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迫于形势,如果不是为了儿子能够得到宽大处理,恐怕许父还真会临阵脱逃。
整套流程下来,从准备到完成几乎耗费了近两个小时。全部文件签署完毕后,包括房屋产权证也暂时寄存在街道办公室,许氏夫妇在恍惚中带着借款离去,寻找李安然后说明状况。
于他们而言,事态发展已经远远超出最初的预期,然而箭已上弦,只能边走边看,随情况而动。
“王主任,谢辞我就不多说了,明日中午,烤肉宛,我邀请您及家人一同就餐。”李安然满脸感激之情地表示:“到时我的父亲也将出席,请您无论如何都要赏光。”
“一定到,一定到。”王主任的笑脸如绽开的花朵般明媚。
怎能不满心欢喜呢?李景江现今担任两家单位的一把手——不仅统领着750钢铁厂,还是食品厂的领导者。
尽管有关上级领导的传闻少之又少,但这两职的兼任足以证明李氏背后必然站着非同小可的人物。
试问一个曾仅为普通驾驶员的人,在成为副主任不满一年的时间里是如何一飞冲天?
直至所有人离开街道办公室,李念也以主任找的理由被准予提前下班后,李安然后便带领众人来到了许大茂家所在的地方,安排姚劲松前来探访。
一群陌生面孔进了院子,那些平时无事可做的人肯定要上来打听个究竟。刚好李念在街道办工作,凭借这个身份无人起疑。没过多久,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得知许大茂的父母为了给儿子赎罪,将房子抵押给了姚劲松,借了一大笔钱。
许父许母住的地方的确不错,每个月600块租金虽然不算便宜,但物有所值。众人看完房子后离开了,接着前往四合院,看了看许大茂的房子。
对于能搬到师父所在的大院生活,蒋志伟非常开心。当初李景江一提这事,他连等李景江把话说完都没等到,立刻点头同意了。对他来说,师父就如同父亲一般,令他心满意足。
由于还款期限尚未到达,房子目前还属于许家。不过无妨,今晚李安然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送走了蒋志伟和姚劲松后,当天晚上,李安然在家宴请了张振华,李景江也特意赶在开饭前回来。
根据张振华透露的信息,秦淮茹和易中海的案子已经在下午定下,但令人费解的是,两人仅仅被判为投机倒把罪。
这一罪名在七十年代或轻或重,轻微的话可能连监狱都不用进,通常会被批判一番、被绑上麻绳挂着牌子游街示众。而严重些的话,判几年也不稀奇。相对而言,涉及国家资源的罪名更加重大,最严重的情况下可能还会被判处 ** 。
“老李,安然,这件事你们听我的一句劝,先不要插手。”张振华诚恳地说道,“按李安然的说法,这事背后的水很深,咱们别趟这浑水。”
这件事岂止是水深,它还关系到一座金矿!
据李安然分析,显然是有人盯上了这座金矿,因此才想要掩盖事情 ** 。
对秦淮茹和易中海而言,能避免更重的罪名,哪怕是轻判他们也会感到庆幸,因此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张叔,其实我本没打算怎么折腾。”李安然微笑着给对方斟满酒,“从始至终我和我爸只知道他们投机倒把贩卖黄金的事,其他一概不知,也不想多问。”
“你这小子,怎么就这般机灵,老李,你这儿子真是让人嫉妒啊!”张振华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是天生的,羡慕也没有用。”李景江从容笑道。
“行了行了,不说这些,越说你越得意。”张振华笑着摆手,然后继续正事,“秦淮茹生了个儿子,现在正在医院休养,休养完毕后会被送到东城看守所。”
“考虑到她刚生产,不会把她转移到其他地方。孩子会暂时由秦淮茹的两位女儿照顾,同时会安排秦淮茹每天有固定时间给孩子哺乳,确保孩子的健康成长。”
“易中海的情况也类似,也会在看守所内服刑。他的老伴将继续由秦淮茹的表妹秦京茹照料,易中海存款里的钱会每月提供给秦京茹作为赡养费,直到易中海老伴去世。”
所谓的“去世”就是指的是过世,不得不说这种处理方式虽然显得挺体贴,但从这种不同寻常的做法,以及易中海涉及**国家资源罪名的事实都被忽略,可见这里头一定牵涉到了某些交易。
毕竟在这个年代,囚犯是不可能享受如此优待的,正常情况下没人会过问他们家中是否有新生儿或病患者。如果真这样做,那岂不是把囚犯当作老爷看待了吗?
