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一个足以继承家业的优秀男儿,可是在陛下面前却依旧没能露出半分才华。
偏偏是镇国公主这么一个不值钱的女娃,一直都最得陛下的喜爱。
他真的嫉妒的几乎要发疯了。
他知道自己该做的是和镇国公主处好关系然后可以在陛下面前露脸,可有的时候他真的会被嫉妒冲昏头脑。
他总是想着若是自己能成为陛下的儿子,那他绝对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孝顺的好儿子。
会比镇国公主做得更好。
可是陆护安知道自己是在妄想,他心中的嫉妒和恨意却越发深刻。
陆护安现在连那些师傅们在讲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一边低头看着面前的书本。
一边脑海中已经想象出了自己被陛下册封为太子时候的风光。
可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依旧是这么多年盛宠不衰的镇国公主。
依旧是那个正在被几个师傅细心教导,看起来愚蠢至极毫不聪慧的镇国公主。
陆护安的表情隐藏的很好,他的头几乎是死死的低着。
就是看顾安安也只敢抬起半只眼眸。
顾安安正在问着自己不明白的问题。
这是一个小说的世界,她现在所在的国家还是在书中被一笔带过的存在。
所有的不合理都在书本中没有展现出来的地方被合理化。
比如现在她们启蒙用的也是千字文和三字经。
顾安安并不是一个多么厌学的孩子,甚至因为那些老师讲的实在太好。
顾安安觉得学习还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她不太喜欢学习,但偶尔学一下也不是不行。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父皇虽然没有要求自己学成个大儒,但自己父皇的意思她也看得清楚。
自己身为女子要登上皇位本就比男子更为困难,即使有自己的父皇在背后鼎力相助。
自己哪怕是装样子也该做出个勤奋好学的模样才行。
甚至昨天下午自己的父皇还拉着自己的手说了许久的话。
隆安帝只说不要求自己的女儿考个状元回来,只要日后不做个睁眼瞎就罢了。
因此顾安安现在学习的劲头还是蛮足的。
把那几个女师傅高兴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为她解答起疑惑来也更加卖力。
双方一个想学一个拼命想教,一时间气氛大好。
“公主现在年纪尚小,陛下的意思每天上午也不必学太多,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尽管来问臣等。”
她们本就是因为隆安地开设了女子书院才得以从后院脱身。
那些个最终愿意留在书院不肯外出嫁人的女子,大多家庭条件都不是那么和睦。
有的是自己的生母离世,父亲娶了继母后亲爹也变成了后爹。
等到继母生下了儿女,自己这个原配长女就彻底成了对方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直躲在书院里不肯回家,也是因为自己的继母,只想把自己嫁给那些老男人做填房,甚至是要把自己嫁给那些权贵人家做妾室。
有的是家中有个耀祖,父母亲族都等着把她嫁给贵人给自己的弟弟兄长铺路呢。
从前是因为女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有了女子住院后她们也可以像寻常男子那般读书明理。
读书多了自然就对这种事情更加深恶痛绝。
这个正在对着顾安安温声细语说话的女子,她是曾经被自己的父母强制抓回去过一次的。
在她已经考上了女子书院的师傅后,就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回家了。
毕竟每次回去自己的父母都是对她多有怨对,刚开始把自己送入陛下开设的女子书院。
不过是想着让自己有一个比较好的名声,日后把自己卖出去的时候价格好开高一些。
结果她刚刚学成女子书院的名声就坏了,女子书院的女子因为不愿意出嫁而被败坏了名声。
从那以后那些在女子书院进修过的女子不再是众人疯抢的对象,反而因为有这么一个女儿全家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说她们这些读过书的女子是败坏了纲常,说这些女子本就不应该读书。
女子读书无法领悟书中的真谛,甚至因为自己心智不够坚定而被蛊惑。
她甚至差点被自己的家人当成中邪了,送到那些寺庙当中好好的警醒一般。
所以她就不再回家,反而是日日只停留在书院当中。
只想着自己定然要做出一个名堂来。
她考上女子书院的教书师傅后,只是想回家拿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
结果刚回去就被告知家中给自己定了一门亲事。
定下的是当地颇为有名的一个富户的小儿子。
那个富户之子已经有过两任妻子,虽说明面上都是说他的妻子因为暴毙而亡。
可是她在书院里的一个朋友曾经和他说过,这个富户之子的前两任妻子都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按理来说现在国家律令规定,即使是丈夫打死妻子也是要被流放的。
可是这个富户有钱,用大量的钱财一次又一次摆平了自己的儿子打死妻子的事情。
虽说规定是规定,但是这个富户又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在外面打人。
甚至在京城内外因为乐善好施,这一家子人口碑都是相当不错的。
因为迟迟没有人告官,那个富商之子打死人的事情就一直被隐瞒了下来。
要不是自己的那个朋友和她说了这件事,她自己也不会清楚。
听到自己的父母竟然不经过自己同意,就把自己的婚事定给了这样一个人。
这个女先生当即就恼了。
甚至和自己的父母说了这个富商之子的作风。
结果自己的父母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
夫妻之间难免发生些口角,便是做丈夫的偶尔打几下自己的妻子,那也是很正常的。
那两个女子说不定是做了些错事,这才会被自己的丈夫活活打死。
甚至因为那两个女子已经死了,她们的家人没有告官,也没有吵着要给她们讨回公道。
她还亲耳听到自己的父亲给那两个无辜而死的女子扣上了罪名。
自己的父亲说,说不定是那两个女子行为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