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最难受的就是隆安帝的两个弟弟家的两个世子。
其中又以隆安帝的幼弟,因为腿疾而得以保命的顺王的世子为甚。
他原本已经是最有可能成为嗣子的人。
明明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子嗣了,怎么这个时候又突然有了?
“派人去打听清楚,这个孩子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顺王世子顾绍钧面目狰狞。
“世子爷,陛下大喜大赦天下,甚至向来籍籍无名的刘氏也被晋了贵妃,此事想来做不了假。”
听到那人的回话,顾绍钧愤怒的摔了自己面前的杯子。
“该死的,不是说皇伯伯不能有孕吗?本世子好不容易把那个蠢货压下去,怎么在这个时候就突然又传出了孕信!”
“世子爷息怒,就算是怀上了也未必能生的出来,让一个孩子生不出来的方法岂止有千万种?”
听到这话,顾绍钧颇为不屑的冲着那人笑了一下“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聪明人?皇伯伯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多大的能耐能把手段用到皇伯伯身边?”
“这......若只是想要对刘氏的肚子出手应当做得到吧。”
“蠢货,你若是想死也别拉着本世子给你陪葬,谁有胆子冲着皇伯伯的皇宫出手?”
“可......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氏生下个皇子?”
顾绍钧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语气中都带上了一丝的嘲弄。
“如今的情况本世子也只能和你们一起整日求神拜佛,希望刘氏是个没福气的,生个不值钱的公主出来。”
“是是是,刘氏定然是个没福气的。”
“只要她只生出了个不值钱的女儿,陛下到时候还是要过继嗣子,到时候世子爷一样是最有可能的那个人。”
“呵,那你就在佛祖面前磕头的时候再虔诚些吧。”
顾绍钧脸色阴沉的甩开了身旁一直跟着的那些臣子,一直到回了顺王府才对着自己身旁伺候的丫鬟展露了自己的暴虐和愤怒。
皇伯伯有的时候还真是令人生厌啊。
明明这太子之位马上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现在怎么会有人有孕。
七个半月后。
这七个半月的时间朝野内陷入了一种恐怖的安静当中。
隆安帝似乎对所有人都有了好脸色,那些臣子更是不敢蹬着鼻子上脸,一个个一口一个皇子,把隆安帝哄的眉开眼笑。
只是在刘氏有孕五个半月的时候,隆安帝登基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罢了早朝。
因为宫中所有的太医都已经诊治过了,刘贵妃这一胎十有八九是个公主。
那些前来向隆安帝汇报的太医一个个面如死灰,就是因为他们知道隆安帝的子嗣有多艰难,才会这么恐惧啊!
陛下一辈子能得这么一个孩子都是上天开恩了,谁知道上天开恩的时候没有全打开。
只怀了个公主啊!
隆安帝黑着一张脸把那些人赶了出去,让他们闭紧自己的嘴不可以向外界传出任何的消息。
他只是黑着一张脸到了太后的慈宁宫,说着说着眼泪都掉下来了。
就算他从前安慰自己是个女儿也无妨,但现在真的得知自己此生都没有儿子了,隆安帝依旧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了一场,隆安帝很快恢复了冷静。
女儿又如何?
女儿那也是他的亲生骨肉。
从前没有女太子,从前更没有女帝。
但从他这一代开始就有了。
他的江山他的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留给他的女儿,否则他就把这一切全都毁了。
只有刘贵妃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是个女儿,与任何人交谈的时候都坚定的表示自己怀了个儿子。
这是陛下的嫡长子,是未来大盛朝的太子。
刘贵妃有孕后原本就嚣张跋扈的人就更为骄奢了,但碍于她的肚子隆安帝和太后也只能无数次站在她这边。
宫内其他妃嫔都对刘氏万分嫌弃。
但又控制不住的羡慕着她那高高耸起的肚子。
今日正是刘贵妃生产之日。
隆安帝正黑着一张脸在产房外走来走去。
“怎么还没生出来?你们这些太医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怎么产房内一点声音都没有,现在贵妃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陛下请放心,娘娘这几个月这胎养的极好,女子生产尤其是头胎时间本来就是长一些的。”
即使太医已经在旁边疯狂的安抚着隆安帝的情绪,但隆安帝依旧是黑着一张脸。
扫到了那些安静如鸡的妃子一个个花枝招展的模样,隆安帝从桌子上拿起一盘点心直接砸到了人群中。
“今日贵妃生产你们穿的花枝招展的是做什么,若是贵妃今日生产有什么问题,朕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听到隆安帝的话,那些妃嫔一个个跪在地上连哭都不敢出声。
“皇帝,你安静些。”还是太后上前制止了隆安帝的发疯,颇为不满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让她们都跪在这儿给哀家的乖孙孙祈福就是了,你安静些不要打扰了刘氏生产。”
太后也看了一眼那些各怀心思的妃嫔,快速的转动着自己手上的佛珠。
“你们也不必在这里守着,所有的御医都进去给贵妃接生,一定要保证哀家的乖孙孙平安降生。”
“是。”
等到这几个围绕在隆庆帝身旁的太医也进去了,太后让人把自己小佛堂中的佛像搬了过来。
拉着所有的妃嫔都跪在了那座佛像面前。
这是她已经跪了二十多年的求子观音,如今她终于要有乖孙女了,只求菩萨能够保佑自己的乖孙女一切平安。
一时间除了产房内偶尔传来几声闷哼,剩下的就只有太后不断转动着佛珠的声响。
隆安帝在一旁等着忧心,想了想后,撩起了自己的袍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后的身旁。
“皇帝!”
“皇上......”
“陛下!”
隆安帝这一举动引来了一声声的惊呼,隆安帝却只是十分虔诚的对着自己面前的那尊菩萨像叩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