心猿意马,在心里骂林复白,明明都说了别留痕迹,他还乱搞。
她轻咳一声,将衣领合上捂住脖颈,“对,你说的有道理,小草你也小心点,别被蛰了。”
石草认真的点点头。
不过她盯着眼前的飞来飞去的蜜蜂,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别处。
在陈汐不注意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花圃,跟着空中飞舞的蜜蜂走远了。
“方方他们呢?”陈汐忽然想起来,这几个小家伙不是要来摘花的吗?
小云道,“他们回村里打猪草,摘花去啦。”
“他们几个自己回去吗?”
“是呀,怎么了四嫂?”
“没什么。”陈汐没再多问,想着他们走了这么多回,应当没什么问题。
然而一回头,她发现方才还在旁边的石草也不见了,“小草又跑哪去了?”
“去茅房了吧。”小云不确定地说道。
石草早就跟着蜜蜂的飞行轨迹出了陈府,以前在村里,村民都能跟着蜜蜂找到蜂巢。
找到一个蜂巢,能卖好多银子,甚至还有许多人专程去找蜂巢。
蜜蜂一路飞出陈府,还在继续往前飞,随后没入巷子里。
她正打算钻进巷子的时候,余光瞥见什么,她又从巷子里退了出来,朝着前方跟了过去。
方方带着两个妹妹往镇子外面走,两个小姑娘手里拎着竹篮,跟在方方身后蹦蹦跳跳。
阿珠不用带弟弟,小云平日里不出门,制作花露水的时候,能帮忙照看一二。
她走起路来,步伐都欢快了许多。
三人出了镇子,沿着道路往村里走,路边看见漂亮的野花也顺手摘了放在竹篮里。
到了一段人烟稀少的路,身后有马车声响起。
方方自觉的拉着两个妹妹退到旁边,给后面的马车让路。
然而马车来到他们面前时,忽然停了下来。
很快,马车上跳下来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朝着三人走了过来。
方方一脸警惕地看着壮汉,将两个妹妹护在身后,“你是谁?”
谁知壮汉一言不发,一把将方方抓了过来,“给我过来!”
方方大惊失色,挣扎着便要逃走,可惜壮汉力气太大,他挣脱不开,被男子箍得死死的。
“你放开我!”
“哥哥!”圆圆迈着小短腿扑了上去,对壮汉又打又咬,“放开哥哥!”
马车上的车夫也跳了下来,一手一个小朋友,拎着便上了车。
将三人丢进马车后,车夫驾着车,将马车掉头,迅速离开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