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安帝很快就带着几人到了侧殿门口。
可他却没有带着人直接离开,只是摆了摆手就有一个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里面的人都表现的如何?”
那个小太监立刻就开口“陛下,里面的几位伴读除了陆皇子以外,其他人都是每隔半刻钟就要活动一下腿脚。”
听到这里,隆安帝的两位大臣都是点了点头。
小孩子本就不该久站,让他们站在侧殿候着陛下的大驾是命令他们自然不能违背。
每隔半刻钟才活动一下腿脚也能说明他们几人的礼仪学的不错,这个频率也可以说明他们没有什么不敬之心。
“陆护安呢?”
其他几人的表现果然和隆安帝设想的差不多,他只是面不改色的继续问了陆护安的情况。
听到陆护安的名字,那个小太监低垂的脸上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回陛下的话,陆皇子或许是皇室出身,这接近一个时辰内并没有活动过腿脚。”
他一个小太监都能看出陆护安现在就是强撑着,整条腿估计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隆安帝依旧是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那个小太监退回原位。
“两位爱卿和皇妹觉得如何?”
王丞相和许尚书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顾淑瑶则是一瞬间就皱起了眉头“这个孩子心机太深,陛下还要多派人盯着他才好。”
陆护安纵使是再聪慧,那现在也还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
他又见过几次隆安帝对顾安安疼爱至极的场面,现在心里的许多想法早就发生了变化。
甚至在心中还有不少难以对任何人说明的嫉妒。
他嫉妒顾安安这样只知道傻吃傻笑的女孩子,竟能有一个这样好的父皇。
只不过是个不值钱的女子罢了。
他哪怕是整个燕国最不受宠的皇子,那他的地位也比自己的那些姐姐妹妹们要高。
顾安安不过是个没有用的公主,偏偏得到了他所有想要的东西。
“两位爱卿觉得呢?”
王丞相和许尚书这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还是由王丞相首先开口。
“这位燕国皇子虽是想用这种方式夺得陛下的关注,可也能看出是个心胸狭隘之人。”
他自以为自己算计的明明白白,可一个小孩子所能想出最好的方式在他们这些老狐狸眼里全是玩闹。
陆护安觉得自己想用其他伴读来衬托自己的方式做的极为隐晦,和王丞相和许尚书都是人精。
当然看的出来。
“他若是随着其他伴读那般活动身躯,或是提醒其他的伴读一声,那也能看出他是个心胸宽广之人。”
大家要么就一起强忍着痛苦站上一个时辰,要么就一起偶尔活动一下身体。
这样谁也不突出,可陆护安这就是想踩着别人来抬高自己啊。
王丞相这话还是给路护安留了面子,这到底是镇国公主亲自挑选的伴读,又是别国送来的皇子,他这个老狐狸不会把话说的太难听。
许尚书素来看不上燕国,他子嗣不丰到现在为止膝下就只有一个两岁多的女儿。
本来就是对燕国颇有成见的人,钱他们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儿子竟不顾一切的送到异国他乡去受苦。
许尚书说出来的话就尤为不中听了“真不愧是燕国血脉,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多不入流的心思。”
“当真是让人看着恶心。”
许尚书生父就是燕国人,晋国的母亲嫁给了自己的父亲做妾室。
他自从母亲早逝后在家中不单单是待遇地位一落千丈,甚至自己的父亲还曾经有过杀子之意。
他是在自己舅舅的帮助下逃离了燕国,因为本身的才干,被隆安帝看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看着被送来的陆护安,许尚书心中本是有几分对他的可怜和怜悯的。
他们都是被父亲所不容的存在,而且都是从燕国逃来了大晋。
就是因为许尚书曾经对陆护安有过那么一丝丝的怜悯和好感,现在发生这种事情后许尚书倒戈的才会最快。
这样一个年纪轻轻就知道耍手段的,真不愧是燕国所出的皇子。
就和燕国的那些人一样肮脏又恶心。
许尚书是个主和派,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四平八稳之人。
可他唯有对待自己的母国之时是彻头彻尾的主战派。
不对,许尚书根本就不承认燕国是自己曾经的母国。
他也是被隆安帝看中后才改姓许的,这是他早就已经去世的出身晋国的母亲的姓氏。
他的故国就是晋国,他从前只不过是没有找到家罢了。
“皇上,这样一个年纪轻轻心机深重之人如何能陪在公主身旁?”
许尚书根本不管自己还没怎么正式接触过陆护安,那嫌弃和挑拨的话是一句接着一句。
“他现在能借着其他的伴读之势来谋求陛下的关注,日后说不定哪天会错了主意就想着把镇国公主当做踏板呢。”
隆安帝也知道自己这个臣子的心事,听着他对燕国的辱骂和斥责隆安帝淡笑不语。
燕国虽然没什么本事,自己只要想伸手随时都能控制住。
可是任由自己的臣子多骂几句,抒发一下心中的不满也没什么问题。
直到许尚书这话涉及到了顾安安,隆安地才猛地面容一肃。
“放肆!”
隆安帝怒目圆睁,锐利的目光直愣愣地盯上了自己向来信任有加的臣子。
听到隆安帝的怒斥,除了顾安安和顾淑瑶以外,不管是太监侍卫还是王丞相都跪的板板正正。
王丞相更是不顾一切的想要去拉自己这个老对头的袖子了。
知道他向来对整个燕国都愤恨至极,恨不得明天陛下就能出兵攻下这块土地。
可是他今天的脑子是犯了什么糊涂?
他有几个胆子敢把镇国公主牵扯进来?
许尚书听到怒斥后也是跪倒在地,虽然低着头可脸上依旧是愤闷之情。
“陛下,镇国公主年纪尚小正是要在乎身旁所有人的时候。”
“这种不分尊卑,愚蠢至极,满肚子坏水的人,怎么能让他留在镇国公主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