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
惊影身上挂着彩,垂头丧气的等在书房外。
吴今给他拿了金创药,“你这伤的的不轻,还是找郎中看看的为好。这人功夫竟是如此厉害,连你都不是对手。”
惊影回想起来白日那人就恨的不行,今日那人耐心拖了他们几人大半个时辰,等他们脱身出来,宁娘子早就没了踪迹。
药上到伤口上,惊影痛的无声哀嚎,“他那功夫太过诡异,这两次他是野路子正路子都用,”
说到这,语气严肃,“哎,我说吴大都尉,怎么我就这么倒霉,宁娘子她怎么不从你那城门走,等会我进去你可要在殿下面前给我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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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
书房内一室寂静,宁峥就听殿下冷冷道,
“宁五舍了宁家跑了,你回府后让宁家人把嘴闭好了,此事不准泄露出去半句。”
宁峥立在那,闻言头上直冒冷汗。这五妹妹当真是不同凡响,竟是这样不管不顾直接走了。只是殿下现在大权独揽,她这样跑能跑到哪去?
宁宁的事他并不算太过担忧,只要她人还在大梁境内,找她回来只是早晚的事。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父皇留下那些人,他这几日大刀阔斧的贬谪一堆人,革职了一批,同时提拔一批他看好的,比如宁峥之流。
“你这次做很好,宁峥,你可想要个机会?父皇留下的那一堆烂摊子,孤要一个人,不顾一切,去把那些毒瘤剜掉。”
“孤会给你权利,给你富贵,到时候佞臣、权臣之类批评亦会如影随形。”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需要一把忠心耿耿的刀。
殿下的意思很明白,给殿下做事会有权有势,大抵会落个奸臣的罪名,但是他需要一个向上爬的机会,他不能错过,
“能为殿下做事,是臣的荣幸。”
“你可有想要的?”季宴清这会倒是对他有了兴趣,他当真是能屈能伸。
宁峥垂下眼眸,过了一会才回答,“有,待臣做出政绩,会向殿下开口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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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清看惊影一瘸一拐进来,太阳穴直跳,他去城门找人怎么伤的这么重,“谁把你伤了?”
惊影把今日情形一点点汇报完,“这人从宁娘子第一次在水边村就在帮她,上次殿下同宁娘子看花灯,城门处那个人也是他。”
这么个神秘人竟然一直待在宁宁身边,他竟是完全没发现,季宴清不喜欢这种不在掌控范围的事,心里颇有些烦躁。
想来宁宁给她下的蒙汗药也是这个人给她的,“他们两人用的路引可有线索?”
这事他想到了,惊影连忙道,
“我找甘州调任来的官员核实过,他们用的户籍隶属同县,印章和落款都是真的,户籍并不伪造的。”
“甘州是前朝异姓王徐达开的封地,全州一半的人都姓徐,从户籍上入手怕是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你去把暗卫的人都调回来,从她消失附近,各州、县都去查察可疑女子。”
季宴清停顿一下,“另外,孤的令牌被她拿走了,你们小心点去寻。”
两人闻言俱是一惊,“属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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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底部坐的拥挤不堪,吵闹声令人烦躁,宁兰皱着眉捂住耳朵,她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去买个能住的房间了。
晚膳是船上提供的饼子配热水,连个热食都没有。宁兰看着这石头一样的饼子直叹气,把饼子掰碎,送入口中一点点细细的抿。
夜里同隔壁一个带着女儿的大姐挤在一起,船舱底部空气流通不畅,各种味道熏天,宁兰裹好身上的棉衣,也不敢睡,只靠在船舱壁上闭目养神。
幸运的第二日船上吃食有了改善,午膳有了新的饭食。宁兰身上钱不少,加上这两天没怎么吃好,便多要了些吃的。
刚咬了一口新鲜出锅的肉饼,隔壁桌投来一道希冀的目光,是昨夜坐在她隔壁一个中年妇女,她正抱着个两三岁的女孩子。
那孩子盯着她手中的肉馅饼口水直流,船上吃食昂贵,也多亏了她身上钱多,可以多买些新鲜吃食,不是每个人都舍得买这些昂贵的吃食。
大多都像这孩子母亲一样,用随身带的干粮就着热水充饥。宁兰犹豫一下,掰了一半肉饼递过去,米粥也分给小孩一半,“给你尝尝。”
中年妇人见状连忙拒绝,“不用不用,小孩就是馋。”
宁兰把馅饼塞到小孩手中,“我也吃不完,给她吃吧,一块饼子和粥而已,不当什么的。”
“谢谢婶婶。”
小女孩接过来乖巧的道谢,看母亲允许才大口吃了起来。
船上有刚捕捞上来的新鲜鱼,做成各种吃食,隔壁桌点了一桌鱼汤,喝的呼呼作响,味道飘到她这。
宁兰忍不住皱眉,真难闻,腥死了!
大姐姓钟,很是热情同宁兰聊天,看她皱眉嫌弃那鱼汤笑道,
“这的水不好,所以鱼汤会腥,我们清水县的鱼那可是一绝,就是因为水清,鱼特别好吃,才有清水县这个名字。”
宁兰闻言有些震惊看这大姐一眼,竟是这么巧,她也是去清水县的。
不过她并未搭话,船要行驶五六天,若她是真是个好的,倒是可以和她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