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江宁的话,朱由校顿时喜上眉梢,这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意味着他这位皇帝能够将兵权紧紧握在手中,往后再也不必看文官的脸色行事。
但随即,他又有些担忧心虚地问道:“江兄,你说如此这般,那些文官会同意吗?
届时他们恐怕会不顾一切地拼死反抗吧。
他们在朝堂之上作威作福已然数百年,又怎会甘心容忍,被他们踩在脚下的武将与他们平起平坐?
到时候必定会全力打压呀!就算朕全力支持你们,也怕你们五军都督府扛不住呀!”
江宁听闻此言,微微一笑,说道:“这事情不难办,还是和之前一样,用那一招便可。”
朱由校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忙问道:“江兄,你说的是哪一招呀?”
江宁狡黠地嘿嘿一笑,说道:“掺沙子呀!
先前臣不是从各地有功名在身的举子之中,挑选了一部分人进入京营,担任基层军官吗?
另外还从国子监招收了不少学子,也都全部编入京营。
到时候,咱们可以在五军都督府的五位左都督中安排一位文官。
如此一来,要是那些文官带头反对,五军都督府中文官出身的将领,肯定会为了给自己争取上升之路而不遗余力,毕竟没人愿意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
到时候,咱们只需坐山观虎斗即可。”
朱由校闻听此言,不禁点头称赞:“江兄,还是你主意多。
不知这左都督的人选,你可有计划?”
江宁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臣如今担任中军左都督,现在还剩下前后左右四军各差一位左都督。
不妨把英国公张维贤拉进来,他在勋贵中可是领军人物,这种能让勋贵重新抬头的机会,他必定会紧紧抓住。
然后再把兵部尚书李邦华拉进来,他正好是文官出身。
届时,要是文官集体反对,就把李邦华推在前边挡刀。”
听到这话,朱由校满脸惊愕,开口说道:“江兄,让兵部尚书进入五军都督府,这样能行吗?
这岂不是要乱套了?”
江宁嘿嘿一笑,说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朱由校陷入沉思,随即说道:“那咱们就先尝试一下,看看具体情况如何。
还有三位人选呢,你也一次性给朕全都说了吧。”
江宁沉思片刻之后说道:“前任山海关总兵陈策,陈总兵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经验丰富。
亲自参加过万历三大征,可由他坐镇五军都督府,负责调教年轻将领。
至于剩下的一位人选,回头臣出京去帮陛下好好找寻一番,务必找个合适的。”
朱由校闻言点了点头。
江宁接着又说道:“至于如今京营的几位将领,曹文诏、满桂、赵率教,可加封他们为五军都督府右都督。
一旦有战事,由他们亲自领兵前往最为合适,这几人皆是难得一见的沙场宿将。”
朱由校点头微笑着说:“江兄办事,朕自然放心。
至于其他相关人手安排,你看着办就行,回头把名单呈递给朕。”
眼见朱由校又要当甩手掌柜,江宁赶忙开口道:“陛下呀,如今眼瞅着快过年了。
臣还身中剧毒,需要调理,实在需要好好调养一番,所以这差事能不能交给别人来办,也好让臣回家好好歇一歇。”
闻听此言,朱由校一脸严肃地说:“江兄啊,你如今可是大明朝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你可不能撂挑子啊!
你想想,朕中的毒可比你严重多了,如今不也照样临朝理政、批阅奏折吗?”
说完,朱由校快步走到御案旁,将两碟糕点扣在宣纸上,麻溜地打包好。
递给江宁,笑着说道:“江兄,朕如今手头也不宽裕,没啥贵重东西可赏赐你,这糕点味道还不错,就当是朕的一番心意。
你尽快帮朕把五军都督府的事儿办妥,等年后,朕一定亲自帮你说一门好亲事,保证那姑娘肤白貌美、气质绝佳。”
江宁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赶忙补充道:“陛下,臣想要那种前凸后翘、腰细大长腿的。”
朱由校拍着胸膛,发出“梆梆”声响,说道:“江兄放心,朕一定好好给你挑个称心如意的媳妇。”
随后,江宁只觉得浑身充满干劲,拿着包好的糕点,一路兴冲冲地告辞离开。
守在门外的方正化看着江宁这副模样,一脸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这位江大人到底得了什么赏赐?
竟高兴成这般模样,难道皇上给他封爵位了?
江宁兴高采烈地抱着糕点,嘴里哼着小曲,慢悠悠地往宫外走去。
走着走着,他突然顿住脚步,喃喃自语道:“奇怪,刚才这话听着怎么如此耳熟呢?
好像之前在哪里听过呀……”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用宣纸包着的糕点,绞尽脑汁,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过,一想到皇帝要亲自给自己挑选媳妇,这可是件千载难逢的大好事,便也不再纠结,又兴高采烈地出了宫。
此时,李若琏早已在宫门外等候多时。
江宁一见到他,赶忙走上前,从宣纸里取出几块糕点递过去,笑着说道:“老李,快尝尝,这可是皇上刚刚赏赐的。”
李若琏小心翼翼地接过糕点,一脸疑惑地问道:“大人,可以吃吗?”
