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李小苗手里拿着一把新打制的匕首,站在鸡棚边看着饿了一顿的小猪崽。
小猪“吱吱”叫唤个不停,不知道是饿的,还是被她身上透出的杀意吓的。
“开始吧。”
李大飞听到妹子的命令,两腿一蹦,就跳进了鸡棚。
这是什么情况?这人想干嘛?
猪猪们全都警惕的躲到边上,不安的打量着来人。
李大飞很快抓了只猪出来,为了防止猪踢乱蹬,他一手握紧一对猪蹄,由着它粉红色的身子不停扭动,试图挣脱大手的钳制。
“大哥,你用左脚一只脚踩住猪头,另一只脚踩住猪尾巴,手固定住猪的右后腿。”
李大飞照做。她则是站到猪的左后腿处,并用右脚将其踩住。
李小苗闭眼回忆了下阉猪视频,第一下如何下刀。
再睁眼,刀子带着寒光,毫不犹豫的一下就割破了猪的皮肤,她快速的开了两个口子,鲜血从粉肉里流出。
猪痛的“嗷嗷”直叫,凄惨的声音响彻在小刘村的上空。
李大飞将头扭向一旁,不忍看这么血腥的一面。
李小苗放下刀,左手和右手分别摸上了不同的地方,一一用力,猪就被阉割了。
“好了。”
她吐了口气,如释负重。还需要观察小猪后续的情况。
“那要不要敷些草木灰?”李大飞盯着伤处问。
“不用,过一阵伤口会自动愈合。”
“给小猪做个记号,这几日仔细留意它的情况,若有情况,一定尽快告诉我。”
“要是一个星期都没问题,那就表示这次骟猪成功了。”
李小苗这么说着,其实心里一点都没底。
李大飞仔细的听着,他知道这事对小猪们很重要。
小猪安然度过了一周,伤口已经愈合,吃食也吃的欢。李小苗开心极了。
没想到第一次就让自己做成功了。
某天的下午,李小苗正给所有的猪阉割。一时间,二房的院子里,时不时会响起猪的喊叫声。
不禁让人猜测,这李家二房,到底在做什么了不得的事?
这个时候,劳役们正端着碗在吃午饭。
“你们听,这小猪怎么叫的都这么惨?”
“听说这安和乡主在骟猪。”
说罢,又响起猪撕心裂肺的喊叫,劳役们就觉得大腿冷飕飕,用力加紧了双腿。
“只听过骟马,没想到这猪也能骟。”
“还真是稀奇,俺也是第一次听说。”
“这安和乡主,真是特别。”
小小年纪,就敢拿刀子往猪身上招呼,也够狠的。
这么凶的小娘子,哪家好儿郎敢娶回家?
要是李小苗知道这些劳役们的担心,她肯定不屑一顾。
嫁人?这事有什么好处?无非就是正大光明的享受女性提供的生育权,束缚女子自由冠冕堂皇的借口。
被妹子使唤完,李大飞就飞一般的往秦汉家跑,他已经有三天没见到大丫了。
如今秦汉也在他们家帮忙做工,家里只有汪氏和秦大丫,而汪氏也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给这两人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你咋又来了?”
秦大丫见李大飞,有些娇嗔的质问道。
“俺就是想来看看你。”
汪氏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笑着跟小姑子道:“大丫,衣服给嫂子吧,几天没见,你好好跟大飞说说话。”
“嫂子,真的不用。”
可汪氏早就拿起衣盆,充耳不闻。
县城县衙
周水村河道被毁一事暂时了结,不代表蔡旺的事也落定。
朱绪特意翻阅安和县三年内没有结案的卷宗,想碰一碰运气。
像蔡旺这样的人,肯定身上背上了不少官司,只是没有被爆出来。
朱绪走进大牢,在蔡旺的那间停下,狱卒立刻上前拿出钥匙,打开牢门。
很快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张椅子,还用袖子仔细的擦了擦。
“大人请坐。”谄媚的道。
“蔡旺,你无业游民一个,哪里来的钱财盖起的青砖瓦房?”
“怎么?县令大人连这个也要管?草民原来的房子就快倒塌了,难道不该盖新房?”
“蔡旺,不要转移重点,本官不是在问你该不该盖的问题,而是这盖房子的钱,是哪里来的?”
“俺自己挣的,不然难道是县令大人给的?”
蔡旺语带挑衅的叫嚣。
“那你从实说来,具体是做了什么营生,才挣了别人几年都挣不到的钱?”
“还是不肯说?”
“陈县尉!”
“在!”
“不要给他饭食,水也不行,还有,派人看着,不要让他睡觉。”
“等他想交代了,再来叫本官。”
“是。”
陈县尉嘴角上扬,大人这招真是绝了。
他到要看看面前的家伙能坚持多久。
“大人,您的信。”
朱绪接过:“思敏兄,听闻你如今被皇上封了男爵,还赏赐了一座府邸,贤弟真是为你高兴。特奉上了一些薄礼祝贺,还望你不要拒绝。”
这段时间,公务缠身,自己都没来得给他回上次的信,这次事情尘埃落定,他又急着来信问候。
“大人,这些家什安置在哪里?”
问话的是浩然派来的下人,朱绪望着一车子的东西,忍不住头痛,“便放到男爵府邸吧。”
“等一等,把陈县尉叫来,让他挑一些。”
“大人,乡主家的李二公子来了。”
朱绪点头表示同意。
只见李大路提着一个大食盒走来,,“朱大人,这是令妹为了感谢您的美意,特意让俺送些吃食犒劳您。”
肉皮冻、卤鸡爪、糖醋里脊、毛血旺、青椒松花蛋、干煸四季豆。
李大路一边把菜拿出来,一边报上了菜名,这是应妹子的要求。
还有一大份白米饭。
朱县令听都没听过这些菜式,更别说看了。
“替我谢过安和县主,不知道前几天送去的劳役好不好用?”
“好用的紧,俺们村得村道,他们快铺设到一半。”
“铺设村道?”
这丫头还真会替他爱惜羽毛。
“是的,小妹说,要想富,先铺路。交通不方便,酒香也怕巷子深。”
朱绪把这话反复的念叨了几遍,眼睛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