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刚开始是惊讶的表情,随后立马换上一副特别厌烦,不耐烦地说道;
“你来俺家干啥?”
语气特别不善,上下看了石头两眼,一副特别看不起人地表情;
石头暗自思忖,毕竟同处一村,对方也算是长辈,自己并非不知礼数之人,即便对方流露出对自己的轻视之意,石头依然沉稳有礼地说道:
“大,我找贾大伯”
贾成功和贾帅这个时候都在客厅吃早饭,知道刚才有人在敲门,他那口子去开门了,寻思是谁来串门了,闻声说话的声音比较陌生,出来后他才知道是石家的哪个小子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海碗,里面还冒着热气往外飘,贾帅也跟着出来了;
“哟,这不是老石家的小子吗?你找我啥事”
自始至终,石头都静静地伫立在门外,此时已至深秋,他身上那件原本黑色、现已变得灰暗的外套,单薄得令人心疼,尽显凄凉与可怜。
“贾大伯,我来找你说说我爷的事,你把我爷撞倒了.....”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被贾成功打断并扯着嗓子嚷嚷道;
“停 停 停,谁把谁撞到了,是你爷哪个老不死的撞到我摩托车上了,我修摩托还花了200块钱,你现在就得赔钱,赔..赔我修摩托的钱,还..还有..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不然你就别回去了,非卸你条腿不行”
贾成功的叫嚷声,成功地将周边他的叔伯兄弟们吸引了过来;
我未曾料到,我原本设想的是通过谈判,让贾成功拿出我爷爷住院的费用,然而尚未进入谈判环节便已受阻;
想来还是我想得过于简单了,这钱怕是难以索要了,不仅如此,自己恐怕也难以脱身了。
看到围了这么多人,石头内心是害怕的,但还是假装镇定地说道;
“贾大伯,咱总得讲道理吧,我爷这次受了这么大罪,大家也都看到了就是你那他天喝了酒之后撞倒了他,你不承认也就算了,反过来还说我爷撞你,还让我们家赔钱,你这属于敲诈你知道吗?”
贾成功一听我说这话,瞬间就急眼了,上来就推了我一把,原本站在门口的我,直接被推到了马路上;
得亏最近一直在练左右蹲,腿好像比之前有劲儿了,他推的力气很大,但是我退了两步就停下站稳了,贾成功也是很吃惊,眼前的这个小子,看着单薄得弱不禁风,确已经不是以前小时候哪个随便都能收拾的小子了,越是这样想,他也就越来气;
两步上前指着我的鼻子道:
“小杂种,你懂不懂法律,还敲诈,你现在喊一嗓子问问谁看见了是我撞的,今天这事,不算完,你要是找不出来,今天你,不但走不出这里,在大贾村你也待不了,你们家那两个老不死和你这个小杂碎全都要一块滚出大贾村”
石头眼看情况不妙,内心慌的一批,心想;
“我先回去,好汉不吃眼前亏”
于是转身就想往回走,这时一个无比熟悉的人,一脸坏笑的望着他,正好四目相对,没错,正是一直没说话的贾帅,原来这小子就是怕我跑了,所以就在我身后堵着呢;
贾帅不屑的哼了一声;
“小野种,现在想走是不是有点晚了”
贾帅对此日已等待许久,只因石头成绩优异,在学校备受老师关照。归家后,贾成功时常将其与石头相较,这令贾帅愤恨不已,咬牙切齿。
更令其困惑的是,父亲还常常忧虑,日后若这老石家的石头出人头地,势必影响到老贾家在村里的威望。
贾帅虽不理解父亲为何如此作想,但父子二人早有打压老石家之意,只愿他们家永无出头之日。
就在贾帅推了我一把正得意时,我左手拽着他的右手,右脚一个上步,抓起来就是一个过肩摔,既然不能善了,那我就先发制人再说,最近辛苦练习的摔跤终于派上用场了,如果他们敢动我就先弄死贾帅;
因为贾帅当时大意了也没有什么防备,而且我自从学了摔跤,天天就是练左右蹲。
动作早就形成了肌肉记忆,贾帅被我摔倒以后,我又迅速的做了一个裸绞动作,右手搂着贾帅的脖子。
左手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水果刀,因为有二叔三叔的前车之鉴,这趟来我怎么可能不做足准备;
