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儿闭着眼睛，纤细的睫毛微微颤动，过了一会儿，又补充说：“药粉的消耗速度比成长液慢不少，更持久些。”
“这才对嘛！”
江落捏着下巴，终于反应过来。
一些配方药材太过珍贵，他总觉得用五星成长方案培养一阶灵种，速度是快，却不划算。
现在就说的通了。
“走，去一趟后山。”
江落拍了拍梨儿的香肩，隔着薄纱衣料能感受到少女骤然紧绷的蝴蝶骨。
后山石径蜿蜒如蛇，江落提着装好香水样本的檀木盒拾级而上。
梨儿紧随其后，山风裹挟着花草芳香，让人心神微醺。
山顶凉亭，江露斜靠在朱漆护栏上，手里拿着酒葫芦，见江落来到，打了个酒嗝，眯着惺忪的双眼，嘴中含糊道：“小落儿来了...”
江落望了眼对弈正酣的两位老爷子，目光转过，扬着手中的纸袋，“姑奶奶，给你送香水来了！”
江露伸手接过纸袋，取出檀木盒中的玻璃瓶香水，淡红色的液体在瓶中流淌。
她屈指一弹，几滴香露落在手腕上，鼻尖凑近轻嗅，“咦！比以往的香水香了些。”
“你刚才挤出的那几滴，足以留香一整天。”
江落嘴角微微上挑，笑嘻嘻的解释。
“这份礼物很不错，姑奶奶很喜欢。”
江露把香水放入袋中，目光犹如实质扫过梨儿的身躯，半晌后，才道：“你这丫鬟天赋不错，是个好苗子。”
“当不得姑奶奶的夸赞。”
梨儿连忙低头，手指紧紧捏着衣角。
在姑奶奶的眼神下，她仿佛藏不住任何秘密。
这时，二爷爷败局已显，他把棋盘一推，靠在椅背上，“落儿来了，不要误了正事...”
“岂有此理！”
江风横眉倒竖，拍了把桌案：“老二，你这是输不起啊。”
“这不是没下完吗，怎么就我输了？”
江林眼神斜视，不乐意了。
“棋品败坏，棋品败坏...”
江风手指哆嗦指着江林，痛心疾首。
江露“噗嗤”一笑，两位兄长也只有在下棋的时候，才会针锋相对。
“咳...落儿，有何要事，赶快道来...”
江林立马转移话题，不和江风纠缠。
“得了...我成了挡箭牌。”
江落没料到两位老爷子还有这一面。
不知为何，两次到来都不见三爷爷和四爷爷。
他压下心中思绪，接过话头：“我研制了一种针对翡翠剑兰的成长配方，比家族已有的效果强出一倍。”
江风双眼精光闪烁，“你说你研制出了一种针对翡翠剑兰的成长配方？”
“嗯！”
江落确认的点头：“前阵子，我让梨儿从膳房...”
“停...”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三老齐齐打断。
江落一脸莫名奇妙。
江风站起身来，目视着江落的双眼：“你可知为何家中从不谈论配方之事。”
“是怕泄密。”
江落眉头微蹙，神色不解：“在这说说没事吧，此地都是自己人，谁还能泄露出去不成...”
梨儿脸色一白，这里算起来就她一个外人，她手足无措的摇头，“我不会说出去的。”
江落握着她的手，示意没事。
“小姑娘别紧张，不关你的事。”
江风和颜悦色的说了句，目光再次落在江落身上：“落儿，你小看了这个世界...”
“我和你几位爷爷、你姑奶奶，私下里都不会谈论配方之事，你可知为何？”
江露运转真气，把体内酒精蒸发，望了眼江风和江林，一脸正色：“落儿之前没掌握核心机密，家族里也只是潜移默化的教导，没有明确过事情的严重性，有必要和落儿好好说说了。”
江林眼神微眯，气息凛然，仿佛一只苏醒的雄狮：“是啊，以往落儿捣鼓出来的那些玩意儿只能算小打小闹，现在是真正了不得了。”
江落不觉得是三老反应过度，此事应该有些说道。
江风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来：“这世界上灵种品类无数，神通各异，有些甚至称得上诡异。没有人能尽数明了天下有多少种灵种，都有哪些功效。”
他顿了顿，举了个例子：“就说佛门的菩提灵种，携带天眼通、天耳通等神通，可目视万里，耳听八方。”
“若要打探些消息，你如何防范？”
江落后背一凉，仿佛感觉有一只眼睛从天空垂落目视着他。
如果有人刻意监听江家，那刚才他说的那些话，便会轻而易举的泄露出去。
江落仔细回忆以往说过的话，还好，他是个谨慎性子，没说过太过重要的秘密。
见江落心神紧绷，江风缓和了一下气氛：“你也不必太过紧张，这等神异的灵种毕竟不是主流，况且目前的江家还不至于让人全天候监控。”
“难道就没有防范之法？”
江落得知了此事，心里总感觉有些发毛。
“万物相生相克，没有谁敢说自己的神通无敌。有些势力有屏蔽类的神通，还有些阵法类神通有抵挡监听之能。”
江风叹了口气：“但江家现在没这底蕴。”
江落心思急转，想了很多，“家族那些琉璃、香水等配方岂不是很难保密。”
那些产业涉及到的工人太多，而且技术本身不算复杂，若有势力有心监听，无需探知整个细节，只要监听到流程，仿制出来，并非太难。
“现在前来窃取技术的只是普通势力，目前香水、琉璃等利润还不至于让顶尖势力动手，但往后如果利润持续增长，引起了顶尖势力的关注，那就不好说了。”
似乎觉得话题有些沉重，江风一脸傲然：“我江家不是软柿子。谁敢伸手，那就看他有没有那么大的胃口。”
江落眼神闪过一丝诧异：“老爷子的底气似乎很足啊。”
江风干咳了一声，连忙转移话题：“我不问你配方是怎么研究出来的，你记住，类似的话不要说出口，用纸笔记录好给我就行。”
随后又意味深长的说道：“不方便让家族知道的，就烂在肚子里。”
江落暗道：老爷子是察觉出什么了吗？
但似乎没追问的想法，这样也好，省了解释的麻烦。
真话肯定不能说，但如果后续配方拿出的多了，编造再好的借口，也会漏洞百出。
“我记住了。”
江落慎重的点头，开口道：“爷爷，有没有更常见一些的天才地宝，我想多做做实验。”
他原本觉得服用最普通的成长液，到一阶巅峰也就半年，没必要那么急。
但听到老爷子刚刚的话，心中顿时生起了一阵紧迫感。
必须尽快成长，摸索出石书更多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