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虚影坍缩的轰鸣声中,姒秋水的虎符纹路突然暴睁三千青铜复眼。时空裂隙在她指尖绽裂的刹那,地脉深处浮出《禹贡》山河图的青铜经脉——那些本应镌刻在九州鼎腹的纹路,此刻竟如活物般在虚空中虬结,每一道沟壑都渗出荧惑星核熔炼的猩红铁汁!
";阿姐抓住星轨!";诸葛青的量子残躯在时空乱流中裂成七道卦签。姒秋水踩着青铜经脉跃向裂隙核心,九鼎碎片在她掌心凝成浑天仪虚影——仪盘转动的刹那,七百年前白帝城的星穹轰然坠落,七星棺椁裂开的缝隙中,七盏青铜魂灯正用《连山易》卦纹缝合着破碎的虚空!
灯焰舔舐到她眼角的瞬间,姒秋水终于看清真相——那跃动的根本不是什么烛火,而是三百颗巫族圣子心脏凝成的血玉髓!每块血玉表面都刻着相柳毒牙留下的甲骨谶语";癸卯饲鼎";,髓液正通过青铜灯柱注入时空裂痕,将诸葛亮七星续命的场景与当世月球阵图焊成整体!
";孔明!你拿活人饲灯!";姒秋水的禹王凿劈碎两道灯柱。凿锋溅起的血玉碎屑中,七百年前的蜀军大营在时空乱流里浮现——那些正在操练的士卒突然七窍涌出青铜汁液,他们的惨嚎声在空中凝成甲骨血云,云层裂口处渗出端木蓉的手批:";好亮儿,把他们的魂魄炼成灯油。";
诸葛亮的残魂突然自主灯中浮出,道袍下伸出七百二十根青铜卦签:";葬天者,你怎知这不是救世?";签头刺入虚空裂痕的刹那,姒秋水的葬天纹突然灼烧识海——
她看见建兴十二年的五丈原:病榻上的诸葛亮正剜出最后一名巫族圣子的心脏。少年胸腔裂开的瞬间,相柳的毒牙自月食阴影中探出,牙尖挑着的青铜面具下,赫然是青年孔明染血的面容!
";亮,该还饲魔债了。";面具人的声线刺穿时空,他手中青铜刻刀正在《出师表》竹简背面刻录天机阁契约,刀锋剐蹭的碎屑竟是巫族圣子的指骨粉!
姒秋水在识海剧痛中撕裂幻境,禹王凿捅穿三盏魂灯:";原来你早就是天机阁的狗!";灯油泼洒处,七百年前的渭水突然倒流,河水凝成青铜锁链缠住她的脚踝——
锁链另一端竟拴在当世涂山地脉深处,那柄斩魔刀正被天机阁主的青铜脊椎拖入月球裂谷!
九鼎之力突然暴走,时空裂隙中伸出青铜巨掌。掌纹是缩小版的《禹贡》九州图,掌心裂开的独眼里转动着血色浑天仪——仪轨刻痕间,青年孔明正将七星灯阵的阵眼刺入自己天灵:";三日后的葬天者...破此死局...";黑血喷溅的轨迹,竟与当世天穹的血色七星连线完全重合!
";老匹夫还敢作妖!";徐福的蛇尾自当世裂隙挤入,毒牙咬碎两盏魂灯。血玉灯芯坠入时空乱流的刹那,七百年前的蜀地苍穹突然龟裂——
月球背面的青铜阵图投射出三万六千道血光,每道光束中都浮动着与当世涂山地宫完全契合的青铜齿轮!那些横跨时空的机械残骸彼此咬合,将诸葛亮七星续命的祭坛与天机阁主的王座焊成整体!
姒秋水在时空坍缩前抓住一枚血玉碎屑,虎符突然在她掌心暴睁千目。每颗瞳孔中都映着惊世画面:
七星祭坛的地砖裂缝里,埋着半卷用相柳毒血书写的《葬天策》——策文记载的并非大禹治水,而是斩相柳九首时溅出的天外青铜污染九州,禹王被迫剜心铸鼎镇压的真相!
策尾盖着的禹王斧刃拓印突然渗血,血珠凝成小篆:";见策者,当饲鼎。";
时空乱流即将闭合时,诸葛青的量子残躯突然凝实。他手中的卦尺刺穿两道时空:";阿姐看灯阵底部!";尺光所指之处,七星魂灯基座竟由九鼎碎片拼成——
那些本该镇压九州的鼎耳,此刻正将巫族圣子的怨魂抽成丝线,缝补着被徐福撕裂的虚空!丝线末端连接的,正是当世血色七星照耀下的月球裂谷!
姒秋水呕出掺着星屑的黑血,虎符纹路已蔓延至锁骨。在最后一道裂隙消失前,她窥见七星续命现场最骇人的秘密——
青年孔明剜心刻契时,他背后悬浮着十二面青铜卦镜。镜中映出的非是过往,而是十二个平行时空的葬天者,正被相同的七星灯阵炼成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