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土壤化冻了,刘有山和刘有水忙着准备春耕,家里没有牛,得人工一亩一亩的去干。
老大老二两对夫妻每天忙着耕地,杜敏带着大丫二丫在家做饭,顺便看着锤子三兄弟,有空着的时候教两个女孩子一些字,那三个小的有时候过来捣乱,也学了一些。
大丫二丫发现奶奶懂的很多,奶奶都能看懂三叔的书,还知道各种的草药,画了图给她们看,这样记住了以后上山就能认出来。
系统吐槽她,“你说你用我给你的书多好,还费事扒拉的画图,就你画的那个熊样,大丫二丫以后上山能认出来才怪。”
杜敏也觉得自己画的难看,主要是这软趴趴的毛笔太难使了,不过嘴上不能输,“我画的怎么了?特点都画出来了,你那个图我敢拿出来吗?都是彩色的,字也不一样,你想让老大老二也都怀疑他娘被掉包了?”
系统老实认错,“我疏忽了,这就给你改。”
再拿出来的是一本破旧的书,不过里面的图都是清晰的,字也是这里常用的字。
杜敏借口要买几只小鸡,拒绝了儿子要跟着的要求,自己去了一趟县城,回来后背筐里不仅有二十只毛绒绒的小黄鸡,还有一本旧不拉几的书。
她拿出来书对大丫二丫说,“你们来看,我在一家书铺里看到了这个,这书虽然破旧,里面的字啊图啊都还能看清楚,花了我二两银子呢,你俩可得好好学啊,学好了去采药卖钱。”
刘有山吃惊的问道,“娘,你怎么舍得花这么多银钱买这个,我上山采药带着她们不就行了?”
“你懂什么,这后面还有一些处理药材的方法,有些药材炮制完了再去卖价钱更高,这些我也不会,有了书咱可以学着做,钱还有白花的?”
刘有水拍马屁道,“还是娘想的周到,娘,以后我和大哥去上山采药,你带着大丫二丫在家炮制,咱们赚多多的银钱买肉吃。”
杜敏忍不住捶他一下,“还买肉吃,你忘了你还在孝期?想吃肉等两年的。”
刘有水一下子泄了气,这守孝的日子真不好过,嘴里能淡出鸟来,以前虽然日子不宽裕,但是娘还想方设法的弄点鱼啊蛋啊,过一阵子给几个孩子补补,自己也能喝个汤,现在可好,纯素,吃个豆腐都是过年了。
刘有水媳妇跟他嘀咕,“娘的手越发松散了,二两银子啊,能买多少粮食啊,就买了本破书,不当吃不当喝的,当家的,你说说娘手里到底有多少银子?”
刘有水大大咧咧的,“有多少银子那也是娘的,娘要怎么花是娘操心的事,又没短了你吃喝,你少蛐蛐。”
他媳妇一阵气闷,这个憨货,出了孝早晚要分家的,娘手里的银子全祸祸了,到时候还分个鸡毛啊。
本来孩他三叔四叔都读书,每年就得花不少银钱,现在婆婆也跟着买些无用的,这个家早晚得败坏了了。
家里就大哥家和自家种地,得来的粮食勉强够吃,婆婆说是有嫁妆,但谁也没见过啊。
孩他三叔四叔读书什么时候能读出来啊?要是现在就能分家就好了,婆婆怎么的也得一家分点银子,自己又俭省,当家的又能干,再上山采药卖点钱,这日子很快就过起来了,想想就美的很。
虽说孝期不好分家,但也不是绝对的没有,庄东头四毛一家不也是娘死了没多久分的家嘛?问问大嫂去,就不信她不想自己当家做主。
老二媳妇忘了,那四毛家是因为他爹在他娘过世半年后跟一个寡妇勾搭上了,那寡妇怀上了孩子,扬言四毛爹不娶她就去县太爷那里告状,说他欺辱妇女,让他爹蹲大牢去。
四毛爹不要个逼脸,孝期里闹出丑闻。
四毛的舅舅来家闹了一大场,把没娶媳妇的四毛和他弟弟两个分了出来,带走了他娘的嫁妆和家里的十亩地,平时两家各过各的,谁也不用管谁,以后等他爹老了不能动了再给他爹送口吃的。
老二媳妇去地里干活时找大嫂聊天,“嫂子,昨儿我路过堂嫂家,她正在收拾院子,哎吆,你没见她家,收拾的可立整了。”
老大媳妇正在刨一块石头,头也没抬,“堂嫂?她不刚搬的家吗?家里东西少,好收拾。”
“不是,我是说堂嫂整治她那个院子,这块放柴火,那块收拾出来当菜园子,要种什么什么,鼓捣的明明白白的,这自己当家做主就是好,都不用管别人说什么,自己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老大媳妇直起身子,瞅了一眼弟妹,“她自己不鼓捣,还想叫大娘去她家给鼓捣啊?那还不如不分家,还是叫大娘全都管着是的,大娘说怎干就怎干,多省事。”
这堂嫂是她们二爷爷家大伯的儿媳妇,刚分了家没多久。
“唉呀嫂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
老大媳妇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看堂嫂当家羡慕了嘛,急啥呀,咱娘前阵子还想给咱们分家,这不公爹一去世耽搁了嘛,再等两年呗,正好孩子还小,有咱娘给看着咱们干活也放心。”
“哎嫂子,我可没急啊,我就是,我就是,嫂子你不知道吗?咱娘前儿买了一本书,花了二两银子呐,你说,咱娘手这么松散,等咱们分家时还能剩下多少银子啊?”
“好男不吃分家饭,娘给多给少都是娘的心意,再说了,就是娘一分不给,凭着老二采药的手艺,你们也饿不着。”
老二媳妇一开始还有些得意,“那是,大哥和俺当家的一起上山,每回都是俺们当家的采的多,他那个眼神就是好使,认识的药材也多。”
过了半天一琢磨,不对啊,娘为啥一分银子都不给我们,这家里的银钱都在娘手里,老二采药卖了钱回回都上交,一分没留啊,嫂子这是啥意思?
老二媳妇抬头一看,嫂子耪着地走远了,她一蹦三尺高,“嫂子,嫂子你把话说明白,啥叫一分都不给我们?凭啥不给我们?我们手里可一分私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