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月和林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池南枝的鼻子却说不出话来。
池南枝却看都不看她们一眼,转身进了自己的豪华马车。
开玩笑,她就算不是公主了,那也是家财万贯,一百个秦家的家产加起来都比不上她的一点零头。
跟他们同路,谁帮谁可不一定。
正当她要上马车时,秦朝礼追了过来。
“南枝。”
池南枝没理他,可秦朝礼不死心,“南枝,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我母亲方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就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对你严苛了些。”
“太喜欢我了?”池南枝嗤笑一声,“所以说话阴阳怪气,夹枪带棒?”
“秦公子,咱俩之间,就不必说那些哄鬼的场面话了吧,你让我同路,当真只是担心我一个人不安全?”
池南枝毫不留情的话把秦朝礼问在了原地,她的眼神太尖锐,仿佛能把他看穿一样。
见秦朝礼愣在原地,池南枝冷笑一声,“本姑娘要赶路了,秦公子请自便。”
说完,她上了马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池南枝的马车渐渐远去,林氏和林三月面面相觑,秦朝礼还想要追上去,却被林氏死死拉住。
“儿子,这样不知礼数的女子,咱家可要不得!”林氏还在一旁煽风点火,“不准去追她。”
“就是,表哥,姑母本也是好心,谁知道池南枝这么不识好歹,还那样说我们。”
“等她在路上出事了,再想回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林三月似乎笃定了池南枝会在路上遭难,神气极了。
秦朝礼心中无奈,可碍于林三月在,他不好明说,只道:“我就是想着她一个人不安全,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毕竟还是有情分在的。”
“表哥你总是这么善良,三月就知道没看错你。”林三月挽着秦朝礼的胳膊。
“好了,咱们也赶路吧,待会又要下雪了。”
两队马车前后脚离开客栈,没一会儿雪就落了下来。
而在客栈的的房顶,却有两个人冒雪站着。
不是裴月白是谁,他昨夜根本就没走,气是真的气着了,他堂堂…
身份何其尊贵,他都甘心当个无名小卒跟在她身边了,她却还是那样绝情。
不,他早该知道她就是那样无情无义的女人,提上裤子就不认人,这世界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池南枝这样的女人!
可走又舍不得走的,只能躲起来。
“主子,池姑娘已经走远了。”身边的男人小声提醒道。
裴月白没说话,男人又说:“要派人跟着吗?”
“哼!”裴月白冷哼一声。
男人明白了,“属下会安排下去的。”
“让那个秦什么玩意儿的离她远点。”
男人点头,“属下明白。”
另一边,此时的池南枝已经沿着官道走了很远了。
“小姐,今日一早咚咚又传来了消息,他在南诏城发现了小姐要找的人,但具体行踪难定,只打过一次照面,后来他又派人暗中试探过,他对人很抵触警惕。”齐伯说。
池南枝点头,“我们距离南诏城还有多远?”
“约莫还有三日的脚程。”
“那去南诏城吧,无论如何,我要找到那些人,这是我答应那些将士的。”
说起这个,齐伯脸上浮现出哀戚,“小姐大义。”
“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让活着的人——啊!”池南枝话没说完,马车突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猖獗的声音。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齐伯眸子一凛,“是山匪。”
池南枝面不改色,撩开了车帘,只见一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手持长刀站在路中央,周围还围了几十个手下,个个手持武器,凶神恶煞。
“打劫?”池南枝坐在马车上,淡定开口,“劫财还是劫色啊?”
齐伯不知何时下了马,手持双斧跟丫鬟一左一右站在马车两侧,在他们二人前面,还有两个手持长剑的男人,是池南枝的心腹。
她的淡定让劫匪恼怒,“都劫!人和银子本当家都要!”
“你确定?”池南枝眉心一挑,戏谑的看着络腮胡。
络腮胡做了几十年山匪了,还没遇见过这么淡定又狂妄的人,“少废话,乖乖跟本当家走,本当家饶你不死。”
“看你有几分姿色,伺候好了我,本当家赏你个压寨夫人当当。”
“噗嗤—”池南枝笑出了声,“别说你那蹩脚的话了,本姑娘给你一次机会,让开,否则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本姑娘就不保证了。”
“哟嚯!”络腮胡来了兴致,“口气这么大,你怕是没听过我虎口山的名号!”
“嗯,现在听过了。”池南枝耸耸肩,“所以你是不让了?”
“你是山匪还是我是山匪,你还威胁上我了!”简直倒反天罡,络腮胡大手一挥,他身后的那些人便一拥而上。
看着杀过来的众人,池南枝关上了车帘,“要活的。”
下一刻,外面刀剑交锋的声音就传进了马车。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打斗声消失,她再次撩开车帘,居高临下的看着被齐伯钳制着跪在面前的络腮胡。
“如何?我当不当得起山匪?”池南枝问。
络腮胡慌张不已,点头如捣蒜,“当,当得起,你是山匪,你是山匪。”
“谁派你来的?”
络腮胡一怔,池南枝身边的人也是不解,迷茫的看向她。
见状,池南枝解释道:“这里是虎口山的后山,鲜少有商队经过,若非事先有人通知,你会出动虎口山一半的人?”
池南枝此话一出,络腮胡大汉眸子里果然闪过一丝慌乱。
侍卫见状,把刀架在了络腮胡脖子上,“说!”
络腮胡只迟疑了片刻,便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昨日,我劫了一趟镖车,那趟子手说是今日会有一队人经过虎口山地界,说你们家财万贯,我,我这才动了歹心。”
“趟子手呢?”池南枝问。
络腮胡说:“杀了。”
“杀了?”池南枝挑眉,“哪个镖局的?”
“顺、顺源镖局。”
“顺源镖局……”齐伯小声重复,旋即转头对池南枝说,“小姐,是岳家的镖局。”
池南枝点头,她当然知道,这顺源镖局跟林家有点关系。
都不用继续查,肯定是林三月搞的鬼。
“劫本姑娘你是没戏了,但本姑娘倒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她从不吃亏,林三月算计她,她同样要报复回去。
“在我们后面,还有一队人马,是灵霄国皇城的世家大族,举家搬迁,马车上的钱财和金银珠宝数不胜数,且他们的侍卫功夫一般,与其劫本姑娘,你倒不如去劫他们。”
络腮胡一时间没明白池南枝这话的用意,满脸茫然的看她。
池南枝轻轻一笑,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放开他,“替本姑娘办好这差事,本姑娘饶你一命。”
生死面前,络腮胡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就答应了。
他干的就是打劫的勾当,劫谁不是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