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所有儿女当中,何逸从何雨柱身上学到的东西最多。
她却独爱画画,她想把关于何雨柱所有记忆点,都画下来。
天堂岛不是梦,早慧的她十分确定,以及肯定。
她也发现自己一家子,有些不正常。
身体素质异于常人,没病没痛,父母还很难变老。
她怀疑这一切,都是爸爸带来的。
因为小时候那天堂岛,妈妈一无所知。
没有弄清楚一切之前,何逸害怕爸爸会像那天堂岛一般,再也见不到了。
半个小时后,车厢内突然炸开小孩的笑声。
何逸眉毛紧皱,感觉爸爸妈妈要被惊醒。
何雨柱手掌虚扶着苏媛肩膀,帮她慢慢坐直。
他肩膀上的衣服,被她睡出了几道褶子。
“现在的年轻人啊,”对面卡座传来一妇女咋舌声,“一点都不注意影响,公共场所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说话的妇女抱着一男孩,灰布外套洗得发白,麻花辫尾端翘着几根黄头发。
她怀里的孩子正拍着座位笑,肉乎乎的手掌拍在漆皮椅面上,发出“啪啪”的响。
就是他吵着众人不能睡觉。
何震当场站在座位上,低头看向妇女:“您管我家做什么?不如先管管您家孩子的手。”
他指尖点了点孩子拍红的掌心,“再这么拍下去,手该废了。”
妇女听何震这么说,脸色立刻沉下来。
“你就没教养的小屁孩,咒我家娃残废!我家娃招惹你了?谁的娃呀,快管管!快管管!”
旁边座位的男人,见何震身边的何雨柱身形高大,身上隐隐有杀气在身,急忙推了推妇女,“行了行了,赵桂兰,你少说两句!”
男人眼神畏缩,明显不想惹事。
叫赵桂兰的女人虽满脸怒气,也只能不情不愿闭上嘴。
何震也一脸怒气,何逸却对他摇了摇头。
他暗自翻了个白眼,算了,懒得和这种人计较。
接下来的时间,总能感觉到赵桂兰的目光在打量他们。
但凡何雨柱和媳妇靠近些,就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让人厌烦。
这种妇女最恶心人,又罪不至死,何雨柱也不能把她嘎了,只能盼着早早到站,好分道扬镳。
阳光东斜45度照进车厢,火车上也快到站。
终于,没到中午,火车停靠在阳岭站。
出了火车站,何雨柱一家人很快找到接他们去研究院的人。
是个开车的年轻军人。
运输车很大,是军队中较为常见的越野解放车,能装12个成年人。
何雨柱把行李搬上车,七个孩子一个个像猴子一样自己就爬上了去。
看得年轻人一愣一愣的。
真是活久见,他第一次看见三岁小孩能自己上运输车。
看孩子都已经坐好,苏媛问:“同志,到朝阳研究院得走多久?”
年轻人行了个军礼:“得颠一个半小时。”
何晖顿时就蹦跳起来:“会把晖晖晃飞吗?”
她这是兴奋,别人却以为她是害怕。
年轻人笑出白牙:
“朝阳研究院的路不算颠,要是去挨着的红阳公社,那路颠的,真能把人晃下车。”
他扫了眼这家人,一个个肤白貌美。
猜想他们不是能吃苦的,估计不经颠。
一会开车得开稳一点。
何雨柱见家里人,并不排斥来这里生活,心里有些释然。
“同志,咱们还是等什么人?”
“再等等,还有一家人没到。”
话刚落音,人就到了。
他话音刚落,几件行李甩上车,砸向何晖。
只见何震眼明手快,把行李推开。
车板震动,一个妇女嫌弃的声音响起:“哪个混蛋敢推我们的行李?”
这声音耳熟,何雨柱下意识看过去,果然瞧见张熟悉的脸。
火车上一直坐在他隔壁车厢的赵桂兰,那个恶心人的玩意儿。
何雨柱没想到这么冤家路窄,本以为只是火车上的陌路人,却不想他们一家也是研究院的人,同去朝阳家属大院。
赵桂兰看见何雨柱夫妻俩也愣了愣,随即翻个白眼,抱着熊孩子磨磨蹭蹭上车。
她心里不乐意,上车时故意使蛮力,把车厢蹬得砰砰响,甚是吵耳。
开车的年轻人喊了声“哎”,瞪着她道:“大嫂,轻点!别吓着车上小孩了。”
车上何家七个小孩,粉雕玉琢般甚是可爱。
真不知道这妇女,是不是脑子进水,用力蹬甲板。
赵桂兰嘟囔:“我试一下你们这车,结不结实。”
抱怨归抱怨,到底没敢再撒野,他老公是研究院的人,之前家属院跟军属住一起,说在何雨柱身上感受到了杀气。
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都没那么重的杀气,肯定杀过不少人。
叫她少惹何雨柱。
她拽着男人,搀着公婆,抱着孩子上车,往后排一坐。
见何淼伸手将离他们近的弟弟妹妹往身边带,明显也不待见她,她白眼几乎翻到后脑勺。
开车的年轻人见大家都坐稳了,按了一个喇叭,朝着家属大院开过去。
运输车轮子在土路上开,磕得车上的人屁股飞起。
好在道儿在建设研究院时修过,一个半个钟头不到,总算颠进了家属大院。
正是秋忙时候,地里一片金晃晃的水稻。
此时稻穗下垂,谷粒饱满,茎秆逐渐变黄,田间呈现一片金黄的丰收景象。
地头抢收的村民瞅见运输车开过来,直起腰冲年轻人喊:“陈建军,又接来研究院的人啦?”
这些年城里人下乡见得多了,大伙早习以为常。
陈建军笑着应:“可不是嘛,刚从火车站拉来的。”
“你们这研究院,研究什么的?这拖家带口的,还挺能生。”
听到这话,众人抬眼瞥了眼从车上跳下来的何家人,个个一脸惊讶。
“哗~这城里的娃娃也这么皮实,这么高的车,说跳就跳,不带滚地儿的。”
“一个个长的白瓷娃娃似的,真好看。”
“好看什么?下地干活不出一礼拜,保管跟我们一样。”
“你想什么呢?人家是家属大院的人。”
“家属大院怎么了?不用干活啊,隔壁知青点的人,还不一样要活。”
“人家高知识分子干的活,跟我们这些泥腿子不一样。”
旁边的赵桂兰一路耷拉着脸,这会儿听出何雨柱一家也是家属大院的人,脸拉的更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