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刚来训练场时!
“啊……!”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呻吟,程曦缓缓地睁开双眼。
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杂乱无章的干草之中。
程曦试图挪动身体,但每一个动作都会引发一阵钻心的疼痛。
仿佛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已碎裂一般。
回想起昨日那恐怖的经历,程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和愤怒。
那些贵族和官僚子弟们将他视为随意欺凌的对象,对他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若不是同为奴隶的同伴及时出言劝阻。
声称殴打程曦这样低贱的奴隶只会弄脏他们高贵的双手。
恐怕此刻的程曦早已命丧黄泉。
然而,尽管捡回了一条性命,但程曦所遭受的伤痛却依然让她难以忍受。
他艰难地支撑起身子,环顾四周。
只见这狭小阴暗的空间里堆满了破旧的杂物,散发着阵阵难闻的气味。
这里便是他们这些奴隶们的栖息之所,没有丝毫温暖与尊严可言。
程曦上个月刚从孤儿院来到训练场就让他吃尽了苦头。
不过这还算是程曦走了狗屎运。
毕竟现在就有个同为奴隶的大叔被贵族子弟当场砍下了头。
鲜血溅到了程曦的脸上,程曦一屁股被吓到了地上,此时程曦脑中一片空白。
刚才贵族子弟肖元墨贵从一群奴隶中把程曦和几个奴隶挑出。
并要和他们一对一的进行实战演练。
大叔已经倒下了,现在轮到程曦和肖元墨贵进行一对一的 ‘实战演练’ 。
此时程曦根本就不知所措甚至大小便失禁。
肖元墨贵闻到一股恶臭顿时没了兴致只得离开训练场。
肖元墨贵本想臭骂程曦一顿的可是刚想说就闻到一股恶臭。
连对下属下达杀了程曦的命令都没有就离开了训练场。
哈哈哈哈哈!
真是要把我给笑死啦!
就在我的身旁,那位年长一些的同伴满脸凝重地说道:
“咱们这次啊,可真算是从鬼门关前捡回了这么一条小命!
但谁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呢?”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补充道:
“尤其是你呀,下一次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听到这话,程曦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然而,还没等我来得及细想,他便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不过嘛,我这里幸灾乐祸也没啥用,毕竟这地方可不是啥善茬儿。
每天都会有许许多多的贵族老爷过来,他们视人命如草芥。
把咱们这些人当作随意摆弄的玩具一般。
咱们能活到现在,那纯粹就是走了狗屎运,侥幸罢了!”
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程曦张开口正欲询问眼前之人姓名的时候。
话才刚刚说了一半那位年长一些的同伴打断了他。
只见这位年长者一脸冷漠地说道:
“你我都不过是这世间微不足道、任人驱使的奴隶罢了。
知晓彼此的名姓又有何用呢?
也许明日我们便会命丧黄泉,成为这乱世中的一缕亡魂。”
言罢,年长者转身便要离去。
然而,就在同伴转身欲走!
那略显落寞又决绝的背影即将消失在程曦视线中的瞬间。
程曦却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猛地一个激灵,急忙出声叫住了他。
他瞪大双眼,眼眸中满是血丝,那是恐惧与绝望交织的痕迹。
满脸急切地问道:
“那…… 那我究竟该如何是好啊?”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仿佛一只受伤后无助哀鸣的小兽。
在这冰冷残酷的世界里,拼命地寻求着一丝生机。
同伴脚步一顿,缓缓回过头来,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
有无奈,有悲哀,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一阵苦涩哽住了喉咙。
过了片刻,才轻叹一声,开口说道:
“明天的话,如果肖元墨贵还来训练场消遣的话,他必然会抓到你。
你也知道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
被你上次那么恶心,他怎肯轻易放过?
到时你的下场可就不言而喻了,落在他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同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程曦的心坎上。
程曦听闻此言,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他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揪住自己的头发。
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正在飞速流逝的希望。
程曦痛哭流涕,开始哭嚎,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顺着他那脏兮兮、满是淤青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干裂的土地上,溅起一小片尘土。
程曦绝望声音已经近乎嘶吼。
那是对命运不公的抗诉,也是对生存渴望的极致宣泄。
同伴看着程曦这般模样。
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那丝不忍就被现实的残酷磨灭殆尽。
他撇了撇嘴,苦笑一声,冷冷地说道:
“怎么办?你只是一个奴隶罢了!
而我也是个奴隶啊!
在这吃人的世道里!
自身难保都是常态!
我又能有什么法子帮你!
明天你就去死吧!
或许这样,明天我被那些贵族玩死的概率也就小些。”
同伴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程曦的胸膛。
将他心中那最后一丝幻想也彻底击碎。
同伴的漠不关心,又或者说是无能为力。
让程曦陷入了更深的绝望深渊,也让他对活着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
他的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愤怒、悲哀、无助……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但自己终究是一个奴隶,在这等级森严、弱肉强食的世界里。
他没有反抗的资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除了期待奇迹的发生,就只能坐以待毙,等死而已。
一夜无眠,程曦蜷缩在狭小潮湿的角落里。
双眼空洞地望着头顶那黑黢黢的屋顶,脑海中不断地翻滚着各种可怕的念头。
直到第二天,天色阴沉得仿若世界末日来临。
厚重的乌云如铅块般压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天上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上,溅起层层水花。
那雨幕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
肖元墨贵因为这恶劣天气的原因,没有如往常那般按时出现在训练场。
程曦透过那扇狭小破旧的窗户,望着外面如注的大雨。
眼中闪过一丝庆幸,但很快,那丝庆幸就被更深的忧虑取代。
“看来今天是不用死了!
可是雨总会停的。
或许明天我就跑不了,也许明天他就忘记了我呢?”
程曦喃喃自语着,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他知道,这暂时的安宁不过是命运的缓刑!
那如影随形的死亡威胁,依旧高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