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引得路人频频回头。来到供销社门口,肖朗熟练地将自行车停好,锁上车锁,回头对陈小茹说:“走,咱们进去逛逛!”
陈小茹点点头,跟着肖朗走进供销社的大门。
一进门,陈小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供销社内部,比外面还要热闹几分。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摆满了货架和柜台。布匹区、日用品区、食品区,分区明确。
“两位同志,您要买点啥?”
一位年纪稍长的女售货员,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本地口音,
“要买布还是买日用品?”
“我们先看看。”
肖朗说着,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件女士衬衣上。那是一件浅粉色的确良衬衣,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精致的花边,在众多商品中格外显眼。肖朗指着那件衬衣,问陈小茹:
“小茹,你看那件女士衬衣怎么样?”
陈小茹顺着肖朗手指的方向望去,眼睛也亮了起来,她快步走到那件衬衣前,仔细端详着,爱不释手。
“这衬衣真好看!多少钱啊?”
“八块五,还要两张布票。”售货员大姐热情地介绍道。
肖朗看出陈小茹的喜欢,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和票,对售货员说:“大姐,这件衬衣我们要了,麻烦你帮我们包起来。”
说着转过头看着陈小茹,眼神温柔:“小茹,你穿上肯定好看。”
陈小茹脸颊微红,娇嗔地白了肖朗一眼:“你就会哄我,不过这衬衣确实好看,穿在我身上肯定更漂亮!”
“那是,我媳妇儿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肖朗顺着她的话,语气里满是宠溺。
陈小茹被他逗得“扑哧”一笑,眉眼弯弯,像月牙儿一样好看。她想了想,指着货架上的大白兔奶糖说:“我想吃那个。”
“大姐,来二斤大白兔奶糖,”肖朗对售货员说,又转头问陈小茹,“还要点啥?家里米面快吃完了,再买点?”
“嗯,再来十斤大米,十斤挂面吧。”陈小茹盘算着家里的存粮。
“好嘞,您稍等,我这就给您装。”
售货员大姐应了一声,转身忙活起来,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麻利劲儿。她的手脚极快,像变戏法似的,不一会儿,就把东西都装好了。
肖朗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和票,数好递给售货员大姐。
陈小茹看着他熟练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这个男人,总是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售货员大姐接过钱票,仔细清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将东西递给肖朗:“东西都齐了,您拿好。”
“谢谢大姐。”肖朗接过东西,沉甸甸的,心里也踏实。他转头对陈小茹说:“走吧,咱们回家。”
陈小茹点点头,跟在肖朗身后。两人并肩走出供销社,正午的阳光热烈地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陈小茹忍不住剥开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嘴里,浓郁的奶香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甜滋滋的味道让她眯起了眼睛,真好吃。
她又剥了一颗,自己也含在嘴里,感受着那份甜蜜,然后又剥了一颗,递到肖朗嘴边:“给,你也尝尝,可甜了!”
肖朗顺从地张开嘴,奶糖被送了进来,他含在嘴里,一股奶香也弥漫开,确实甜。
“小茹,快中午了,我们去国营饭店吃饭吧!吃了我们再回去。”肖朗提议道。
“好啊,”陈小茹眼睛一亮,“我想吃红烧肉了,不知道今天有没有。”
“那得碰运气,不过,就算没有红烧肉,别的菜肯定也差不了。”
肖朗说着,用手轻轻地揽了一下陈小茹的肩膀,“走,咱们去看看,说不定今天运气好,真有红烧肉呢!”
陈小茹被他这么一揽,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脚步也轻快起来,仿佛踩在云端。两人来到国营饭店,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扑鼻而来,勾得人馋虫直冒。
“小茹,你先找个地方坐,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肖朗说着,松开了揽着陈小茹的手。
“嗯,你去吧!”陈小茹乖巧地点点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眼睛却一直追随着肖朗的身影。
肖朗来到点餐窗口,抬头看着那块写满菜名的小黑板,今日特供几个大字格外醒目,下面写着:红烧肉,红烧鱼,饺子,包子……还真有红烧肉!他心中一喜,今天运气不错。
“服务员,来一份红烧肉,再来一个鸡蛋汤,两碗米饭。”肖朗指着黑板,声音洪亮。
“好嘞!两位稍等,菜马上就来!一共5块钱一张粮票。”服务员热情地应道,手脚麻利地开始配菜。
肖朗付了钱和票,拿着一个写着数字的小木牌回到座位上。陈小茹正托着腮帮子,看着窗外发呆。
“想什么呢?”肖朗在她对面坐下,笑着问道。
“我在想,今天运气真好,居然有红烧肉吃。”陈小茹回过神来,笑眯眯地说。
“那可不,谁让咱媳妇儿想吃呢,老天爷都得给面子。”肖朗打趣道。
“贫嘴!”陈小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甜。
不一会儿,服务员端着热气腾腾的菜上来了,红烧肉色泽红亮,香味诱人,鸡蛋汤金黄诱人,还撒着翠绿的葱花,让人食欲大增。
“哇,好香啊!”陈小茹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肉质软糯,肥而不腻,咸甜适中,简直是人间美味。
“好吃吧?”肖朗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心里也美滋滋的。
“嗯嗯,太好吃了!”陈小茹连连点头,又夹了一块红烧肉给肖朗,“你也尝尝。”
肖朗也不客气,张嘴就吃,两人你一块我一块,吃得津津有味。一顿饭下来,两人都吃得心满意足,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相视一笑。
“走吧,媳妇儿,咱们回家。”肖朗起身说道。
“嗯,回家!”陈小茹笑着应道,声音里像掺了蜜糖。
肖朗跨上那辆二八大杠,陈小茹侧身坐到后座上,今天买的东西不少,满满当当地挂在车把上。
“坐稳了!”肖朗喊了一声,两腿一蹬,自行车就稳稳地向前驶去。
陈小茹轻轻搂着肖朗的腰,感受着他背上传来的温度,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像极了他们此刻的心情。