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哲小时候在家里算是娇养长大的。
他的养父母做生意多年挣了不少钱,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子。把他抱养回家以后,一家人都疼的不得了。姐姐比他年长十多岁,那时在某贵族学校住宿,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回,更不可能指使他干活。
所以他可没干过用柴火烧火做饭的事情。
不出所料的他刚接手就开始搞砸。
沙时薇不过是出去接了一趟菜,回来的时候厨房已经浓烟滚滚看不见人了。
“傅明哲!”沙时薇吓了一跳,大声喊着,“你在干什么!你快出来啊!”
里面传出一阵咳嗽。
沙时薇焦急万分,顾不得手上的东西了,随手放地上就要进厨房。
还是郝叔反应更快,迅速跑进去在烟雾中准确找到傅明哲,然后把他拽出来。
“你个小子你搞什么!”郝叔批评说,“你是不是一个劲往炉子里添柴禾?不要命了!这烟能呛死人的!”
沙时薇顾不上擦眼泪,赶紧给傅明哲弄了点水漱口,又拿了条毛巾帮他擦脸擦头发。
傅明哲狼狈的喘了会气,等沙时薇把毛巾拿开,这才又回头看冒着烟的厨房。
“这怎么?连个排烟管道都没有啊!”傅明哲终于开口,哭笑不得,“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以为呢。”沙时薇没好气的说,用力拍了拍傅明哲身上,拍一下就是一阵烟尘,“不会弄你就早说啊!这下好了,老半天做不成饭了。”
“没事没事。我买了几样卤菜,一会清水下个面条就一下吧。”郝叔见没他什么事了,于是自觉走开了。这时候就让两个年轻人多交流一下,有助于增进感情。
沙时薇有点郁闷的洗着毛巾。她还以为傅明哲什么都会干,没想到烧火他就不会。
傅明哲自觉闯祸了,跟着走过来,想自己洗毛巾。
“你不会干就别抢了。”沙时薇撅着嘴说,手上的动作又快又利索。
“哦。”傅明哲深知洗衣服他也不在行,于是说,“要不我带你们出去吃饭?”
沙时薇不理他。
“我出去给你买肘子?”
“郝叔买了!”沙时薇把洗好的毛巾塞到傅明哲手上,“去那边晾上!”
“哦。”傅明哲从善如流。
刚晾上毛巾,傅明哲听到沙时薇开门进屋的声音。
沙时薇后脚进屋,还没来得及关门,傅明哲已经全速奔到门口。
“薇薇!”傅明哲一个闪身跟着进了屋。
“你看你浑身都是烟,你别往我这挤......唔.......”沙时薇越发痛恨自己是个柔弱的女人,面对傅明哲这样又高又壮的男人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傅明哲把沙时薇吻到没力气反抗了,才松开她。
沙时薇呆呆的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然后她渐渐的回过神来,眼泪比话先一步出来。
“我好害怕你出事。”沙时薇喃喃说,“我真的好害怕你出事。”
刚才看到傅明哲被困在浓烟中的时候,沙时薇第一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直到此刻,她才后怕起来。
要不是郝叔反应快,傅明哲会不会今天就折在里面了?
如果傅明哲出了事,她该怎么办?她不想失去傅明哲,不仅仅因为他能护佑她。她和傅明哲相处了快一个月时间,每当她孤独无助的时候他都在,她已经习惯身边总有这么一个男人。
哪怕她现在发现这个男人不是完美无缺的,并不是神通广大的,可是她就想要这个男人在她身边。
她怕被抛弃,更怕得到过又失去。
傅明哲也是后怕。
他从小就是乖孩子,别的孩子玩摔炮玩弹弓的年纪,他就待在家里自己研究拆装玩具。再后来出来上学,都是吃的做好的食物,从学校出来直接就去了研究院,根本不需要他动手做饭。
何况薇薇用的是土灶,傅明哲之前连见都没见过。
严格来说,长到快三十岁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跟明火打交道。
刚才烟雾逐渐笼上来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危险,直到从屋里出来才发现已经那么大的烟了......
他们坐在床边紧紧抱着彼此,好久都不愿意分开。
郝叔把面条都下好了,过来敲了敲门喊:“吃饭啦!”就走了。
傅明哲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发现沙时薇已经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你可真能睡啊。”傅明哲轻轻拍拍沙时薇的后背,喊道,“起来吃饭吧。”
沙时薇睡的都迷糊了,因为脸颊贴在傅明哲肩膀,口水都流出来,弄到他衣服上。
“我抱你过去?”傅明哲看着沙时薇那睡的迷迷糊糊的呆萌样,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额头,“薇薇,我爱你。”
沙时薇缓过精神,起来跟他一起走出去。
厨房里摆了张大圆桌。
不知道姑姑什么时候添置的。
郝叔做饭不怎么样,买熟食还挺会搭配。
烤全鸡、酱猪蹄、卤牛肉、炸羊排、油焖虾、咸水鸭,外加几样常见小菜。
看着还挺喜庆的。
傅明哲扫了一眼,心里有了底,荤素都是薇薇喜欢的。
姑姑板着脸坐在桌边,看也不看薇薇他们俩。
薇薇刚坐下,姑姑就忍不住冷嘲热讽:“这有男人就是不一样了啊!有人撑腰了!我早就看出你是个懒骨头,悠着点,可别让人退货了......”
沙时薇和傅明哲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青青!”郝叔把最后一碗面条摆好放下,加重语气,“都别说话了!吃饭!”
傅明哲见沙时薇开始吃饭,朝郝叔瞧了眼,见对方也是闷头吃饭,于是说:“郝叔,我车里有朋友送的几瓶好酒,拿来给你尝尝吧!”
郝叔一听马上来了精神,他本来就觉得这么一桌子好肉好菜,没有个酒咂咂嘴不够圆满,听傅明哲说有酒,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傅明哲起身到仓库边的车上拿酒,顺手把在首都没用完的小雨伞装进裤兜里。
晚上还得用呢。
沙时薇拿了一个鸡腿在啃,郝叔正把鸭腿掰下来给她。
当然姑姑的碗里放好了另一只鸡腿和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