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信息的一瞬间,林东弹射而起。
他人麻了。
不能住在别人家里?
他伸出颤抖的手,将纸条递给李煜然,李煜然只看了眼,便说道,“我们快点走。”
林东刚想走出门外,他的身体突然不听使唤了,脚像软脚虾。
啪嗒,他倒在了地上。
李煜然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林东无力道,“我不知道,身体很沉重,根本没力气,我站不起来了。”
李煜然无奈之下,只能拉着他,不断的往外走拖。
林东无助的望着逐渐黑暗的天空,“你说,我会不会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李煜然骂道,“你特么是不是个男人,要相信自己能站起来,就算现在不能,以后也能。”
林东呼了口气,他的头突然调转了方向,他还没准备好,脑袋就重重砸在了雪地之中,然后滑行了一段距离。
原来李煜然突然拽住了他的两条腿,朝着雪地里拉了过去。
大概二十分钟后,李煜然才停了下来,她不停的在用双手挖雪。
天渐渐黑了,漆黑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夜晚的寒风呼啸而至,冻得人瑟瑟发抖。
林东觉得他的脸快被冻僵了,就在他快没有知觉的时候,李煜然将他拉进了雪洞之中。
随后李煜然就把那个雪洞封了起来。
林东躺在雪洞之中,才感觉到舒服,不过李煜然确实很有实力,反应能力也不错,在得知那个信息时,当机立断,立马带着他撤离。
有了这个隐蔽的雪洞,总比暴露在外面好的多。
雪洞第一是它防风,第二,雪是天然的保温材料,就像羽绒服,里面有很多空隙,存有很多空气,空气是热的不良导体,所以里面人散发出来的热量可以保存住。
这就是爱斯基摩人的雪房子道理。
李煜然整理好所有东西后,朝着林东问道,“除了浑身瘫软,你还有别的不良反应吗?”
林东摇了摇头。
李煜然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说道,“也许,你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林东眼神一跳,一种不安的预感浮现在眼前。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说道,“应该是那个红薯。”
李煜然赞同,“应该是的,毕竟我没吃,所以我没事。”
林东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张二河是一个老实人,没想到这家伙隐藏够深,鬼门里面,果然什么人都不能信。”
李煜然并没有说话,等林东转过视线,发现李煜然正趴在小口子上,注视着外面。
他觉得外面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并没有说话,但心里的不安和忐忑越发强烈了起来。
如果被张二河发现逃跑了,不知道会不会拿起斧头追上来,那家伙的力量惊人,估计一斧头就能把他们劈成两半吧?
李煜然匍匐在雪地之中,她从兜里摸出来一个伸缩望远镜,安静的注视着外面的情况。
起初的时候,一切都非常安静,但很快外面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发现远处的雪地上出现了几个黑影,那几个黑影分散开,朝着几个房屋门口走去。
砰砰砰!
黑影在敲门。
它们的力度很大,哪怕距离比较远的李煜然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很快几个房屋的门被打开了,房间里面各自推出来一个人,那个人被五花大绑,丢在了门口,随后那扇门哐当一声又关上了。
李煜然惊奇的发现,这个被推出来的人竟然没有穿衣服。
不过通过望远镜,她还是认出了其中两个人。
一个是那个大波浪女人。
另一个是留着黄毛,戴着嘴环的男人。
同样的,她和林东所住的那个房屋,也出现了一个黑影,那黑影咚咚咚,用力敲打着房门,不过那扇门一直没人打开。
黑影似乎非常愤怒,它像是发疯了一样,不停的撞击那扇木门。
很快它就将那道门撞开了。
黑影钻进了屋子里,随后又咆哮着跑了出来,它似乎在寻找什么。
李煜然知道,这个黑影是在寻找他们。
而这个黑影,应该就是这个鬼门里面的鬼。
她急忙将摄像头收起来,用雪将外面的小口子堵了个严严实实,大概是不放心,又将里面的雪挖了挖,继续封堵那个口子。
林东歪着头问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李煜然说道,“鬼出现了,它在寻找我们。”
林东眼睛动了动,“所以,居住在原住民的家里,也会被鬼给盯上吗?”
李煜然沉重道,“所以,你之前应该判断错了。”
林东躺在雪地里,他抬起头看着上面的雪,雪粒不断的往下落,凌乱的视线之中,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林东摇了摇头,“我的猜测应该没错,当时我们住在那里,是不会有事的,但有一个意外发生了,那个老女人回来了。”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现在的房子里面,是不是一个人都没有?”
李煜然躺在雪地上,“房子里确实没有人了,不过这跟老女人有什么关系?难道说房子里必须要有原住民在才行吗?”
“不是必须要有原住民才行。”林东咧了咧嘴,“应该是房间里必须要有一个东西,这个东西能够震慑到那些鬼,就好比我们进入第一扇鬼门时,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工牌,只要工牌在手,鬼就不会攻击。”
李煜然抽了口气,“我明白了,那个老女人回来的时候,她把房间里的东西带走了。”
林东无奈道,“是的,她怀里揣的就是那玩意。”
原本他也没有朝着这个方向去想,李煜然说完外面的情况后,他才反应过来。
还好,他们没有留在那里。
否则,他们也会被外面的鬼拖走。
想到第三张纸条上的内容,林东说道,“既然马旭留下了这个信息,也许他已经经历过这个事情了,或者说,看到别人经历了这事,要不然,绝对不会写下来。”
“这个事情出现时,他应该还没出事。”
“也许,我是说也许,他也许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