贾帅让我勒的脸通红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因为左胳膊要配合右手做裸绞动作,所以我的刀只能抵在了贾帅的左眼旁,以便做出警示动作,让贾成功他们别轻举妄来;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因为事先我做足了准备,而对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因此我也掌握了主动权;
贾成功黑着脸,愤怒,也有些许紧张的摆着手对着众人说道;
“大家先别动,贾帅在这小子手里。好小子,你是做足了准备来对付我了,真是小看你这个小杂碎了”
我这个时候已经忘记了害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谁动我,我就先弄死贾帅,让他给我陪葬,老子光脚不怕穿鞋的;
我咬着牙歇斯底里的喊着;
“你才是小杂碎,你们全家都是杂碎,老子叫石头,铮铮铁骨的石头,坚韧不拔的石头,谁敢先动我,我就先弄死他,让他给我陪葬,我烂命一条,光脚不怕穿鞋的”
许是贾成本被石头的样子吓到了,他看向石头的眼神竟然有些害怕,根本不像是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看到的,倒像是看到了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缓和的说道;
“大侄子,先把..把刀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刚才大伯我是跟你闹着玩的,这事就算过去了行吧,你先把人放了”
石头当然不可能把刀放下,放下就意味着自己缴械投降了,他们人多势众,一人吐一口口水都能把人吐成重伤;
我望着周围的人说道:
“让你们的人都往后退,退到最东边,我身后不要有人,敢耍花招,我就先给这煞笔来一刀”
贾成功赶紧招呼众人,往后退,贾家的人退出去以后。
在包围圈外面的,刘奶和我奶终于挤进来了,事情闹的这么大,她们刚才就已经听说了,所以早就赶过来了。
只是贾家的人太多太多,把里面都围起来了,她们俩根本就挤不进来,要不是有刘奶奶在,我奶因为担心差点就晕倒,哭的稀里哗啦,坐在地上骂了半天;
我奶是土生土长的本村人,只是不姓贾,但是这边的亲戚也不少,所以我奶骂他们,他们最多也就是不屑搭理,但并没有多少顾及。
其实奶奶来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奶奶在骂街的时候我也听到了,但是当时情况紧急,我顾不上那么多;
这会才红着眼,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这么多年年承受诸多的委屈,在这一刻得以宣泄,终于爆发了出来,眼泪不听话的疯狂往下滴落着;
奶奶和刘奶赶紧来到我身边,奶奶哭的声嘶力竭,嗓音已然沙哑;
“石头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吧?”
奶奶关心的询问着我,我这会也不敢放开贾帅;刀还是抵在他的左眼旁;
贾家在我们村势力太大,我真怕我松开了,他们再冲过来;
这个时候我舅爷和我表大伯也过来了,二叔三叔在后面跟着他俩,但自始至终没有跟我说一句话,也没有询问我有没有受伤;
舅爷也就是我奶奶的二哥,那个年代,基本都吃不饱饭,家里孩子多,我奶的大哥在很小的时候饿死了;
舅爷家原住本村人,虽然人口没有贾家多,但是在本村也算是第二大家族了。
每年村里选举,基本上都是这俩个家族各选一家人,当村长和村书记。
舅爷家的老大,也就是跟着一起来的表大伯,就是我们村村长,贾成功是村书记,虽然这两个人平时看着好的跟一条裤子似的,其实背地里都有各自的小九九,属于面和心不和那种。
又碍于利益捆绑的关系所以表现的都很和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