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婶让他们别急,“没离呢。”
“我也是听我闺女说,严殊那家人真是不要脸,自己有手有脚不养活自己擎等严殊给钱呢。”
文丽为女儿抱不平,“真没看出来,严殊怎么这样?”她迁怒佟志,“都怪你,当初我说不让含光那么早结婚,你非要点头,现在怎么办?你想辙吧。”
佟志好冤枉,“这怎么又跟我扯上关系了,不是她带人回来非君不嫁的嘛?”
文丽瞪眼,“要不是你不负责任,孩子到不了今天这步!”
佟志脸红脖子粗的申辩,“我怎么就不负责任了?”
庄婶怎么拦都拦不住,没办法使出一招狮子吼,“行了,说孩子的事儿呢,你俩吵什么?”
这都成两人联络感情的方式了,佟志和文丽再度唤醒心中的父爱母爱,让含光回家来,他们一起商量。
电话那边声音有些失真,“我心里有数,你们就别操心了。”
文丽着急的使眼色,都要离婚了她有什么数,你行不行,不行我跟她说。
佟志抬手让她淡定,“要不要爸去找亲家谈谈?”
含光笑了,“《资本论》您也看过,有些事儿不是谈谈就能解决的,好了,我明天还上班呢,不跟你们多说了。”
佟志在她撂下之前补充一句,“那你和严殊不能离吧?”
这都从哪传的谣言,含光看了眼啪叽黏在身上不放的人无比确定,“我们好着呢。”
“那就好,有信儿了说一声。”
放下电话,严殊又跟八爪鱼似的缠上来,含光别开脸坚决不受诱惑,“你没听见吗,我明天还要上班。”
严殊臭着张脸,“听见了,这不是心存幻想么。”
他直白的可爱,含光轻笑,捏捏他的脸嗔道:“真是心大,这么多人都替你我操心,你是半点不着急。”真不知道那是谁爹妈。
严殊伸手把老婆抱怀里得意的不行,“谁让我老婆厉害呢。”
他不是没成算的人,只是享受她对他上心的那种感觉,如果她解决不了这次的难题他会亲自出马。
“睡吧,明天不会很轻松的。”
……
按照流程,调解开始前会有一次谈话环节,简单了解一下双方诉求,做个背调,珍珠把这一部分放在招待所进行,双方当事人都在。
严妈以为他们是来低头服软的,姿态高的不行,“你想明白了?”
严殊:“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我发现钱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能让人不像人,家不成家,同室操戈,所以我决定把公司卖了,钱全都捐了,没钱亲情就能回来了吧?”
“放你娘的屁!”严妈骂完对珍珠讪笑一声,“他开玩笑的,您可别当真。”
珍珠:“这是他的自由,我们不管的。”
严老大和严老二不信他能舍得这么多钱,“策略,都是策略,妈,你可千万别上老三的当!”
严妈慌了,她知道严殊干的出来,“三儿,你在吓唬妈是吗?”
“你好不容易开那么大的厂子,说不要就不要不是白费辛苦了?”
该含光上了---“老话说得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赡养父母是义务,兄弟姐妹却不是,不就是上节目么,大不了大家一起玩完,我没工作照样能活的好,养一个严殊也不是难事,就当让大伙开眼,看看您这几个孩子有脸说严殊不孝提各种要求,自己又做了什么。”
她可没有赡养公婆的义务,到时候人财两失,含光真想看看他们有多后悔。
严妈不信,“你当我是吓大的?”严殊是她生的儿子,不会不管她的。
严殊亮底牌,“我能力有限,只能独善其身帮不了别人,要么我每个月给五十块直到你们二老去世,要么我就卖了公司吃软饭,谁都别想捞着一分钱。”
严家人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你这是给我们选择吗?到底贪心作祟,舍不得庞大的利益,不肯做决定。
含光摇头,这家人真是格局不大,明知道关系不好还把人往绝路上逼。
要知道,他们有且仅有一次使用这份血缘人脉的机会,自己捞不着还不替孩子们考虑。
严殊能靠自己飞出大山,眼界能力非比寻常,他们把孩子培养成才,严殊就是看在血脉的份上也会帮一把,现在闹僵了不说要不要的到钱,你们是打算过完今天明天就死?
当然,要是和她一样自私只想自己快活,那随他们的孩子怎么发展。
很显然,严妈想明白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长叹一声疲惫的对珍珠说:“主持人,我们不告了。”
严老大&严老二:“妈!”
“闭嘴!”严妈不忍直视,她怎么就生了这两个蠢货,跟严殊要钱和跟他媳妇儿要钱能一样吗?
严二嫂精明,对自己男人耳语几句,严老二眼前一亮,“光说不算,你得立字据!”
哈哈,含光真的乐了,这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啊,严殊看她神态心里有底,故作不悦的应下,“我还会赖账不成?”
跟珍珠借了两张纸起草字据:今有严殊立字为凭,今后每个月给严爸、严妈五十块养老钱,过节过年另算,直到二老去世为止。
含光贡献口红按手印,这档子事儿就算了结了。
严妈看着陌生的儿子们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她不曾给予很多母爱的人如今有了大出息,被她一直惯着的却整天算计怎么不劳而获,尤其还算计不过别人。
这样的孩子她老了真的靠得住吗?
严妈忽然浑身难受,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收拾东西,咱们回去吧。”
严平安嗫嚅几下,两次了,他来京市两次都在招待所,一直没去外面看看……
严殊把弟弟的渴望看在眼里,但他不能松口,只暗暗承诺,下次,如果你们下次能高高兴兴地来,我就带你们四处走走。
严妈让儿子去买火车票,殷切的看着严殊,“三儿……”
含光和珍珠先走一步留出空间给他们一家人,严殊:“您想说什么?”
严妈伸着脖子看含光走远才拉着严殊小声警告他,“三儿,你可别犯傻,千万得把厂子把在自己手里。”
她让他防着含光?
呵,严殊笑了笑,眼神晦暗的低头,谁防着谁还不一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