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还是一样的流程,阮阮还是溜溜达达的巡视着众人。
安宇轩与迟非远见着阮阮精神状态好上了不少,心里都很是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自己的鸡蛋起了点作用吧,安宇轩这么想着,还打算弄更多的好东西回去给阮阮补补身体。
没等他想好自己今天给阮阮弄点什么东西吃的时候,虞君行终于逮到机会来炫耀了。
“呦,安宇轩你今天在这片地干活啊。”他笑眯眯的寒暄着,像是真是友好的过来打招呼一般。
安宇轩顿了顿,左右扫视了一圈没看见阮阮的身影,这才慢慢掀开眼帘幽幽的扫了这笑的花枝招展很是讨打的虞君行一眼,半点都不想搭理他。
可惜,这半点都不能打消虞君行迫不及待想要炫耀的心情,他很是夸张的松了松领口,露出了自己遍布红痕的脖颈,做作的咏叹着:
“哎呀,这天气可真是热啊!”
安宇轩听着这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音调,立马就翻了个白眼。
“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他的目光凝住了,直勾勾的看着那可疑的红痕,语气也冷的吓人。
“没什么啊,就是被咬了,挠红了。”
目的达成,虞君行立马就利索的把领口扣子扣回去了,那一丝不苟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下来他之前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脖颈的样子。
“是不是有蚊子啊,哎呀,这天气就是蚊子多,尤其你们这种细皮嫩肉气血充足的小年轻,尤其的招蚊子啊,虫子什么的叮咬。可不能挠,挠破了就留疤了,要是痒的慌,你就去卫生院抓点药涂涂就成。”
一边耳朵很尖的桂花大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立马就热情的聊了起来。
“婶子说的对,就是我太年轻了招喜欢吧。真是谢谢婶子的建议了,等我下工了就去那看看啊。”
虞君行装的若无其事,像是真的在讨论被蚊虫叮咬的事情,全然没看见遇见临近爆发的安宇轩。
他扯了扯嘴角,也敷衍的应和了两声,可是语气不由得刻薄起来:
“是啊,可不能大意,不然挠破相了,那真是有意思了。”
桂花婶子眼见着这两人说完这几句话后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了,觉得没趣的她又挨挨蹭蹭的溜达去和其她婶子大娘聊天了。
“这年头作风问题抓的有多严你是不知道吗?”
安宇轩暴怒不已,额角青筋直跳,却不得不压低声音,生怕被第三个人听到了。
“你可真封建啊,这年头村子里面又不是没有钻草堆的,不被抓到就可以了呗。你该不会是自己不行,就嫉妒我成功了吧?”
虞君行低笑着,理了理自己的衣着,让衬衫更加的修身,不露出一丝的褶皱。
心里漫不经心的想着,这个东西还是得弄个衬衫夹好一点呢,那样才能将衬衫穿的更加的有气质。
“我听说你很是善解人意啊,阮阮就是喜欢我,喜欢和我钻草堆,相信你不会拆散我们吧?”
安宇轩眼睛开始泛红,拳头握的死紧。他完全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了,甚至控制不住有些哽咽。
虞君行见刺激的差不多了,也担心这人控制不住嚷嚷出来败坏阮阮的名声,潇洒的甩手走人了。
迟非远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两人身上,当他们凑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装作自然的凑了过来。
也不需要很近,他惊人的耳力完全可以听清两个情敌的情况,没想到听到了最坏的结果。
难道阮阮真打算和这个看上去一无是处的知青结婚吗?怎么可能?他根本就不能给阮阮提供更好的资源,甚至看上去就是个吃软饭的!
迟非远的拳头握又松开,眼神晦涩难明。
良久他嗤笑一声,做好了决断。
不管阮阮是不是想和这小子结婚,他都不在意,他有足够的信心能让阮阮最后选择的人是自己!
安宇轩魂不守舍宛如游魂一般,看见和自己一组的堂弟,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拉住他想要问问昨天交代的事情完成的怎么样了。
“嘿嘿,宇轩哥,昨天没追上阮阮姐姐,我就没说,这不是一来又上工就耽误了嘛。我再找到机会和她说也是一样的啊。”
“你!”
安宇轩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没想到自己的堂弟如此的不靠谱,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他一直是知道阮阮不怎么喜欢搭理自己的,这些年完全是看在自己手脚勤快还善于投喂这才允许自己靠近的。
这么多年他们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摸摸小手和腹肌了,其他时候什么火花都没有擦出来。
自己的容貌身材明明不差的,为什么阮阮会对虞君行动心思却不对自己动心思?
一定,一定是虞君行利用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把控住了阮阮!
也许是迫切的想要转移仇恨,他凭借着直觉得出了事情的真相,虞君行显然就是靠着灵泉诱惑住了阮阮。
虞君行这家伙也就搞瑟瑟的时候才想着把阮阮带进去,其他时候虽然也能进去,可是他故意装傻想要讨点好处的时候,阮阮是真的没办法拒绝他的,这不就进去吃了几次了。
他安宇轩身上没什么特别的价值,甚至长久的陪伴下,虽然他熟悉阮阮的喜好,却是失去了新鲜感。
人可能会被新鲜的事物迷惑之下上头,却不会对每日面对熟悉的不行的事物起什么心思。
这也是他头一次这么直白的剖析自己和阮阮的这一段感情,直面自己劣势。
如果不能和阮阮在一起,那么他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呢?
此时此刻的安宇轩十分的理智又敏感,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另一道似有若无在自己身上逡巡打量的视线。
迟非远收回了打量的眼神,他倒是没想到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机警了,倒是有点本事。
也怪他没控制住想要研究研究这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出局的,居然被这人发现了。
安宇轩幽幽的盯着这个家伙,他认识这个人,那个下放来的人里面的唯一一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