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拍打着船身,发出“哗哗”的声音。
一行人回到船上,江落闲着无事,拿着储物戒在船舱里开宝箱。
陆家不缺金银财宝,银票、现银、黄金一大堆...
江落扫了眼储物戒,嘴里吐槽:“郡城最大的家族,连母株都没。”
江无涯缓缓道:“越小的地方越没规矩,郡城有母株的势力是少数,大多都来了州府。”
江落深以为然,木家就因为暴露了母株,才有一劫。
放在江州府,真不一定有人敢擅动。
“咦,有惊喜,这星辰砂我笑纳了。”
江落从一个羊皮袋里,找到了一袋蕴含星光,细如砂砾的晶体。
此物来自星空,将来星络藤可能用的上。
随后,他仔细查探了一遍储物戒,脸色失望。
普通灵药数量不少,低阶灵种也有一些。
但稀罕之物真没有,这一小袋星辰砂已经是陆家最贵重的宝物。
江落放下储物戒,问道:“陆老太爷这种晋升到三阶的灵种是哪来的?”
江无涯微微沉吟:“陆老太爷估计曾经得到过价值不菲的宝物,以宝物和商会换的灵种。”
江落的思绪一下飘到了秦羽身上,当初秦羽也是用一粒灵种从自己这换到了翡翠剑兰及进化之法。
他眼神闪烁:“这些商会通过此种手段,应该搜集了不少罕见宝物。”
江无涯表情认真的说道:“这是必然的。”
江落琢磨了一下:“是个好办法,家族可以往这个方向发展。”
江无涯不知道江落的底细,说道:“那些大商会灵种类型比江家多,关键是很多灵种都有后续进化之法,有宝物就可以继续换取后面的进化之法。”
“别人换了灵种,肯定抱着继续晋升的希望,家里除去闭月幽昙,最高只有三阶灵种,寿元五百载。对有些人而言,金刚花的价值不一定比威力平平的四阶灵种高。”
江落微微点头,“这倒也是,因人而异。”
江无涯叹道:“灵种生意门槛很高,家里现在还插不进去。”
江落暗自思忖:“家族隐在暗中,归根结底是实力和底蕴有所欠缺。要改变现状,必须等我强大起来。以整个江湖之力,帮江家寻找宝物,才是正途。”
两人闲聊之际,朱雀带着一身血腥气回来复命:“所有人全部解决。”
江无涯面无表情的点头:“返程吧...”
江家战船在一众敬畏的眼神下,扬帆起航!
...
次日,江家祠堂气氛格外肃穆。
祠堂内摆放着一张张陈旧的木椅,木椅纹路粗糙,色泽也有些黯淡,与江家如今的威势显得格格不入。
江无痕面无表情坐在为首的太师椅上,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一侧椅子上,坐着江无迹和江无灭,其他嫡系三代不见身影。
江家第四代之人,规规矩矩站在两人身后。
另一侧椅子上,坐着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个个脸色凝重。
管家江怀安坐在末位,这一侧皆是旁系族人。
堂下站着三名身穿江家服饰的族人。
其中两人面容憔悴,神情慌张,低着头不敢直视上方。
另一人似有委屈,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祠堂外,响起了两人的脚步声,江落和江无涯走了进来。
江无痕面容稍缓,询问:“此行可还顺利?”
江无涯言简意赅,“镇东王出手了,交手点到为止。”
江无痕没再继续问,对江落说道,“此事是你主导的,你来审问吧...”
江落微微点头,转过身凝视眼前三位旁系族人,声音低沉:“江光耀、江光明、江元正,家族这些年可有亏待你们?”
江光耀和江光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曾亏待。”
只有江元正一人站的笔直,他语气严肃:“不曾亏待。”
江落暂时没去管江元正,眼神盯着率先跪倒的那人:“江光耀,你把家族的琉璃制作之法偷偷卖给了陆家,此事可属实?”
江光耀感觉一股沉重的压力如山般落在身上。
他心里清楚,到了这个地步,再抵赖,便是将最后一丝情面都扔掉了。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苦涩:“是我鬼迷了心窍,我知罪...”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猛的站起身来,手指哆哆嗦嗦指着江光耀,满脸愤怒:“你这是叛族...”
“家族配方都敢拿去卖,还有什么你不敢的?”
“不肖子,不肖子...”
旁系几位老者纷纷开口呵斥,声音在寂静的祠堂内回荡。
江落抬了抬手,止住了几人的呵斥,暂时没去宣判江光耀的罪行。
他目光又看向跪在右侧的那位族人,“江光明,你擅自把控香水渠道,倒卖香水,赚取白银超十万两,此事可属实?”
“此事属实。”
江光明点头承认,随后有些委屈的说道:“还请家族明察,早有很多黄牛在倒卖香水,赚的盆满钵满。与其钱让别人赚了,还不如落在自家人口袋里。”
几个年迈的旁系族人不太清楚江光明犯事的缘由。
听到他的辩解,微微点头,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至少与江光耀之举相比,不算罪大恶极。
江落脸色一冷,呵斥道:“愚蠢...就你一个人聪明,你当家族不知道那些黄牛在从中牟利?”
“那些黄牛从中赚了钱,我江家的香水也正是因为这些人的炒作,甚至大肆囤货,才显得愈发珍贵,供不应求。”
“现在你把这份钱赚了,乃至耍手段刻意挤压黄牛的利润,让他们无利可图。现在已经有人不再炒作香水。
越没人炒作,买的人越少,时间一久,我江家的香水就只能沦为普通商品,得去求着别人买,你的愚蠢造成的损失,比江光耀还大。”
众人听到这话一愣,随后纷纷琢磨出了些味道,好像是这么个理。
江无痕欣慰的点了点头,家族怕出坏人,更怕出蠢人。
江光明一言不发的跪坐在地上,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