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松手吧!没用的。”
“这是剧毒。”
“我本就是孤儿,我要去找我的父母了。”小阴气若游丝,艰难的缓缓说道。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你坚持住啊!”我不听他劝阻,仍然将他拉起,背在身上,快速跑下山去。他不留余力地救我,我定要尽全力把他救活。
“大人,我叫小阴。”小阴在我后背小声回道,然后,闭上了眼,没有再说一句。
此刻,我心如刀割,我加快了脚步,大口喘着气,不断抄着近道,极力争取早点下山,找到舜帝,救他一命。
风儿吹,叶儿摇,血如海,尸如山。
“灵童,哈哈!”
突然,我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充满阴森而又恐怖,这种感觉就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着你,令你头皮发麻。
我猜可能这几天太累了,出现幻听。我没有在意,抑制着一种感觉,拼命向山下跑去。我不能减缓脚步,必须和时间赛跑,和死神赛跑。身上的小阴还是没有说一句,没动一下,我内心着急,不容许我想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来到舜帝大帐,满脸泪痕,大喊着:“军医,快救救他,他不行了!”
“快,快!交给我们吧!”我把小阴缓缓放在一个担架上,他们连忙把他抬进那个充满伤员的营帐里。
军帐里处处弥漫着血腥味和惨叫声,站在伤员营外,我内心紧张,十分担心小阴情况。
这时,我感觉到腿有点火辣辣的烧痛感,我朝腿看去,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草木给划伤了,满腿的划痕。汗水如雨般一滴一滴不断地从额头和脸上滴落在地上,呕吐感随之而来,胃酸涌滚,直冲嗓子眼。鼻子一吸冷气,便隐隐作痛。
长时间的奔跑,让我彻底虚脱,我半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息,又不断呕吐。
过了会儿,舜帝带兵从外作战回来,这位白发苍苍,年老体衰的老人,竟然会披甲作战。虽然只是负责指挥,但那也是很累人的,各种军报要看,紧急情况要处理。
“白飞鹏,你还活着,太好了!”
“这次出使,你可立了大功啊!”
舜帝看见白飞鹏出现在军营中,感到吃惊而又喜悦,连忙来到他身边。
“舜帝,我请求你将坏人绳之以法,为死去的所有人报仇。”我声音微颤着,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着军礼。
“快快请起,细细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舜帝连忙开口,急迫而又关心的说道。
欢尤战死沙场,而三子则被舜帝的军队在他们军营中活抓。我时不时看着阶下之囚的三子,心中不免有些欢喜。他也欺负过小魁,我绝不饶他!
我一点点讲着,出使后遇险的经过,再讲到小阴救我之事,唯独没讲我和欢尤相处融洽之事,我害怕舜帝追究此事。
“哦,好,我知道了。”
“原来,这么凶险!”
“那后庆死了,该怎么查?”舜帝露出几分难色,思考着。
“小子,你来晚了,他已经不行了。”
“不过,他还有几句话说!”一个士兵血迹斑斑大声喊着我。
这个不好的消息,我也早已预料到。可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时,心还是这么痛,甚至难以接受。我冲进营帐里,趴在小阴面前,看着他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泪水难以抑制,哭出来了声。
“大人,别哭了,死伤乃兵家常事,没什么伤心的。”
“自小我就被别人冷眼相看,遭他人嫌弃,看惯人心艰恶,勾心斗角,但你不同!”
“你为人太过重情,太过善良,这样你会受伤的。”小阴面色发紫,七窍流血,断断续续,气息不均的说着。
然后,他看向了舜帝,想起后庆与宗政射的关系,说了句:“帝君,小心宗射政。”说完这最后一句,头没了支撑偏向了一边,没了气息。
舜帝强忍着泪水,说:“这小子干得漂亮,好好安葬!”
我趴在小阴身体上,不断痛哭着。他的死又让我再次回想起小魁,临终时,一句话都没说。
上天啊!为什么要夺去他们年幼的生命,为什么要伤害对我好的人,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
风儿吹,叶子摇,血如海,尸如山。
又一次阴森恐怖的声音响起,我回头看去,偌大的营帐中,堆满了伤员,还有许多忙忙碌碌的人,他们好像都没听见,这种声音。
“灵童,别找了,只有你能听见我!”
“你是谁?要干什么?”
“我也不知我是谁,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你就叫我小灵吧!”
“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我眼睛一闭,便发现自己身处另一个漆黑的空间中,如同夜晚一般,那个自称小灵的现显半空中,如绿色幽灵一般。
当我眼睛睁开时,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身体没有什么变化,小灵的声音依然只有我一人能听到。
“什么交易?”
“你只要让我吸收点钥匙的能量,就行,我就会给你相应的力量!怎么样?”
“不好,你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在我还没弄清楚他是善是恶之前,绝不会帮他。反正我是宿主,要死一块死。唉,好像不对,那他不死不灭,怎么办?那我不就白死了。
“够了,以后再说吧!现在我还得报仇。反正这条路还长,我也摆脱不了,以后等我改变主意!”
“好,记住,你是逃不出我手心的。”说完后,小灵消失不见,那个空间随之坍塌消失,什么都没了,我的身体跟着变得透明,消失不见。
我感觉回到了此处,缓缓睁开眼,自己还是趴在小阴身上。然后,舜帝让人上来将小阴抬了出去,看样子是去安葬。我有点不舍,但人死终要入土。
“来人,准备,启程回都城!”舜帝对手下说着。
过了二三天,我们回到都城。任安玉急匆匆便找到我,说:“大事不妙了,有个叫宗射政的大臣死了。”
“啊?怎么会是他死了?”
“快快,细细说来。”我感到十分意外,着急地问道。
“这事发生在昨晚,现在全城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他死在一个寡妇家中,全身赤裸,咽喉处被人咬断,流血而死,当时……”
“好了,别说了,我听不下去了,这也太凶残了,太血腥了,比我在战场见到的还惨烈呀!”那个画面,我想都不敢想,一个堂堂男人竟会如此而死,真是窝囊。
“白大人,在吗?舜帝有请!”一个士兵突然敲门而入。
“好,马上来!”我俩跟在士兵后面,匆匆来到帝宫。
百官面色难看,低着头,而舜帝大发雷霆,“我不在这几天,你们在干什么?要不士师皋陶大人维持,我看早就乱成一团了。”
“还有那个宗射政,本以为他德高望重,我的左膀右臂,可他干着什么?看看这些案宗!”
“真是活该,竟死于妇人之手。”
“这朝堂之上,像宗射政这样的人能底有多少?”
“表面恭恭敬敬,底下蝇营狗苟。”
“来人,把罪犯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