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扬州城头,战旗猎猎,弩箭寒光闪烁。
五万江南世家私兵,手持长枪、劲弩,严阵以待,黑压压一片,如铜墙铁壁般守在城墙之上。
护城河水波不兴,倒映着城头的士卒与甲胄,杀气弥漫。
城楼之上,扬州刺史杜元铣披甲负手,眯眼俯视城下王师,嘴角带着一丝讥讽。
他微微侧头,淡淡问道:“昨日斩杀皇帝使者,可曾震慑北军?”
身旁的幕僚躬身道:“陛下若是聪明,理应知难而退。”
杜元铣轻笑了一声,目光却渐渐变得阴冷:“可惜,他不聪明。”
“传令下去,所有弩箭、滚木、投石机,全数准备。”
“若北军敢来,让他们有来无回!”
城下,王师列阵,战鼓擂动!
黑压压的军阵,沿着护城河列开,刀枪森然,杀气弥漫。
先锋大将程镇山骑马而立,目光盯着前方的高城,神色冰冷。
身后,一名探子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拱手禀报:“禀大将军,扬州城墙高厚,箭楼坚固,护城河宽,敌军装备精良,尤其劲弩密布,恐怕……硬攻不易。”
程镇山冷笑了一声,侧头看向身旁的亲卫,淡淡道:“弩箭再多,又能撑多久?”
他轻轻一拉缰绳,胯下战马踏前一步,长刀从刀鞘缓缓拔出,映着晨曦,寒光四射。
“列阵!”
身旁战鼓轰然擂响!
“咚!咚!咚!”
军令一下,黑甲王师迅速调整队形,弓弩兵上前,盾兵居中,步卒持枪列阵,后方云梯、攻城车缓缓推进。
刀枪撞击的声音响起,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程镇山举刀一挥,厉声喝道:
“攻城!”
扬州攻城战,正式打响!”
寒风吹拂,战旗下,数十万士卒肃然而立。
李怀恩披战甲,坐镇中军,目光冷漠,望向那座坚固的城池。
程镇山手按刀柄,站在阵前,回头看向身后。
数百架云梯已经架好,数千名步卒整装待发,弓箭手弦满如月,火油罐、巨木、攻城锤齐备!
“杀!”
鼓声轰鸣,三十万王师如潮水般涌向扬州城!
前军先锋五千藤甲步卒,冲锋在最前线!
他们手持盾牌,顶着箭雨,踩着尸体向前狂奔,战靴踏过泥泞的土地,溅起血水和尘土!
“砰砰砰!”
一排排盾牌撞在一起,形成铜墙铁壁,将射来的弩箭硬生生挡下!
但仍有士卒中箭倒地,一支弩箭穿透胸甲,从背后射出,士卒闷哼一声,张口吐血,双膝跪地,死不瞑目!
可是,后方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城墙之上,扬州守军严阵以待,杜元铣披甲站立,冷眼看着冲杀而来的王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放箭!”
一声令下,数千劲弩手同时扣动扳机!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箭矢,宛如疾风骤雨,遮天蔽日地射向城下的王师!
“噗噗噗!”
冲在最前面的士卒纷纷中箭,有人被箭矢射穿脖颈,双手紧抓喉咙,嘴里发出“咯咯”声,踉跄倒地;
有人刚搭上云梯,箭矢穿透头盔,直插眉心,瞪大双眼,尸体顺着梯子滑落,重重砸在地上。
但王师的士卒没有退缩,一架架云梯被架在城墙上,士卒咬紧牙关,疯狂攀爬!
“上城!杀进去!”
一个年轻的士卒怒吼着,第一个爬上云梯,右手死死抓住木梯,左手提刀,脚步急促地向上冲!
就在这时,一桶滚烫的沸油从城墙上倾泻而下!
“滋啦!”
热油瞬间浇在士卒身上,他的皮肉瞬间被烫得焦黑,惨叫声凄厉无比,整个人从云梯上跌落!
但他的身后,更多的士卒已经爬了上来,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轰!”
远处,数十枚火油罐被投石机抛上半空,落在城门口!
“轰轰轰!”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火焰迅速吞噬木制的城门,铁闩在高温下变得通红,城门“吱呀吱呀”作响,随时可能崩塌!
杜元铣脸色大变,急忙吼道:“快!快用水扑灭火焰!”
城头守军慌乱地提着水桶冲来,拼命泼水灭火!
可是,火油遇水不灭,反而蔓延得更快,烈焰吞噬整座城门!
城墙上的将领慌了:“大人!守不住了!”
杜元铣额头冷汗直冒,死死咬牙,怒吼:“继续射击!用巨石砸死他们!”
可是,已经晚了!
“轰!”
随着最后一块巨石的轰击,城门终于承受不住高温与撞击,轰然倒塌!
“破了!冲啊!”
程镇山拔刀怒吼,率领一万铁骑冲杀而入!
王师蜂拥而入,如洪水冲破堤坝,涌入扬州城内!
夜幕降临,扬州城内,喊杀震天,血流成河。
“冲锋!”
程镇山一声怒吼,王师铁骑猛然冲入扬州城内!
街巷之间,黑甲铁骑宛如洪流,长刀高举,寒光闪烁!
“噗嗤!”
第一排挡在街口的世家军士卒,刚刚举起长枪,便被铁骑冲散,战马的冲撞力直接碾碎了他们的胸膛,鲜血四溅!
“挡住!挡住他们!”
一名世家军统领红着眼大吼,指挥士兵列阵抵抗,可惜根本无用!
程镇山当先冲锋,长刀横扫,将一个挡在面前的士卒连人带甲劈成两半!
“噗!”
血光飞溅,他的战马踏过尸体,冲进府衙大街!
王师铁骑随之跟进,士卒们挥舞长刀,如入无人之境!
“啊!”
扬州军哀嚎不止,四散奔逃,完全抵挡不住王师的冲击!
不到半个时辰,城中的巷战已经进入尾声,世家军彻底溃散!
府衙门前,杜元铣满脸惊恐,身上的盔甲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
他已经无路可逃!
“快!快关门!挡住他们!”
他疯狂指挥亲卫关上府衙大门,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可是
“轰!”
一声巨响,府衙大门直接被撞飞!
程镇山骑着战马,浑身浴血,提刀而入!
杜元铣脸色惨白,拼命后退,抽出腰间的佩剑,双手颤抖着举起!
“程……程将军!你……你不能杀我!”
他声音发颤,想要求饶,可程镇山根本不给他机会!
“噗嗤!”
长刀一闪,杜元铣的半边肩膀被直接削掉,鲜血狂喷!
“啊!”
他惨叫着跪倒在地,满眼绝望,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话,可惜,鲜血已经涌入喉咙!
“噗通。”
杜元铣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程镇山一脚踩在他的尸体上,冷笑:“扬州刺史?也不过如此!”
“扬州刺史已死!”
“余者不降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