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江淮清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毕竟现在要锻炼自己,必然不能胆怯,于是他收拾好心情,迅速走过去,用力推开沉重厚实的石门,陡然听到“刺啦刺啦”的声音,立马皱起眉头,实在太刺耳了!
等他踏入内部的那一刻,门瞬间自动关上,江淮清警惕起来,因为他感觉到里面带有非常浓重的血腥气以及怨气滔天的氛围,看来确实不好惹!
但是...在来的路上,师傅给了他一个好似青玉项链的护身法器,江淮清摸摸挂在心口的清凉玉石,现在反倒不担心会遇上危险,当即便往深处探查...
谁知他越往内部走,发现周围的空气就越发浑浊,好似身处在沙漠中,到处弥漫着沙石颗粒,江淮清用手臂的衣服微微挡住口鼻,神色严峻起来,可想而知这里保存了多久的年代。
这时,一道道危险的亮光朝自己袭来,江淮清本能的迅速躲开,非常轻松就爬上旁边的高台,随后目光微眯,发现原来所在的地面全是插着散发银色光泽的箭,顿时心惊肉跳,好在先前有两位师傅的帮忙,让自己有不一样的变化,否则真不知道怎么办?
等他观察良久,见没有再冒出箭后,才小心翼翼下去,快步走到前面,拔出一根,来回端详,为了试探上面有没有毒,他用手在尖端划破,过了几分钟,依旧没反应,江淮清也立马明白,这些仅仅只是机关而已。
于是江淮清顺手带上一根锋利的箭,继续往前走,而且开头都有机关,不敢想象后续会出现什么更危险的东西,毕竟要是遇到危险,长箭还能当武器使用,免得两手空空,没东西可攻击。
江淮清步步皆是小心,目光也是谨慎地打量四周...除开石头堆砌成各种奇怪图案的墙壁,还有靠在墙壁一圈的简洁书籍架,看似陈旧,实则在考古学者眼里满满都是可以研究的宝物。
江淮清走向离自己较近的书架,轻轻取出一本沾染了灰尘的竹简书,小心翼翼地抖落干净,慢慢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串看不懂的文字,江淮清默默叹息,看来只能出去询问师傅了,想着就把书籍塞进自己大衣口袋,转身继续往里面走...
另一边的凤慕白从厨房拿上两个空竹篮,带着路西法来到后院,率先推开小门,路西法就跟在对方身后,视线陡然被周遭的画面惊艳到有些失神。
青石板路两侧长有许多茂盛且颜色不同的花树,随着微风拂过,花瓣迎风而落,连同空气中都浮现出淡然的清香,树下带有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小草,其中还夹杂着稀奇古怪的花,并开在草与草之间,犹如仙境的景致,也把蝴蝶都吸引过去,惹得他忍不住暗自回味,目光闪过羡慕。
凤慕白扭头看见他陷入沉醉,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介绍道:“这片土地是我和亦渊亲自布置的...想着还原以前二人修建的龙凤山,把昆仑的花草都移植过来,然后再种上很多品种的水果,蔬菜,还挖了一片空地专门做荷花池,那山间的竹林是原来就有的,好在当初没被亦渊挖掉,如今竹笋炒菜更香,晚上我来做,给你尝尝!”
路西法一听,轻轻挑眉,着实好奇地询问道:“您对所有人都这么客气的话,亦渊师傅岂不是会更吃醋?而且我看得出来,要哄好他,您得吃苦吧~”
凤慕白面色瞬间红润,好似回想起什么,总觉得有些羞耻,随即尴尬地胡乱说道:“其实还好...就第二天会比较累而已,咳咳...不说了,快走吧~我们早点摘完回去调面,不然时间来不及!”
路西法见他说完就不好意思地快速转身朝荷花池走去,露出很有深意的笑容,脚步顺势跟上对方,一边看他动作轻柔的摘下荷花,一边也照着学!
