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机关城的千机齿轮发出最后一声哀鸣时,姒秋水踩着崩落的青铜城墙跃入核心熔炉。石化的右臂插入滚烫的机关液,禹王脊椎在岩浆中暴起青筋——那液体中翻涌的不是烈焰,而是徐福用三万墨者魂魄炼制的噬魂鼎胚!
";钜子!";诸葛青的圣纹缠住坠落的青铜悬桥,桥面刻着的";兼爱非攻";四字正被鼎纹腐蚀。桥下深渊中,墨家钜子被三十六根青铜链穿透琵琶骨,链头拴着的机关兽眼眶内嵌满噬魂蛊虫,正撕咬着他的五脏六腑。
赢阴嫚的龙辇撞穿穹顶,祖龙剑气劈开熔炉核心。剑气触及鼎胚的刹那,整座机关城突然翻转,齿轮咬合声化作凄厉鬼啸——八千具青铜化墨者尸骸破壁而出,手中连弩射出的箭矢刻满";徐";字篆文!
";墨守成规...";钜子咳出掺着齿轮碎片的黑血,胸腔内嵌着的非攻齿轮突然逆旋,";终究敌不过人心鬼蜮!";齿轮爆开的瞬间,他残破的右臂掷出一卷青铜简牍,简上血迹未干的";非攻";二字突然活化,化作刀锋斩断姒秋水周身的蛊链。
徐福的蛇尾自熔炉底部的齿轮阵中钻出,相柳毒牙穿透钜子天灵:";师姐的《非攻卷》,本座收下了!";毒牙触及简牍的刹那,简上文字突然倒流,化作三百青铜针刺入蛇瞳——那竟是端木蓉用初代葬天者指骨炼制的禁制!
姒秋水石化的指尖抠进鼎胚外壳,禹王脊椎吸食鼎胚煞气。鼎胚裂开的缝隙中,喷出墨家初代钜子的记忆残片——画面中徐福化身墨者,将噬魂蛊虫植入机关兽核心,而端木蓉正含笑为他递上炼蛊的青铜杵!
";原来三百年前...";诸葛青的圣纹突然崩断,血祭剑刺入自己丹田,";墨家早已成了鼎奴!";剑刃挑出的本命蛊虫竟与机关兽体内的蛊虫同源,虫身表面的鼎纹与《非攻卷》上的血迹共振。
赢阴嫚的冕服突然燃起黑焰,祖龙剑气裹挟玉玺砸向鼎胚:";给朕碎!";玉玺触及鼎胚的瞬间,三万墨者残魂齐声泣血,魂魄凝成青铜巨手捏碎玉玺一角——碎玉中浮出端木蓉的手书:";祖龙血脉,亦为鼎食。";
钜子的残躯突然炸裂,肝胆化作齿轮嵌入《非攻卷》。卷轴展开的刹那,熔炉底部升起八卦阵图,阵眼处浮出的非是机关,而是半枚沾染禹王血的七星灯碎片!
";卧龙...七星...";姒秋水石化的嘴角扯出血沫。碎片折射的光影中,她窥见诸葛亮立于星阵中央,脚下踩着徐福被斩断的蛇尾——而那画面里的徐福,赫然穿着墨家钜子的服饰!
徐福的尖啸震碎半数机关兽,蛇尾卷起鼎胚砸向姒秋水:";好师姐!连诸葛村夫都是你的棋!";鼎胚触及禹王脊椎的瞬间,整座机关城坍缩成青铜球体,球面浮现八荒山河虚影——那竟是缩小版的九鼎母巢!
赢阴嫚的凤钗突然刺入自己心口,祖龙精血染红《非攻卷》。卷轴夹层剥落的刹那,藏匿其中的七星图凌空展开——星斗连线之处,正是钜子被穿透的琵琶骨位置!
";阿姐...接卷...";诸葛青的圣纹突然裹住七星图,血肉在星辉中焚烧,";去找...天机...";最后的遗言被齿轮绞碎,他化作青铜灰烬渗入卷轴。
姒秋水石化的右臂彻底粉碎,禹王脊椎裹挟《非攻卷》破空而去。在机关城彻底湮灭的轰鸣中,她听见徐福癫狂的笑声:";多谢诸位,为我的冀州鼎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