按照李安然的说法,如果金矿的问题真的能够落实解决,或许他们两人的境遇会有更好的安排,比如说可以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当然,也不能排除会“不明不白”失踪或是遭遇**的可能性。
“这样也行。”李安然点了点头,“张叔,这个案件顺利办理下来,您的功劳应该不小吧?”“当然了,至少也该让我封口是不?”张振华笑了笑,并没有隐瞒,“今年年底可能还会升个职,给我配了辆吉普车,算是小有收获吧。”
“升个级别?那您现在具体是什么职位呢?”李景江轻轻皱眉,他如今已经对这些官面上的事情有了更多了解。
“职务没有变动,只是提升了工资等级。”张振华摇摇头,“李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能到这个地步我已经很满意了。人活这一辈子啊,要知道适可而止才好。”
“依我看,张叔您这种情况简直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啊!”李安然笑言,并向张振华竖起了大拇指,“别看您只是一所看守所的所长,但在平民眼里,在这南锣鼓巷的一块天地中,您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在这片小小天地里,谁人不敬我一声所长呢。但如果到了分局,张叔,作为一个新人,即使给予相匹配的职位又能怎样?还不是要一切从零开始呢?”
“就是这个道理。”张振华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晋升当然好,但也得分具体情况而论。对我而言,做好当前这个小小的位置就足以心满意足了。”
“张叔,您这个所长可不是个小角色。”李安然笑道,他这话并没有半点阿谀的意思,因为在普通人眼里,即便是基层领导也有其重要的地位。就像古语所说,‘不能因为豆包不是真正的粮食就不把它放在眼里,不能认为村长就不是领导’。”
如同李安然前面所说的那样,在南锣鼓巷这片地方,张振华确实是权威之所在,说这句话确实并不夸张。
“运送囚犯的车辆和特种工厂正在进行改造。”李景江不忘老友的协助之情,“如果顺利,一个星期内应该可以完成。到那时,你们警察局的专用车辆就会有三台,谁还敢小看你们?”
这话不是随口说说的。目前,能有摩托车就已经是不错的装备了,大部分警务人员处理事务时都靠自行车。
若论吉普车、押运车以及特种车的配置,放在整个城市的任何一个警局来看,这样的配置简直是独一无二的!
“别提了,等到车真正到我手里,只怕不了多久就要被人四处借用。”张振华显得十分冷静,认为区区一个小小的警察局居然配了三辆车,未免太过张扬。
“被借倒没关系,谁借了就得欠你人情,借来借去的,这关系网络不也就建立了起来。”李安然微笑着说,“有了这些关系,日后有机会立下功劳,就算不当分局的大领导,当副职也无需担忧会被边缘化。”
“哈哈……那就借你这句话吉利吉利。”张振华听了很高兴。
其实他也认同这种看法:借车不可怕,人情往往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
至于能否升职,虽未确定,但总得抱有些期望。
“爸爸,对于张叔这边的事情你多关照一些。毕竟你轧钢厂厂长的身份也只是临时性的。”李安然后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权力不使用就会作废,想想轧钢厂里有哪些对张步有利的东西,尽量都帮他解决一下。”
“这点我心里明白。”李景江点点头,与张振华相视一笑,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一顿晚餐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仍是李安然驾车将大家送回家中。
“安然,你说的那特制肉条真的很好,可不要忘记了我啊。”途中张振华借着几分酒意笑着说道。
昨晚,他自己体验了一番这肉条的效果,不仅他自己感到很满意,连妻子也是如此。
“放心吧,我一直记得的。”李安然后知机地说,“只是这种特制肉条用料独特,材料获取不易,请千万不可当作日常饮食,虽说有很好的滋养作用,但如果日复一日地食用,反而对身体不利。”
“你就放心吧,叔叔自有分寸。”张振华笑着点头。抵达目的地后,李安再次递给他一包肉条,
“要是不够了,随时让您父亲给我打个电话或是发条信息,我会尽快给你送来的。”
“对了,要是遇到合适的人选,帮忙留意一下,给我爸也找个人作伴。他还年轻,不可能一辈子单身,也需要享受生活的快乐。”
“「安,我真的特别羡慕你爸爸。”张振华一只手提着装有肉条的袋子,另一只手拍拍李安的肩膀,脸上的表情充满由衷的羡慕和感叹,“这事我一定帮忙好好操办。”
“叔,我就不说谢啦。”李安笑着点点头,“如果真帮上忙,您的这份恩情可是我们全家人永远感激的。”
“哈哈……哪至于呢。”张振华可不会真的相信这话,但他确实有意在自家亲友中找个合适的人介绍给李景江。
尽管李景江的两个孩子已经不小了,但在那个年代结婚普遍早,所以李景江其实也只有四十几岁。
再加上李景江如今官运亨通,如果能成为亲家,两家的关系必然会更加密切。
送走了张振华后,李安然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找了地方将吉普车停好,然后径直前往许大茂父母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