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裴渡连思索都没有,直接冷淡道:“打掉。”
“这么无情啊?”江栖委屈脸,眼神也瞬间变润。
瞧着可怜巴巴的。
就是演的成分太多。
裴渡就着她的手,正了正领带结,然后塞张黑卡在她掌心。
“乖,自己去。”
“那你呢?不陪我吗?”
瓷白小脸半仰着,充满水光的眼眸轻眨,端的是我见犹怜。
只是她大概不知道,她这副样子,勾引比脆弱多。
裴渡怀疑她是故意的。
双手微拢,轻易就把她整个腰肢控在掌心。
后背抵在镜面。
凉意沁来。
偏偏落在颈边的吻炙热到滚烫。
冰火两重天,江栖也顾不得演了。
伸手就想推他。
可火是她撩的。
哪能她想退就退?
来送衣服的管家听到动静,立刻就让人下去。
顺便把门轻轻关严。
江栖被松开时,人都有些懵。
裴渡却用拇指轻蹭过她泛着水光的下唇。
略带恶意地道:“陪你什么?”
“陪你去看看你那不太听话的生理期?昨晚——”
江栖猛地回神,伸手捂住他嘴。
这事儿已经够尴尬了。
再说出来,她会抠出三室一厅的!
“怎么?”见她微恼,他反而来了兴致。
轻易便挣脱束缚道:“现在知道害羞了?昨晚不是还挺横?”
“……”
江栖心想:那能一样吗?昨晚是你在我手里,现在是我在你手里。
再说,她那是横吗?
她那明明是累了。
手都红了。
大抵也是想到昨晚,裴渡唇角挑起抹笑,没再逗她。
转身去挑腕表,顺便问:“怀孕怎么回事?”
他相信以她的性子,不会莫名其妙来这套。
江栖直接把热搜怼他面前。
一连五六个。
后面都带着火红的小火苗。
内容无外乎:怀孕,金主,包|养之类。
左不过那些事儿。
“撤?”
他懒得多看,直接问。
江栖后腰靠在表柜,随手翻着评论道:“再等等。”
【照片里的衣服……我怎么感觉在哪见过?】
【昨晚秒撤的那个热搜记得吗?下面有人放了张照片,是秦太子抱人进医院的侧影,那女人,穿的就是这套衣服,简直一模一样!】
【……所以,江栖真是秦砚白月光???】
【我觉得八成,昨晚不是有人爆料,说秦砚找江栖,还被江栖扇了一巴掌?】
【别太离谱,就秦砚那个脾气,谁敢扇他耳光?编也编得像样点啊!】
【如果江栖怀孕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卧槽!一句话思路打开啊!】
【重点是江栖!一年半前开始状态不好。秦砚好像也就是那时候开始,绯闻不断吧?什么名媛嫩模,没少上热搜。】
【靠!真是越扒越有,搞得我都快信了!】
【如果真是秦砚,S家的邀请函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
她熄屏的动作太突兀,裴渡淡淡掠她一眼。
带着明显的洞悉。
却不点破。
江栖也不扯谎,就那么抱臂看着他。
视线却被他那截劲瘦有力的腕骨勾住。
青筋如暗河蛰于冷白皮下,随着他调整表带的动作,蜿蜒起伏,带出明显却又不失从容的力量感。
很吸引人。
跟他那张招蜂引蝶的脸一样,随随便便就能迷倒一片。
奈何他没那个心思。
似乎也不想多动感情。
江栖都忍不住怀疑,他心里是不是有人。
想问,又觉得没必要。
他未必会答。
她也未必爱听。
就像她和秦砚。
很多时候,他都是选择无视的。
就比如刚刚,她看到秦砚的名字,忍不住就想起昨晚那幕。
心烦。
他看出来,却只字不提。
算是成年人的默契。
可更多的,应该是不在意。
毕竟过了那阵占有欲。
他眼底的情绪挺淡。
本来她还想好奇一下,真怀怎么办。
可看他这样,已经有了答案。
无非就是:“不确定的事,不谈。”
或者直接避而不答。
-
去往剧组的路上。
江栖快速过完许侃发来的剧本。
挺感兴趣。
想试。
但还是要问问阮凝意见。
毕竟她眼光确实不错。
消息还没发,江瑞安和孟谦就先后来了信儿。
时间几乎就差了一两秒。
人名却都是一样的。
薛铭。
徐思瑶。
前者拍照。
后者曝光。
都挺不长记性的。
江栖气笑。
江瑞安和孟谦同时问她怎么处理。
她没回。
转而问起戴娆:“景阮阮那边什么情况?”
戴娆开着车,没好气地嚼着口香糖。
发泄般,咬牙切齿,“别提!宋渝白那渣男,直接让打掉!”
江栖微愣。
想起早上裴渡丢来这俩字儿时,她都有些不太舒服。
更何况是深爱宋渝白的景阮阮?
“她能同意?”
“她开始是不同意的。可后来被宋渝白三言两语一哄,就……”
戴娆恨铁不成钢。
江栖不做评价,点开微博,怀孕的热度已经降下去。
“徐家呢?”她问。
戴娆吐个泡泡,“徐家那位已经抵达京城。”
江栖点点头,表示这事儿不用再管。
徐家那边自会妥善处理。
毕竟,真正怀孕的,是景阮阮。
而非她这个无辜受害的。
“那徐思瑶呢?”戴娆不解,“就这么放过了?”
江栖冷脸,“怎么可能。”
戴娆:“那我让人把证据送过去?”
江栖摆手,“不用。以徐家的能力,查到不过是早晚的事,我们看戏就好。”
至于他们手里的证据。
那是要留到最后算总账的。
拍完最后一场夜戏,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江栖困得很。
肚子也疼。
上车就裹着毯子睡。
手机响了几轮都没反应。
直到车停景瑞湾,司机不得不喊她。
她才勉强从混沌睡意中拽出几分清明。
揉着太阳穴,缓一阵儿。
顺便查看手机里的各种消息。
她确定没有裴渡的。
所以进屋时,管家说裴渡不在。
她还愣了两秒。
抿口热水问:“他没说去哪儿?”
管家摇头,略显迟疑道:“先生走得很急,我们也没敢问。”
江栖嗯一声。
沉默着喝完整杯水。
指尖却还是凉的。
她有种预感,他这个‘走得很急’,不是因为工作。
而是因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