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陈虎乘坐的火车缓缓驶出了山海关。
刚一出山海关,陈虎便莫名地感觉到,东北这片广袤的大地,弥漫着一股令人压抑到几乎窒息的气息。
这种压抑并非他的错觉,自打登上这列火车,他就敏锐地察觉到,整列火车上的氛围都极为沉重,所有人似乎都被一种无形的压力所笼罩。
仔细观察,陈虎发现火车上的人群中,混杂着大量的日本间谍。
这些人眼神闪烁,鬼鬼祟祟,不时地观察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除了间谍,还有不少日本商人、侨民,他们穿着样式各异的和服或西装,脸上带着一种傲慢与冷漠。
更有那些可恶的日本浪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大声喧哗,言语间充满了对这片土地的轻蔑。
而这些人中,除了日本间谍,其余的大多是从天津登陆的新一批日本移民。
他们如同嗅到腥味的苍蝇一般,成群结队、蜂拥而至,朝着奉天方向赶来。
知道后世进程的陈虎,知道眼前这帮杂碎的目的--
妄图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谋取私利!
此时已进入后半夜,火车上的乘客大多都开始休息。
走出卧铺车厢,来到吸烟处慢慢点燃香烟,烟雾升腾,陈虎眼中的杀意越来越盛。
“やろう!お前、さっと让け!おれの道を塞いでるぞ!(你这小子,给我快点让开!你挡着我的路了!)”
一个带着浓重酒气、含混不清的声音,在陈虎的身后突兀地响起。
还未等陈虎转身去瞧那说话之人究竟是谁,心中的怒火已然被这嚣张的话语点燃。
只见他迅速回身,手臂一挥,“啪” 的一声脆响,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那说话者的脸上。
那名日本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脑袋一偏,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陈虎紧接着一个手刀迅猛地砍向他的喉咙。
“咔吧!”
伴随着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日本浪人的喉咙被击碎。
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而艰难,发出类似拉风箱般的声响,脸色也在瞬间涨得通红。
窒息的恐惧如同潮水般迅速蔓延至他的整张脸庞,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陈虎面无表情地打开一旁卫生间的门,随后从背后紧紧揪住日本浪人的脖领,将他拖进了卫生间。
没过多久,卫生间的门再次被打开。
陈虎从容地走了出来,他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身上的衣服,轻轻甩了甩双手上残留的水滴,眼神平静而冷峻。
稍作停顿后,迈步向着餐车的方向走去。
干净利落地解决掉那个日本浪人后,陈虎的双眼陡然间亮若寒星,仿佛一下子为他打开了全新的思路。
踏入餐车的瞬间,一股嘈杂的声浪扑面而来。
只见餐车内几乎全是那些大声叫嚷的日本浪人,这些家伙在酒精的刺激下,愈发肆无忌惮、不堪入目。
他们拍着桌子,扯着嗓子大声喧哗,肆意地宣泄着,整个餐车被搅得乌烟瘴气。
此时的餐车内,除了这群日本浪人,几乎看不到其他客人的身影。
即便是那些日本侨民,也忍受不了这些浪人的粗野行径,远远地避开了。
陈虎不动声色地走到最靠近车厢口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他从容地向服务员点了两个菜,又要了一壶酒,随后便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服务员送完菜,哄着一张布满手印的脸,立马躲到了车厢后面,眼睛除了害怕、厌恶更多的是愤恨。
陈虎的眼神看似随意,不断地在这些日本浪人身上扫过,敏锐地搜寻着下一个目标,伺机而动。
这餐车车厢内并未设置卫生间,那些酒劲上头、喝得酩酊大醉的日本浪人,总是仨一群俩一伙地晃晃悠悠走向其他车厢的卫生间。
他们一路走,一路扯着嗓子大声喧哗,污言秽语不断,时不时还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
全然不顾车厢内其他乘客投来的厌恶眼神,仿佛整个车厢都是他们撒野的地盘,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让人恨得牙痒痒。
陈虎再次坐回餐车的位置,用毛巾擦了擦手,来到服务台,付了钱,一路神清气爽的向自己的车厢走去。
“年纪轻轻的,肾这么不好么?”
接过钱的服务员看着远去的陈虎,不由得小声嘀咕了一声,
“嘶~!这帮该死小鬼子!”
或许是牵动了脸上的伤痕,服务员痛呼一声。
他此时完全没注意到,餐车内的日本浪人少了很多。
凌晨时分,火车缓缓停靠在奉天的站台。陈虎随着人流走下火车,再次踏上奉天这片土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如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在夜色的笼罩下,陈虎找到一家宾馆,一进房间,他便迅速换下身上的衣物。
换上一身干净利落的装束后,走出了宾馆,向着商埠区走去。
此时的大街上,虽仍人声嘈杂,弥漫着一股热闹喧嚣的气息。
然而,在这热闹的表象之下,人们的脸上却隐隐透露出难以掩饰的仇恨与不安。
那一双双眼睛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仿佛在时刻提防着什么。
陈虎,很快便来到了那所房子附近。
他在房子周围小心翼翼地溜达了一圈,【鹰眼洞察】扫视着四周。
在确定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后,这才打开大门,快步走了进去。
进入房间后,陈虎迅速开始乔装打扮。
他戴上一顶帽子,压低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又换上了一件普通的长衫。
乔装完毕,他再次走出房门,在街边拦了一辆黄包车,低声说道:“去大帅府。”
黄包车夫应了一声,拉着车朝着大帅府的方向疾驰而去,陈虎坐在车上,心中思绪万千。
在大帅府附近陈虎下了车,一路步行走去。
大帅府表面上一切如常,依旧灯火辉煌,车来车往人流不断。
府内没有任何哭声,只不过【鹰眼洞察】里已经不见老帅那个亮点。
“难啊!”
低叹了一声,陈虎没有在靠近,而是转而向其他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