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两人,冷穗岁坐在一旁,双手环胸,扭头不看阎北野。
气氛有些奇怪,阎北野微微蹙眉,声音轻缓,“我想躺下休息一会。”
“躺呗!”冷穗岁撇嘴,“你不就坐床上吗,自己没手还是没脚?”
阎北野:“………”
“你生气了?”
冷穗岁扭过头,指着自己,“看不出来吗,要我哭出来才看出我生气?”
阎北野细细回想刚才自己所说过的话,不确定的问,“你是气恼我让你同太子前往谈话?”
“不然呢!”冷穗岁站起来,指着自己,“哎,我是你王妃哎,你说让我同太子出去就让我出去吗,你们不都是注重名誉吗,就这么让我跟着出去,被别人看见算怎么回事!”
冷穗岁越说越不得劲,她不愿意憋事,当然,她也憋不住事,很多事都要立马得到解决,也不管对方是是不是王爷,先出气了再说,
“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我这个王妃!”
“不论我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都无所谓!”
“甚至还能看着我和他一起缠缠绵绵翩翩飞?”
“再怎么我们名义上的夫妻,你就算不喜欢我,样子还是要装一下好吧,你就算不装给我看,也要装给外人看啊!”
“当我是一个球是吗,想推给谁就推给谁!”
“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就休了我好吧,别一天没事在这里找存在感!”
门外的行烈还有山巧他们,第一次大气不敢喘一下。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瞧见自己王爷王妃争吵。
不对,是王妃单方面的怼王爷。
阎北野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光此刻有些慌乱,张了张嘴,“我……并非此意,我只是不想你为难!”
“不想让我为难?”冷穗岁深吸一口气,点头,“行,就算你不想让我为难,但你这么做之前好歹想一下是否妥当好吗?”
一顿输出,冷穗岁心情终于舒服些。
抬眸突然对上阎北野的目光,冷穗岁顿了下,
不是吧,他不会被说两句就生气了吧,这么小气的吗?
生气的不应该是她吗,自己还没委屈上呢,他倒是先委屈了。
正当冷穗岁想要直接问对方是不是生气的时候,阎北野突然开口,
“抱歉,是我思虑不周,不会有下一次了。”
冷穗岁呼吸一滞,心跳瞬间漏了半拍,气也消了一半。
过了好一会,她才偏过头,傲娇的小声道,“算了,看在你诚心诚意道歉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放过你。”
冷穗岁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然,前提是对方不要和她死犟,不然她不仅会犟,还会把这房子给掀了。
阎北野这样的,也算是合她心。
阎北野轻笑,“王妃大人有大量,不同我计较,但终究是我说错了话,我自罚答应王妃一件事,只要王妃提,我定当竭尽全力可好?”
这次阎北野是真心实意,并非试探冷穗岁。
或许是他现在已经不舍再试探冷穗岁。
或许是在冷穗岁说那一句“休了我”时,整颗心被死死攥着。
冷穗岁放开环着的手,目光落在阎北野身上,眼睛一亮,“当真?”
阎北野点头,“自然。”
冷穗岁突然邪恶一笑,走上前,伸出自己的爪子。
阎北野突然有些后悔,总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然而就在冷穗岁的手要碰到阎北野时,外边温管家的声音突然出现,阻止了冷穗岁罪恶的手。
阎北野也是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冷穗岁真要干什么,他或许真的没法反抗。
“王妃,国公府的人来了!”
冷穗岁愣了下,脑中的废物颜料顷刻间灰飞烟灭。
扭头答应一声,“好,我马上过去!”
如果国公府的人是来看望阎北野的,大可直接过来。
既然是温管家过来通报,只怕是来寻仇的。
冷穗岁搀扶阎北野躺下,“你在这里不要动啊,我先去应付一下国公府的人。”
阎北野有些疲惫的点头,“好。”
因为剿匪一夜未休息,再加上受伤还要应付这些人,阎北野脸色此刻极差。
冷穗岁给阎北野捻好被角,转身要走的时候,又回过头来,“你答应我的事,先欠着哦,我去去便回。”
阎北野无奈一笑,“好。”
冷穗岁往前厅赶去时,远远就看见了屋内的陈紫月和冷寒煜。
她就知道有这个死八婆。
在冷穗岁看见两人的同时,陈紫月也看见了冷穗岁。
当即站起来,怒气冲冲的朝着冷穗岁走去。
冷穗岁因为担心阎北野一个人在屋内休息,就将山巧和山薇留在那里保护阎北野。
此刻只有温管家跟着冷穗岁。
陈紫月举起自己的手,朝着冷穗岁的脸就要招呼过去,“贱人!”
“王妃!”温管家跟着心里一紧。
冷穗岁一只手拽住温管家,将人往身后拉,一只手直接接住陈紫月的手腕,毫不客气的甩出去。
陈紫月踉跄一下差点儿摔倒。
“我是贱人你是什么?”冷穗岁也不管陈紫月,抬脚往大厅走去,“你难道忘了?我可是你生的!”
“贱人的老母,能好到哪去!”
“冷穗岁!”冷寒煜手啪的拍在桌子上,站起来怒指坐在上位的冷穗岁,“你今日做了什么,还有何脸面同你母亲这般说话?”
陈紫月回过神,跟着进屋,站在冷穗岁面前,“琳儿可是你妹妹,你今日这般羞辱于她,你让她今后如何在上京城抬起头来!”
今日冷若琳被抬进国公府的时候,瞧见冷若琳的模样,陈紫月差点儿晕厥过去。
冷穗岁那两剑确实没要冷若琳的命,但因为流血过多,再加上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醒过来后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道是没脸活在这个世上。
这让陈紫月和冷寒煜怎么忍受得了这口气。
冷穗岁没有看脸红脖子粗的两人,低着头在宽大的袖子里摸索了片刻,然后掏出一把匕首。
两人见状,不由后退半步。
冷穗岁打开剑鞘,“呲”一声响,匕首被插在桌子上,
“来,你们继续,我听着!”
陈紫月自然不是吓大的,怒视冷穗岁,“你这是威胁我们?今日你伤了琳儿,我们来讨公道天经地义,更何况我们可是你父母,你真敢伤了我们?”
“天经地义?”冷穗岁冷笑,“她今日不识好歹,有意阻拦摄政王府的马车,我家王爷剿匪受了重伤,因为她差点儿错失救治机会。”
冷穗岁上下打量两人,“若是我家王爷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担得起这个责任吗,所以我伤她,也是天经地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