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神大洲炎国褚庄之墓……’
‘九州大宋国曹岩之墓,宝元二年遇光而入此地……’
知道得多的,路鸣就多刻一点,知道得少就少刻一点。
直到将碑立好,路鸣才转身看向来到身后的狄青。
看到他身后站着的中年男子。
“谁杀的他们。”路鸣语气很平淡,没有刻意对着谁说。
但狄青知道,路鸣在跟自己说话。
“是我的错,悔不听路兄弟你的话……”狄青说着这句话,心中在滴血。
“他们,被蜥蜴人与半身蝎人联手杀害……”
“宝山兄弟跟林姑娘,也在即将天明时被恶鬼所害……”神色痛苦的将此次黑夜的经历全部说来,就连这处山谷的秘密,也没有隐瞒路鸣。
路鸣听着狄青的描述,方知晓他们遭遇的事。
也明白了狄青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孟珙!
南宋时期的名将。
先前小山坡世界入口前的防御工事,就是他的杰作。
至于说到的赵煦,这个北宋时期的短命皇帝,他也知晓一点。
狄青终于找到大宋的皇帝,本该高兴之后准备辅助宋哲宗赵煦大显身手。
没想到还没开始发展,就惨遭滑铁卢。
他们原本的八人小队,死去的不止是褚庄、曹岩,还有常宝山、林沐晨。
狄青的描述中,林沐晨最终变成鬼怪,附身在一只半身蝎人逃离山坡小世界去了。
“你刚才说,半身蝎人首领以及蜥蜴人首领勇不畏死与你搏杀,甚至是以命换你受伤?还有最后林沐晨的语气变成了男声?”
路鸣听到狄青描述的昨夜场景,抓住了关键的节点问题。
“没错,半身蝎人首领与蜥蜴人首领的联手进攻,还多亏有孟将军在,我才没死。”
狄青描述完毕,对路鸣的问题知无不答。
“是吗,看来林沐晨不是死了,就是与那只恶鬼融合。”
“共用她的身躯,是因为她的天赋吗?”
“恶鬼怎么能这么轻易就附身到智慧生物身上,我不信。”
“浩然天地,正气长存,人身阳刚气血就是最克制鬼物的东西。”
“寻常半身蝎人、蜥蜴人、死去的尸体被附身也就罢了。”
“那两族的首领,只比你稍弱几分,怎么可能被轻易附身!”
快速来到半身蝎人首领以及蜥蜴人首领尸体处,路鸣探查两者的情况。
气血凝刀,轻易划开已经死去的半身蝎人首领黑色外壳。
蜥蜴人首领的尸体也一样被划开。
血液没有滴下,两者血液已经将近凝固。
不,不是将近凝固,而是已经凝固后,被太阳光照射又解冻了。
取出两者气血仔细检查,路鸣察觉到半身蝎人以及蜥蜴人与人类的不同之处。
他们是冷血动物!
气血不呈现阳刚属性,而是阴冷。
这等族类的普通族人不被鬼物克制才怪了。
似半身蝎人首领、蜥蜴人首领两人,也还没有将体内气血修炼至可以伤害鬼物这等虚幻形体的程度。
难怪,轻易就被鬼物所制。
路鸣检查过后,终于明白。
而后去到山坡上,看到了被狄青说的被他杀死的人。
但路鸣并没有立即查看这些人的死因。
他看到了面色满是苍白的辜庆。
其身旁还有两个嘴唇呈现青色、不时冒着冷汗的男孩。
三人单独睡在一处,位于两团篝火的中间。
这等情况,直接让路鸣发怒。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受伤的人的?”
“这种情况,你们居然把辜庆道长放在远离火焰的地方!”
当即运转体内气血,红光瞬间笼罩辜庆以及他身旁的两个男孩。
阳刚之气开始烘烤辜庆三人,一缕缕阴冷之气自两个男孩身上加速排出。
而辜庆,身上并没有阴冷之气,有的只是湿冷之气。
他感冒了!
若是路鸣不来,必然要遭受风寒之苦。
更严重点,这里没有治疗药物,时间持续下去,就会拖垮他的身体。
也就是路鸣现在来了,一身气血至阳至刚,初步拥有超凡手段,才能保证辜庆无事。
而就在路鸣以气血为辜庆三人排出冷气之后。
原本辜庆苍白的面色才微微红起来。
眼皮微动,这才慢慢睁开眼来。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灼热的红光。
再一眼才看到御使红光的路鸣。
“道长,您没事了吧。”
见辜庆醒来,路鸣松了一口气,关心道。
辜庆与路鸣有传道授业之恩,虽然辜庆教的道法,之前路鸣大多数都用不上。
唯一用得上的,只有静心咒。
当他修行玄渊的练气法后,有不少道法现在已经能够修行。
来的路上就已经尝试过避水咒。
凭此咒他可在河底肆意遨游,如同在陆地一般呼吸。
也是自身气力大进,气血大涨的今日,他才明白辜庆传授给他的道法有多珍贵。
“路小哥啊,多谢你的救助。”
回头看向身后两个男孩,见两人情况逐渐好转,辜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道长,跟我走吧。”
“这里您不受重视,可在我的地盘,起码不会遭受如此苦难。”
“我知道这里有纯净的天地灵机,您有些舍不得。”
“可安全都不能保障,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呢。”
“而且,在我的地盘上,可能有东西比这里纯净的天地灵机对您更有用。”
路鸣温和对着辜庆劝说,这次来他就是想来带走辜庆的。
没成长起来的狄青太过优柔寡断,像辜庆这样的人才不应该死在这里。
原本若是曹岩愿意,他此行也想一并带走。
可惜现在都晚了。
辜庆点头,他昨夜就已经想清楚,要离开这里投奔路鸣。
“好……”
“你是谁,敢在这里说要带走人?不知道这里的人都是属于我们的吗。”
然而,辜庆还未回完话,一旁就有人插嘴质问。
路鸣斜眼望去,是一个身穿素红袍衫的青年男子,看其年岁跟他差不多大。
“你们的人?”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想必你就是那个北宋有名的短命皇帝赵煦了吧。”
“怎么,我要带人走,你有意见?”
只是一眼,路鸣看其穿着,就猜测出说话的人是赵煦。
因为现场也只有这个人敢与他说话,穿着还无比华贵。
而赵煦这边,听到路鸣的话后,气得涨红了脸。
一个皇帝被人当着面骂短命,他如何不生气。
“你、你、你!”
“你什么你,就连这里的地都是我打下来的,你有什么贡献,还想主导这里的大权,真当这里还是大宋,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
“还敢跟我张嘴,呸!你算什么东西!”
别人敬畏赵煦是皇帝,路鸣可不惯着。
“赵煦,实话告诉你,这里没有所谓的大宋,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我劝你遇见路鸣俯首做人。”
“对了,可能你还不知道,我、就是路鸣。”
“惹得路某不高兴,现在就拿了你的项上人头!”
“阁下,过了吧,再怎么说官家也是你的先辈。”
“就算不拜,你也不能如此侮辱。”孟珙上前,护在赵煦身前,对着路鸣怒目而视。
也就在孟珙横在面前之际,赵煦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路鸣的眼神,看他就像在看路边的野草。
随意就可拔除那种。
转而,就是一阵阵愤怒!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他是谁!
大宋天子!富有天下!……
此时握紧腰间宝剑,却连剑都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