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最厉害的就是双拳,可在这狭窄仅仅只能勉强容两人并肩通过的巷子中,他的双拳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反之,跟他打的这个魔种,那“恐怖”的尾巴则展现出了很大的优势。
且现在动手的还只有一个,如果连那个守在另一个出口的女人也动手,那他一定会被杀死在巷子中。
如果可以——
他要跑!
逃出这个巷子!
目前他已经分辨出了这三个魔种的实力。
那个女人是最强的,跟他贴身打的这个跟他不相上下,但在这个狭窄的巷子中,跟他打的这个依靠着那根神出鬼没的尾巴明显要占据上风!
而把守在另外一个巷口的那个则要弱很多!
他有信心能一拳就把这个最弱的魔种打开,然后逃出这条巷子!
可还没等他跑到巷口,一条触手唰一下就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如蟒蛇缠绕猎物般紧紧勒住!
他的整个身体都被这条触手给拽了回去,重重落在巷子的中央,那触手方才松开他的脖子收了回去。
此时此刻,一种深深的绝望感包裹住阿九的全身,所有生的希望,都被刚刚的那条触手碾碎!
他知道,自己注定是活不了了!
那个女人一直没有动手,似乎是打算让那个脑袋像龙头一样的魔种杀他,但凡他要跑出去,那个女人都会阻止!
咯吱——
阿九咬牙,从地上站起来,看向江夏,身上的气势突然变得有些不对劲。
“困兽之战!”江夏眉头一皱。
当一头野兽被困住没有任何生路的时候,它将会变得异常凶悍,哪怕死也会啃下对手身上一块肉!
呼!
阿九双拳上的火焰燃烧的更加猛烈,竟将二十多米长的巷子完全照亮!
炽热的火光散发着灼人的温度,如野兽驱赶着空气中的寒意。
——呲啦!
江夏一把扯掉身上的衣服,露出结实且强壮的魔体,暗青色的鳞片在火光的照耀下如坚不可摧的壁垒。
两道身影同时奔赴,暴走的火拳将空气煮沸,以惊人的力量砸在江夏的脸上,沥青色鲜血从口中飞出!
锋利的黑色利爪撕裂高温,破开血肉,在阿九的胸口上留下五条贯穿整个胸口的血口!
李思桐并没有出手,只是静静看着巷子里的肉体搏杀。
不是不帮江夏,而是江夏不是说在战斗时身体会有异样感觉吗。
她就是要让江夏好好感受一下那种异样感觉,弄清楚江夏特殊的变强方式到底是什么。
另一头的杨杰倒是时不时就跟一个搅屎棍一样把暗紫色的触手射出去,直到阿九顺着触手把他拉进巷子,在他脸上结结实实来上一拳之后,他彻底老实了。
只是一拳,杨杰的脸就严重灼伤,疼的他龇牙咧嘴,连连倒吸凉气!
巷子里,刚猛的拳头砸在青砖墙上,青砖如粉末一般碎开,留下一个个恐怖的拳印。
激烈的打斗声跟如野兽似得咆哮,让附近的住户都察觉到了不对。
但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甚至连灯都不敢打开,住户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现在要是出来,肯定会有生命危险!
十几次交锋下来,阿九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十几个血口,身体各部位被撕扯下去七八块肉,最严重的是他的腹部,被那根如冰锥一样的尾巴刺出一个血口!
而江夏,虽然身上遭受了阿九的几十个重拳,但身体并未有严重的灼伤。
他身上的暗青色鳞片,仿佛天生就是克制阿九拳头上的火焰!
拳头打在他身上,先是大部分的力量被鳞片抵消,再接着几乎近八成的火焰温度,也被鳞片隔绝在外。
江夏并没有因为阿九是人或者觉醒者就对他手下留情。
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游戏,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心狠!
江夏硬扛着阿九的一拳,锋利的爪子朝着阿九的脖颈刺去。
哪怕阿九闪避的再快,脖颈上的一块血肉也被利爪带走。同时,如锥形的尾巴锋利如箭朝着他的脸戳来。
阿九眼睛闪过一抹慌张,迅速腾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尾巴,生生将要刺进他脸内的尾巴拽住,可两只爪子突然朝着他的腹部刺来。
即便他反应的再快,只空着一只手的他也无法同时挡住两只利爪,千钧一发之际,他不去阻拦刺向他腹部的两只利爪。
而是迅速出拳,暴力的一拳砸在江夏的胸口上!
在两只利爪刚破开他腹部上的血肉的同时,江夏的整个身体被这一拳的威力掀开。
阿九倒吸一口凉气,两只手捂着腹部,靠在墙上哼哧哼哧喘着粗气。
即便腹部没有遭受致命伤,也出现了好几个被利爪刺破的血口。
用拳头上的高温,忍受着生不如死的灼烧,阿九生生用火焰把被刺破的血口血肉封住!
呲~!
黄豆大小的汗珠从阿九额头滑落,疼的他仅咬双牙,皮肤通红。
他的目光看向堵在巷子另一头的杨杰,直到现在,他依旧还想活命!
他打算再赌一把,试试看能不能从这个方向逃出去。
他不想就这么死在这儿,被这三个魔种分食!
可就当他打算动身的时候,身子突然一软,血液如流水一样哗哗哗从他的脖颈上流出。
是刚刚的那一刺,损伤到了他脖子上的大动脉,外加上刚刚剧烈的动作,导致本就破碎的大动脉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崩开!
噗通——
阿九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两只手紧紧捂着脖子,试图用高温将伤口封住!
他不想死!
他还不想死!
江夏没再动手,站在李思桐身前的他,此时保持着跟李思桐一样的姿势,抬头看着围墙的上方。
李思桐眉头一皱,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爽:“我讨厌在完成狩猎后,有人不出一份力还想来分一杯羹!”
“我们是担心你们对付不了这个觉醒者,所以出来帮帮你们。”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高墙的边缘上,站着一道黑色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脑袋像一只无毛的兔头,眼睛泛着红光。
在兔头女人的身边,站着一个脑袋是章鱼的魔种,声音是个男人:“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未经允许就在我的地盘上猎食,有些不太礼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