江宁点点头,笑道:“当然可以吃啊,难不成拿回去供着不成?”
李若琏闻言,顿时吃了起来。片刻工夫,几块糕点便被他一扫而光。
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说道:“宫里的糕点确实好吃。”
说完,还意犹未尽地盯着江宁怀中的宣纸。江宁见状,赶忙说道:“老李,皇上总共就赏了两碟,刚才我已经单独给你拿了一碟,剩下的回去我可要给师傅和若烟、青烟尝尝。
等下次皇上再赏赐了,我一定给你多留些。”
李若琏听了,嘿嘿一笑。
随后,二人翻身上马,一路疾驰返回府中。
刚到府门口,就见院内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江宁顿时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置信,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老李,咱们……咱们没跑错地方吧?”
李若琏环顾四周后,说道:“大人,没跑错,就是这儿。”
江宁顿时怒从心头起,大骂道:“他娘的,老子前脚刚去上朝,后脚就有人敢把我房子点了,老子跟他拼了!
老李,跟我走!”
说罢,二人气势汹汹地冲进院内。
只见院子里烟熏火燎,神虚子满脸漆黑,就连胡子都被烧掉了一截。
一旁的柳若烟和柳轻烟两姐妹,也是灰头土脸,脸上布满了烟尘。
江宁赶忙上前问道:“师傅,若烟、青烟,这是谁干的?
把咱们家弄成这样,快告诉我,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神虚子一脸痛心疾首地说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孽障熬药!”
江宁愣住了,呆立当场,半晌才说道:“给自己熬药,需要把家给点了吗?”
这时,柳青烟略带羞涩与愧疚地说道:“公子,您别怪老神仙了,是我不好,想着帮公子熬药,可没想到,一个疏忽竟把房子给点着了……”
江宁听了这话,一阵无语,心中虽有些无奈,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人没事就好。”
随后,赶忙吩咐李若琏召集府里的人手赶紧灭火。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扑救,火势终于被顺利扑灭,江宁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
这时,柳青烟怯生生地来到江宁身旁,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公子,都怪青烟不好,您责罚青烟吧!”
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
江宁看着柳青烟,心中着实有些不忍,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道:“没事的,不就是烧了栋房子嘛,只要人没受伤就好。”
说完,江宁转头看向神虚子,说道:“师傅,您瞧,这药方是您开的,熬药原本也该您负责,结果现在房子被烧了,这修房子的钱,要不您老出呀?”
神虚子一听这话,顿时目瞪口呆,紧接着便一脸痛心疾首地骂道:“你这孽障!
为师好心好意救你一命,还亲自给你熬药,你倒好,现在居然还想着坑为师的银子!”
说罢,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无赖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江宁嘿嘿一笑,赶忙说道:“您可是我最最敬爱的师傅,徒儿孝顺您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要您的命呀?
咱师徒俩谁跟谁呀!
回头我跟皇上打声招呼,把赏赐您的那十万两银子直接送到府里来,先替您保管着。
今后您要是想花钱,每个月找若烟支取就行。
毕竟您一大把年纪了,身上带着这么一大笔巨款,实在有些不安全,万一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给惦记上,那可就麻烦大了。”
神虚子听了这话,气得老泪纵横,气急败坏地骂道:“除了你这孽障,还有谁会三番五次地算计为师,惦记为师的银子,简直欺师灭祖!”
一旁的柳若烟和李若琏看得目瞪口呆。
这事儿发展得实在太突然,好好的,怎么眨眼间这“锅”就扣到老神仙头上了?
老神仙可真是冤枉啊!
但神虚子和江宁毕竟是师徒关系,他们两人实在不好说什么。
…………
神虚子一脸痛心疾首,竟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扯着嗓子喊道:“历代祖师啊!
你们若在天有灵,就降下一道天雷,劈死这个逆徒吧,也好替弟子清理门户啊!”
谁知话音刚落,“轰隆隆”一声巨响,天空陡然响起一声惊雷。
这声响把江宁吓了一跳,心中暗道:“我靠,这老家伙该不会来真的吧,还真想降下天雷劈死我?”
就连神虚子自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惊得目瞪口呆。
赶忙惊慌失措地改口说道:“历代祖师啊,弟子刚刚不过是开个玩笑,可千万别把我这徒弟给劈死了呀,弟子还指望着他给弟子养老送终呢!”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天空之中,雪花开始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
江宁略带心虚地走上前去,一把将神虚子扶起,说道:“师傅,弟子刚刚不过是跟您老人家开个玩笑,您瞧您,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就这么不经逗呢?
还急眼了,竟然把历代祖师都惊动了,您这样可是大不孝啊!
以后可千万别再这样了。”
神虚子听了这话,满脸都是惊愕之色,随即开口问道:“难道……难道真的是为师的错?”
江宁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随后,神虚子将目光投向柳若烟、柳青烟姐妹,以及李若琏三人,只见他们也是一脸尴尬地点了点头。
神虚子眼中渐渐流露出迷茫之色,心中不禁思忖:“难道……难道真的是贫道错了?”
【兄弟们不好意思,昨晚出去喝酒喝多了,第二章来晚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