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白说罢,转身就要出去喊人。
可池南枝却抓住了他的手。
“裴月白。”
裴月白转头,“怎么了?”
两人眼神交汇,池南枝犹豫片刻,道:“我不会在皇都停留很久。”
裴月白眼中闪过失落,但转眼他却说:“我知道。”
……
裴月白是个行动派,当天下午,池南枝就跟着他回了昭王府。
昭王府很大,比池南枝的公主府大了三倍不止。
“参见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娘娘。”昭王府门口,丫鬟和小厮在管家的带领下整整齐齐的候着,见到裴月白和池南枝,立刻下跪行礼。
池南枝站在马车面前,狐疑的看向裴月白。
裴月白得意一笑,朝池南枝伸出手,“进去吧,孤的太子妃。”
看着面前的手,池南枝久久没有回应。
裴月白弯腰,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怎么,反悔了?”
“怕了?”
池南枝轻笑,“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说罢,两人手牵手进了昭王府。
身后,光禄越过众人,窜到裴宥身边,满脸八卦。
“她不是那白马商会幕后东家,灵霄国的淮桢公主吗?”光禄瞪大眼睛,“她就是主子的心上人?”
光禄对这件事充满了好奇,裴月白自从回京之后,除了刚开始那些日子,剩下的日子,几乎没有再回过昭王府和东宫,光禄就好奇了,什么样的女子让他家太子殿下这样牵肠挂肚的。
今日一见,这不是那日宫宴上最出名的白马商会幕后东家吗?
不是太后一伙的吗?
怎么就成了太子妃了?
见光禄一脸震惊又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裴宥好笑极了,他搂着光禄的肩膀,边走边说。
“哎呀小光禄啊,这你可就问对人了。”
“我可是一路见证了殿下和公主的恩恩怨怨分分合合的,你给我整点吃的,听我给你好好道来。”
“好,我这就去准备。”光禄兴奋的点头,能听八卦,他开心。
另一边,池南枝被裴月白一路牵着手到了暮霭居,这是裴月白翻修昭王府时,自己取的名字,跟晨晖馆呼应,‘暮霭居’三个字,还是皇帝亲笔。
“暮霭居是整个昭王府地气最暖的地方,以后咱俩就在这里起居。”裴月白说。
“你之前就是住这里的?”池南枝问。
裴月白点头,“冬日里就会搬到这里,暖和些。”
今年暮霭居还是头一次住人,不过裴月白早早就让人收拾出来了。
“殿下。”一个中年男人从暮霭居里走出来,“太子妃娘娘的东西已经放进去了。”
男人声音绵柔温和,脸上没有胡子,是个公公。
“嗯。”裴月白微微点头,“南枝,这是方瑛,府里的管事,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他便可。”
“奴才方瑛见过太子妃。”
池南枝颔首,“方管事客气了,以后就麻烦了。”
“奴才不敢。”方瑛弯腰低头,“能伺候太子妃一场,才是奴才的荣幸。”
“里屋都已经收拾好了,殿下和太子妃请吧。”
暮霭居布置得十分奢华,非常的…嗯……用池南枝的话来说,就是骄奢淫逸。
里面温暖如春就罢了,进门便是一尊一人高的珊瑚树,煞是夺目,一看就价值不菲。
靠窗的软榻上铺的是金线织的棉垫,榻上小方桌上摆的,是青花瓷茶杯。
就连地上的地毯都是贡品,走在上面如踏云端。
屋子的各处还摆着好几盆名贵的鲜花,大概是暖气催着的原因,花儿开得正盛。
总之这暮霭居,没有一处不在透露着主人的矜贵。
“太子殿下,您挺会享受啊。”池南枝不禁感慨。
她以前觉得自己的公主府已经很奢华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裴月白才是最会享受的那个。
“难怪住不惯我那小院呢。”
面对池南枝的揶揄,裴月白一点不恼,反而体贴的扶池南枝坐上了榻,又贴心的给她盖上毯子,最后还亲自给她斟茶。
“只要你在,我什么都住得惯。”
裴月白一系列动作把一旁的方公公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伺候裴月白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有这么体贴入微的时候。
就连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没得到过太子殿下这般殷勤的伺候呢。
他不得不感叹,这太子妃的确厉害,能把太子治成这样。
池南枝住进了昭王府,裴月白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午膳过后,两人小憩片刻,下午裴月白便领着池南枝逛昭王府。
美其名曰,让池南枝看看别的院子,有喜欢的他们就挑着住,一年四季每个月换一个院子住。
晚膳时分,方公公带来了皇帝的旨意。
“殿下,皇上说您明日要是再旷了早朝,他就昭告天下废除太子。”
“不久误了几日早朝,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的吗……”裴月白默默叹气,撑着脑袋开始思索找个什么借口才能名正言顺旷工。
只是他打坏主意的眼神太明显了,池南枝一眼就看穿他。
“你要当耽于美色的昏君吗?”
“我哪耽于美色了,我这几天可嗯嗯嗯嗯……”
有方瑛在,裴月白只敢含糊其辞,‘嗯嗯嗯’的不敢明说。
但方瑛何等睿智聪明,立刻就明白过来,“奴才告退了。”
方瑛一走,裴月白立刻窜到池南枝面前,“美色呢?我这几日哪有沉迷美色?”
池南枝原本坐在榻上,现在直接被裴月白抱进了怀里。
在他怀里,池南枝突然邪魅一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还挑衅的在裴月白脖子吹了一口气。
“你说呢?”
仅仅三个字,裴月白身体就如同绷紧的弦一样,僵硬又紧张。
他呼吸立刻急促起来,微微眯眼,眸中迸发出危险的光芒。
可这光芒里,却透露着极致的隐忍。
池南枝笑了。
她道,自己身体还没好,裴月白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所以她才敢这样明目张胆挑衅。
小小月公子此刻精神抖擞,池南枝温柔一笑,给了他一个脑瓜嘣,然后在裴月白黑沉一片的脸色中,翩然起身。
“时辰不早了,我去沐浴。”
撩完就走,池南枝爽了,裴月白很不爽,抓耳挠腮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