凤慕白飞快摘取完荷花后,带着路西法往别处走去,同时还在平复内心燥热的心绪,但只要想到夜晚,莫名开始紧张起来,与之相反的是...路西法则再思索,若是在这里造个房屋,每天出来就能看见风景,不知道会有多舒服?
直到两人摘到一身汗,才把所有要准备的材料都取完,结束采取任务,凤慕白便领着路西法从山林间的其中一条小路,离开此地...
回到客厅,凤慕白直接进入厨房,放下东西,撸起袖子开始准备调面,路西法则顺势跟过去,也把篮子放在台面,见他拿出很多东西,手速快得离谱,于是他来到对方身边,饶有兴趣地询问道:“慕白哥~能让我帮你吗?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正好还能看着你怎么做...”
闻言,凤慕白那精致如画的眉眼瞬间笑弯了,好似月牙儿一般明亮,声音略带调侃地语气说道:“好啊~以后你就可以自己尝试做做,想必徒弟肯定愿意赏脸吃下去,若是没成功,估计他也会很开心...”
路西法微微挑眉,凤慕白是不相信自己的技术吗?看来自己真得找个机会尝试一下了?收回思绪后,朝对方狡黠地问道:“慕白哥...你这算不算在诋毁自家徒弟什么都吃?”
凤慕白瞬间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扭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立马转移话题:“咳...那什么...你先把这些水果和花瓣都倒进水池的木盆里,稍微清洗一下就行!”
对于凤慕白之前的打趣,路西法内心充满无限感慨:这人真可爱~不知道是谁当时在自己怀里哭鼻子,让自己叫他哥,总感觉怪怪的?可自己身份暂时又不能随意暴露,等后面看情况,再找机会跟他们坦白吧...随即他轻轻摇头,甩走乱糟糟的思绪,快速上前帮他清洗食材...
此时,江淮清为躲避身后突然冒出来的蛇群,莫名飞奔到奇怪的空间,只见原本周围都是黄石砖砌成的废弃墙壁,陡然变成宽阔无边的森林草原,不仅有山水,花草,甚至还有很多动物和竹屋!
等江淮清再次回头查看,发现那群蛇早已消失,内心不由得更加警惕起来,当他小心翼翼地踏入内部,突然上空骤然变成阴森森地空城枯地,如今情景...惹得江淮清直接惊出冷汗...
见情况不太对,江淮清便快速转身,想离开此处,却发现怎么走都出不去,暗道:糟糕~这下有些不妙了!随即他只能咬着牙,继续往前行走,尽量让自己不触碰到什么危险的机关!
可没一会儿,周围竟然刮起了大风,随着速度逐渐加重,连带沙尘也被卷在空中,瞬间迷住江淮清的视线,惹得他不得不低下头,慌忙用手臂挡住眼睛!
就他艰难行走时,龙亦渊给的青玉项链也开始发挥防护作用,江淮清顿住脚步,自然能感觉到身上变得极其轻松,立马朝周围看去,果然...那风沙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平静!
虽然风沙已消失,但附近阴暗又有些令人喘不过气的气氛依然没所动,江淮清伸手轻抚玉石,神色严峻地走向充满危机的古城!
当江淮清正要推开各角落都缠绕蛛丝的木制大门,陡然一阵凉风吹过,明明外面还是温热的天气,总感觉冷气直入骨髓,那种说不出来的阴森!
江淮清默默咽下恐惧,轻手轻脚地踏进城内,再看清内部的事物后,更是莫名心慌,毕竟任谁面对一堆竖立着的人形雕像,都会下意识害怕,何况还是各种面容恐怖的假人!
尤其在众多假人的前方,好似有个很大的行刑台?上面竟然还带着红到心惊的流动痕迹?看得江淮清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脑中开始焦急地思考...要如何找到出口?
此刻,江淮清神色踌躇,有些焦头烂额时,突然闪过师傅嘱咐他的话,目光着实犹豫,但内心也在试图说服自己,说不定...很有可能是对他的考验呢?
