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找到凶手
“这……”
“诗学掌教”苏皓驰双眼突然瞪大，有些失神地往后倒退了数步，连带着“掌丞”张恭礼和“医道掌教”时以谦同样如此。
因为本次国子监选拔考试题目最重要的便是来自孟载道所批注的《圣言注》。
竟然有人泄题了。
“到底是谁干的？”
国子监“掌丞”张恭礼愤怒地看向“诗学掌教”苏皓驰，双手都捏得发出响声。
“我……我也不知道……题目从始至终就只有祭酒和您，还有八大掌教知道啊。”
“诗学掌教”苏皓驰浑身都在颤抖。
“什么？”
其余众人更是一片哗然。
“这件事与案情无关，事后再讨论。”
狄伯韬赶紧出声，说道：“既然此案太过诡异，大理寺先禀告皇上。”
国子监泄题可是比凶兽雨夜食人更大的事情。
既然贵为圣州文道圣地，国子监竟然出现这样的事情，甚至还牵扯到了国子监最厉害的人物，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耻辱。
国子监“掌教”甚至可能是“祭酒”泄题，他们还配引领圣州文道？
是不是以前的选拔考试都已经泄题了？
大周王朝以及诸封国门阀世家子弟是不是都会提前知道？
天下读书人会如何看待国子监，这才是真的会动摇国本。
所以，狄伯韬必须打断，不能再深究下去。
只是凶兽雨夜食人又牵扯到国子监泄题，这案情真的是越来越诡异了。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赢辰安突然瞳孔紧缩，猛然看向站在众人中的“医道掌教”时以谦，虽然此时他的表情也很茫然，但未免太凑巧了。
因为他们说起的那本孟载道批注的《圣言注》，今日上午正好在“正道阁”看到，就是与那个国子监学子撞到的时候。
在那堆国子监学子帮时夫子还的书里……
“大人，我们抓紧收拾。”
在狄伯韬下令先禀告皇上再说后，仵作们急忙整理记录的东西，几个捕快快速将房间恢复原状，毕竟国子监是不好长久有血腥之气的。
只是令众人没想到的是，之前还惊魂未定的那个郑国候考生，竟然鬼使神差地推开身边的人，跑到房间对着那面诡异血腥的写着“獓”字的墙壁，扑通一声就跪下，姿势与被杀的郑国候考生一模一样。
“獓神在上，弟子无意中打扰到您，请您恕罪啊。”
说完，他便重重地磕头。
“砰砰砰……”
磕头的声音如一面大鼓，敲击在众人心中，气氛瞬间又变得诡异起来。
“我……我昨晚好像也看到过。”
正好是昨晚也在“正身居”的一个封国候考生，只不过他住在甲字区。
只见他满脸惊恐，全身颤抖道：“我回寝舍时，突然感觉有什么，转身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正身居’入口处出去了，是獓神……”
“还不快拉他起来。”
狄伯韬顿时脸色都变了，对着屋内的捕快吼道。
若是国子监学子都害怕地跪拜所谓的“獓”神，甚至传出去，整个帝京百姓都会人心惶惶，必定会有更多有心人利用“獓”神的名头行作奸犯科之事，到时候他这个大理寺卿压力更大了。
“獓神……放过弟子吧……”
即使被两个捕快扶住双臂，那个郑国候考生身体却重得纹丝不动，紧绷着不肯起身。
“你们愣着干什么。”
剩下的捕快全部一拥而上，用力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砰！”
由于动静太大，几人在拉扯中撞到了屋内放的那张书桌，上面的物件全部摔在地上，特别是茶壶顿时破碎。
不对！
见到茶壶破碎的赢辰安猛然瞳孔紧缩，这茶壶有问题。
“世子，有什么问题吗？”
李钧儒见赢辰安脸色突然变了，赶紧低声问道。
“你们赶紧随我来。”
赢辰安吩咐一声，便快步往外走。
……
正师苑。
与候考生居住的“正身居”仅一墙之隔。
赢辰安快步走到之前他来“正身居”路过的地方，上面种了很多花花草草，只是昨夜雨大，很多花草都被吹弯了。
突然，他在墙角处看到了一株白色的植物，叶子较宽，顶端渐尖，花朵还有些白。
果然是……曼陀罗！
前世他读博的时候，室友是医学博士，书架上正好有一本《本草纲目》。
他无意中曾看到上面有曼陀罗花的记载，“秋季采曼陀罗花，阴干，等分为末，热酒调服三钱，即昏昏如醉”。
“这些花草都是谁种的？”
赢辰安突然问道。
“好像是时夫子，在国子监教习中，就他喜欢种植花草。”
“果然。”
赢辰安眉头紧皱，蹲下来抓了一把泥土，说道：“你们觉得这土有没有被翻过？”
之前着急路过，倒是没有留意，如今突然看到，才觉得这些土被人动过。
“世子，昨夜暴雨连绵，是不是雨水冲刷导致？”
有个秦国学子道。
“不对。”
赢辰安说道：“这片种花草的地较其他还算是比较高的，想必时夫子种的时候就故意多垒土，以便保护好他的花草，而水流肯定是往低处流，所以不会翻了这些土。”
难道？
赢辰安顿时瞪大了双眼，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喃喃自语道：“他是疯了吗？”
“世子……”
其余秦国学子皆是有些茫然，倒是李钧儒有些反应过来，连忙道：“若是世子怀疑土有问题，我们赶紧把土全部翻开就好。”
“交给你们了。”
赢辰安站起来，眼中闪过一道精芒，说道：“应该会埋得很深，你们尽量挖深，不用怕他怪罪。”
此时，狄伯韬和国子监“掌丞”正好带着众人穿过“正师苑”走来，毕竟找不到其他证据，只能先回大理寺。
“你们在干什么？”
“医道掌教”时以谦正好见到秦国学子竟然用手在翻他的花草，顿时脸色大变，怒吼道。
众人的目光也顿时被吸引。
“世子……”
国子监“掌丞”张恭礼自然是认识赢辰安的，眉头紧皱道：“你为何带着秦国学子无故破坏时夫子种的花草，里面很多还是时夫子要用的药材”
“还不赶快停下。”
“医道掌教”时以谦急得快步走来，口中还不断说道：“你们知道这些花草有多名贵吗？”
“时夫子，您这么着急吗？”
赢辰安直接挡在他的前面，冷笑了一声，说道：“到底是花草名贵，还是怕我们翻出什么来？”
“世子，国子监讲究尊师重道，您虽贵为世子，这里也不是您可以乱来的地方。”
国子监“掌丞”张恭礼脸色也冷了下来，说道。
“不用管，继续挖。”
赢辰安身形笔直地站在众人面前，冷声道：“时夫子，岂不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觉得这样就可以瞒过所有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医道掌教”时以谦脸色瞬间恢复正常，冷声道。
狄伯韬听赢辰安这么说，目光宛如两柄利剑，瞬间落到那片种满花草的地上，然后看向赢辰安，说道：“世子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其他人也是窃窃私语，好奇到底能挖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