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出来每个人都在研究填志愿的事情。
宁清和叶斯目标明确，第一志愿都要填了Z大。
此时几个人都在宁家的客厅，叶新诚听完了他们意见，说：“小清要不要冲一下b大？虽然Z大离家近，但是你这个成绩去Z大还是有些亏了。”
“对啊。”杨琳说道，“Z大的王牌专业是物理系，计算机的话，确实没有b大好。”
叶斯抱着本填志愿的书，默默低头不插嘴。
宁清说道，“我没考虑过。”
他一句话就把两个人说的都堵了回去。
说不动他，杨琳就跟叶斯说，“小斯……”
“杨姨，我不想出省。”叶斯一脸认真，“要是一个学期见不到你们，我多想你们。”
万小薇有些无语，“你就这点出息？”
“外面都没有这么爱我的老妈，我当然舍不得走。”叶斯笑了笑，“而且我也不只填了Z大，这不还有别的学校和专业呢嘛。”
叶斯早就把填志愿的事情想好了，不管他们怎么说，死不悔改。
如果叶斯的分数不高，他就会去Z大附近的学校，选择别的专业，不管如何，离宁清近就得了。
宁清更是简单粗暴，除了第一志愿第一专业是Z大计算机系，后面的所有院校和叶斯都是一模一样的。
其实他们两个人的分数都不用担心什么，既然他们自己坚持，杨琳也不再说了。
敲定填志愿的事，宁远杰说，“一起出去吃饭吧，这么个大喜事。”
叶斯笑笑，说：“今晚我们约了楷楷他们，下次吧。”
“我看他们考得都不错，你们几个终于让人省心了啊。”万小薇说。
“这不是有周亭昀嘛，他最后一个月才帮大白补习，直接提高了一百多分。”
“看到老白说了，我看他要笑疯了。”宁远杰没忍住也笑了声，“周亭昀也是厉害，连金融都敢选。”
叶斯挑了挑眉，接腔，“还是以保送生进去的。”
“知道你们厉害了，别得意了啊。”
“我这是实话实说嘛。”叶斯看着他们，“宁叔杨姨，下次不能因为周老大骂宁小清了啊，以前的事咱们都不提了，行不行？”
他们几个人都没想到叶斯会突然这么说，一时静了静。
叶斯看着宁远杰和杨琳的脸色，还算正常，于是抱住杨琳的胳膊放轻了声音和她说。
“杨姨，周亭昀真的不是你们看到的那个样子，虽然事没少犯，也没少拉着宁小清背锅，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们就别再生他的气了吧。”
其实林慧找宁远杰和杨琳聊过周亭昀，也是因为这样子，在那之后看他们和周亭昀接触，宁远杰和杨琳也都没说什么。
杨琳叹了口气，“你们关系怎么这么好。”
“这不都是好兄弟嘛。”叶斯笑了笑，“我美丽动人的杨姨，你跟谁生气都不要和宁小清生气，特别不值得，生气了他又不哄你，所以就别生气了，不然容易长皱纹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琳伸手戳了叶斯额头一下，“也就你会哄我。”
“谁叫我还没教宁小清哄你的能耐，所以我就先哄哄你。”
“行。”杨琳点头，“就算我再生气他不照样不听话，习惯了。”
宁清看了她一眼，说：“我没有。”
“得了吧，答应你们就是了。”
“杨姨你最好了。”
叶斯抱住杨琳，又把人夸了一遍。
晚上两个人出门和兄弟吃饭。
吃饭的地方是在一家大排档。
露天烧烤加啤酒。
叶斯他们也不嫌弃，一人点了一堆烧烤。
周亭昀拉开易拉罐，举起来，“来来来，大白超常发挥，我这个私人家教功不可没。”
杜楷之笑道，“怎么还往自己身上揽功劳的，宁清都没说话呢。”
“叶小斯厉害。”宁清举起易拉罐和他碰了碰。
“听见没，这就是格局。”白殷然笑着说，“但我这杯酒还是敬周老大。”
啤酒叶斯还能喝，这回也拿了一瓶，“都是牛逼的人，在座的都是人才。”
他一说，几个人都笑了。
喝了酒，周亭昀问：“你们要去哪里上学？”
段枫祺举起手，“我是b市，不出意外就在b大附近。”
“干嘛啊，为了你女朋友啊？”白殷然撞了撞段枫祺，“那我怎么办？”
“你也来，反正b大附近那么多学校。”
“我的妈呀b大附近的学校是我这个分数能上的吗？我去郊区还差不多。”
“也都是在b市。”
白殷然摇头，“不要，离家太远。”
叶斯看向段枫祺，“安娜不是说要出国吗？怎么还留在国内读？”
宁清看向他，声音有些奇怪，“你还记得？”
“咳。”叶斯一听这话就知道宁清吃醋了，“也没记得很清楚。”
周亭昀嗤笑一声，“出息。”
段枫祺说：“原本她是想走的，但发现自己还是适应不了国外的生活，就回来艺考了，去了音乐学院。”
“老段，什么时候带女朋友来给我们看看？”周亭昀问。
“等她填完志愿就过来了。”
说到这个段枫祺就高兴，要不是白殷然打断他还能说个不停。
“哎，楷楷，去哪里？”叶斯出声问。
“我？”杜楷之笑了笑，“哪里录我就去哪里。”
“干嘛啊，还想小陆呢？”
叶斯突然一说，几个人就想起了徐陆。
“什么时候你们分个手就知道了。”杜楷之仰头猛灌了一大口酒，声音苦涩，“你们知道吗，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偷办理了出国手续，他就莫名其妙地跟我说分手了……”
这件事被徐陆一句轻轻的“我和他分手了”带过，他们也不敢问杜楷之。
周亭昀拍拍他的肩，说：“没事，这不还有我们呢嘛，喝酒，喝够了我送你回家。”
“多大点事啊，不就是分个手而已。”白殷然又给他开了一瓶酒，塞到他手里，“兄弟和你一起单身。”
杜楷之点了点头，仰头喝酒。
宁清说：“没事的。”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宁清会这么说。
然后就听到宁清说，“他只是不喜欢你了而已。”
“……”
杜楷之更emo了。
周亭昀翻了个白眼，“知道你现在最幸福得了吧，闭嘴喝酒。”
原本是庆祝几个人考了个好成绩的，结果到最后演变成了安慰杜楷之。
明明失恋了几个月了，现在他们才来安慰人。
于是宁清继续说，“你之前干嘛去了？现在才难受。”
“……学习麻痹了我的痛苦。”
“学习是个好东西。”
“你不是个东西。”杜楷之真的崩溃了，一怒之下喝了个大醉。
等到看见杜楷之撒酒疯时他们才知道崩溃，但都不能把杜楷之丢了。
宁清站在旁边看杜楷之抱着垃圾桶吐个不停，平静地说：“明天睡醒就好了。”
那个场景在很多年他们都还记得。
杜楷之抱着垃圾桶吐得昏天暗地，白殷然和段枫祺因为抗他累得不行，后面换周亭昀和叶斯一起把烂醉如泥的杜楷之拖上车，而宁清在旁边冷眼旁观，被周亭昀骂了还来一句。
“靠近他我怕被分手。”
“……”
白殷然摇摇头，“宁清，不要对一个失恋的人这么恶毒。”
“他又听不见。”
很有道理。
马路边，几个少年站在路灯下，扶着个烂醉如泥的人等车，仗着醉鬼听不见他们说话疯狂嘲笑。
灯光拉长了几人的身影，就像很多年前，他们打完架勾肩搭背地站在路边，毫不留情地笑话刚刚被打趴在地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