想到这里...江淮清的视线不由得再次扫向密集的人形雕像,确认四周没有东西后,他壮着胆子,大步往前探索,为避免接触到它们,只好忍住心里的尖叫,稳住情绪,慢慢从细缝中穿过!
可他不知道的是...身后的“人”们,竟然都睁开了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而江淮清根本没空注意,一心想离开这里,当他终于接触到行刑台上,就感觉到气氛变得更加抑郁且悲伤,有种山雨欲来的凄凉感?
他紧紧握住玉石,索性闭上眼睛,慢慢缓和被周围景象带来的悲凉情绪,等江淮清再次睁开,目光谨慎地打量前方跟古时候一样,出现监督行刑的座位,看来...幻境布置的如此逼真,自己要小心了!
等江淮清刚走到那位置,身后的“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动到台下的不远处,若是他转身,就会发现危险在逐渐靠近,偏偏江淮清背对着“人”群,毫无察觉的翻看记实录...
“犯人...柳长钰,原丞相嫡子,其判刑原由...此人对陛下钦定给公主的未婚驸马:许鹤轩小将军产生违背天理的恶俗情愫,加上查出丞相有意造反之心,特批及时捉拿所有人,处死刑...”
江淮清才念完,周遭的温度更冷上几分,但他似乎还在震惊柳长钰的胆大,也替他感到悲哀,最怕事实不是如此,谁知道真正的情况会是什么?
江淮清默默放下记录犯人的本子,开始检查桌面的每个细节,好一会儿,发现毫无踪迹可查,不信邪的他,随手敲着案桌,听到空空的声音,果然感觉到不对劲!
于是他认真摸索桌子周围的所有东西,试图打开暗格,奇怪的是...一直找不到能打开的机关,谁知...江淮清没站稳,反射性扶在案板上,竟然无意中推开了桌面!
江淮清瞬间面露欣喜,赶忙拿出里面的东西查看,结果就这么随便打开,映入眼帘的内容简直不堪入目!
他“啪”的一声,迅速合上,瞬间脸色通红,实在没想到是春宫图,还是关于两个男人的...
搞得江淮清现在心突突跳,有些慌张地拿起另一本书,打开后,发现是柳长钰亲手写下的内心感情,可能年久,字迹也稍微模糊,还有干巴的痕迹,隐约能想到对方是在什么的心情中宣泄!
“今日,我和鹤轩出去为饥寒交迫的穷苦百姓们,分发粮食,粮食当然是我们从敌军那打赢后,获得的...毕竟我也不想让对方的百姓为难!”
“突然收到皇帝的圣旨...说让我们回城,可我能感觉这次回去会发生什么...”
“今日鹤轩又没来找我,他是不是忘记曾经跟我发下的誓言?是不是忘记...我们一同在战场上对抗敌人的默契?”
“我该怎么办?他们还是要成亲了!感觉自己对他的感情越发深,已经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今日看到公主朝我走来,眼神鄙夷地讽刺我,可我没在意,谁知她突然抓住我,身子一歪掉进湖里,周围的宫女好似有感应般大声呼叫,皇帝知道后,命人打了我六十大板,丝毫没查原因...连他也不信!呵呵~难道多年的感情,比不上才相识一个月的公主吗?”
“不是的...不是的...男子相爱才不是恶心,我不相信他对我没有感情,他肯定是骗我的...”
“我爹是好官!他没有造反!我会天上看着听信谗言的狗皇帝如何死去...真期待被他自己的恶毒皇子们杀了...”
“明明是皇子们之间的争夺,为什么要污蔑我爹!哈哈哈...真是可笑!没想到一生都为皇家劳苦改革的丞相会落得如此下场!天道不公啊...”
“许鹤轩!!!!为什么要骗走我的感情?我要诅咒这个贪官污吏,昏庸溃败的国家,一辈子不得善终,还有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许鹤轩...”
江淮清读着读着...声音不由得也哽咽起来,真替柳长钰的一生感到不值,为什么遇上这群人?简直太悲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